但是,他偏偏只是一个学医的人。
虽然会武功,却也不强,只是勉强防身,以及学了一些旁门左道的功夫罢了,真正跟强者对上,只是几个呼吸,便会败下阵来。
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第一次,殷歌的眼里,出现了迷茫。
他对自己的余生,产生了迷茫。
师父让他跟随太子殿下他们,一起下山,当时,师父还专门跟他说了话,师父说,希望他在山下,跟人接触,学习怎么样当好一个人。
而现在,他有了七情六欲,有了喜欢的姑娘,却……不能堂堂正正的当一个男人,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京城之中。
呼吸。
他呼吸逐渐急促。
如同有一块无形的大石,牢牢的压在他的胸膛前,使得他此时一阵的胸闷。
他该怎么办?
他究竟……要怎么办?
……
殷歌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白梦涵看见了,有些担心。
“殷歌,你吃鸡肉吗?”
白梦涵小声的问他。
殷歌没回答。
他似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听不见其他人的说话声。
白梦涵担心的抬起头,看向慕容枫。
怎么办呀?
她对慕容枫做口型。
慕容枫摇了摇头,叫她别管这件事。
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再要从竹林出去的话,是有些危险的,于是,最后他们选择三个人就留宿在竹屋这里。
慕容枫的武功很强,殷歌的武功也很不错,所以,小菜鸡白梦涵,完全忘记了上一次在竹林被刺客围堵的前车之鉴,安安心心的在竹屋里睡了过来。
自然,她晚上的时候,是黏着慕容枫睡的。
因为慕容枫是武林高手呀。
晚上,被窝里头,她的小手还不忘紧紧的攥着慕容枫的衣襟。
她睡得很香。
慕容枫便盯着她的睡颜看。
好一阵,这才轻轻的笑了起来。
他本就长得好看,比女儿家更好看,而此时,又这样温柔的笑了起来,更像是一个谪仙误入了凡间,显得跟四周的简陋布局,皆格格不入。
神仙颜色,也不过如此。
周围都是安静的。
四处漆黑。
也没有人点灯。
再怎么听,也只能听见太子妃入睡之后,那逐渐平缓的呼吸声。
但……
“出来。”
慕容枫突然淡淡的开口道。
与此同时,他也从床榻上坐了下来。
即便是刚刚坐起,那一头青丝散乱,慵懒的披在肩头,眉眼疲乏,也显得他此时像是一个染了少许欲色的谪仙罢了。
“不出来吗?司徒月。”
慕容枫平静的念出她的名字。
好一阵。
一个女子,这才狼狈的从屋顶上下来。
她的确是在屋顶上偷窥了一阵子。
她几乎要,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呢?
凭什么白梦涵可以得到慕容枫的喜爱?
是司徒月指使刘氏和刘平安,截下白梦涵和慕容枫的来信的。
刘氏和刘平安在太子府里,司徒月的人在太子府外,他们之间,里应外合,配合得很好,所以,那些信,也都到了司徒月的手掌心。
一封,两封,三封……
慕容枫几乎是半个月,便寄给白梦涵一封。
而且,即便是没有收到白梦涵的回信,他也是照旧的去寄信。
凭什么呢?
为什么一直没有收到白梦涵的回信,慕容枫还能没有任何怀疑的继续寄信?凭什么白梦涵就能够拥有慕容枫的信任?
慕容枫自始至终,都应该是她的才对!
司徒月的眼里,逐渐的出现了癫狂之色。
那些信的内容,她也都看了。
字字真切,郎情妾意。
她素来以为,慕容枫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即便是娶了白梦涵,也不可能喜欢上她的。
结果现在,他却真的喜欢上了白梦涵,他一个如此冷心冷情的人,却能够在信里面,化为铁汉柔情,跟白梦涵说情话。
“慕容枫。”
司徒月眼圈微微一红,想起慕容枫在信里面写着的那些话,她便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十分的羞辱:“为什么这么多年里,你从来不喜欢我?为什么!”
明明,她才是先到的那个人。
司徒月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床榻上的太子妃也被吵到了,眉心微微一皱,想翻身到床榻里边,隔离一下自己。
慕容枫留意到了。
继续跟司徒月在这里吵的话,估计会吵醒自家的太子妃。
于是,轻轻揉了下太子妃的头之后,慕容枫披起一件外袍,便走到了外面。
他在外面亲自见司徒月。
看着亲自朝着她走过来的男人,司徒月原本已经沉寂下去的心,此时,也忍不住的跟着跳动了起来。
一下……
两下……
她有些迫不及待。
她甚至有些后悔,今天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细细打扮。
她的父亲夸过她的容貌,是街坊邻居所有姑娘,都比不上的好颜色。
她若是再认真的打扮一下的话,那,太子殿下是不是会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之后,便喜欢上她了呢?
她紧张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司徒月。”
眼前就是男人的眉眼。
是她偷窥了好多年的,世上最好看的那一双桃花眼。
司徒月抬头,看着慕容枫。
她近乎贪婪的看着慕容枫的眉眼,就像是这样的一双眉眼,是她续命的宝贝一样,必须要一直盯着他看,这才可以勉强的维持住自己的性命一样。
苟延残喘。
贪婪至极。
但……
这样一个,拥有一双好看眉眼的人,在走到了她面前之后,却说:“司徒月,放下吧,若还有下次,我便再不会手下留情了。”
他现在已经有了本钱了。
他是一个替父出征的人,也是一个为朝廷,立下了天大功劳的人。
之前的时候,他如果要动司徒月,或许还要念着司徒月的父亲的身份,怕这件事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是,现在的他,是不害怕的。
他现在,身上已经披上了铠甲。
他有着他自己“沽名钓誉”而来的功劳,就算是当着老皇帝的面,直接动司徒月的父亲,老皇帝也不敢说他一个不是。
因为老皇帝怕。
怕江山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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