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能使得出这样的劲儿,他捋平双眉,尽管手臂上还残留被类似咬过的痛觉,气息深沉淡淡道,“不想看医生那就不看,我又不是在逼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沈念冷眼看他,自始至终抵制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她高抬目光,将置于她腰身的手一把移开,然后头也不回的朝楼上而去。
这样的态度当然属于无视,身后的男人双手垂放收紧,一步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你怎么又是一个人出去,以后还是让洛翌跟着你。”
气息渐近,沈念站在楼梯台阶上,刚搭上旋转扶手,清瘦的身形不由自主的僵直了些,目光一转,能看见五根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拽着栏杆而变得扭曲。
“我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就不让他跟着,你管得着?”
突然唱起反调似的跟他对着来,向南琛又怎会没有觉察到。
事实上他们在一起差不多已经有五年了,在这个世界上,除却曾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楚惜,或许他已经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
至少,在他心里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男人望着那尊莫名透着一股倔强的背影,试图跟她言谈道,“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谁,惹你生气了?”
细细密密的睫毛微乎其微的颤了颤,因为背对着,他也并不知道她此时脸上是何表情。
沈念立在比他高上三四阶的台阶上,手指不停的用力扶着栏杆,过了一会儿,她默默转过身来,正视眼前英俊深沉的脸庞。
她忽然说,“向南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男人俊美的脸也对准她的方向,完美的近乎挑不出一丝的瑕疵,即使他已听闻她话里的话,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唯独深色的眸暗了暗,菲薄的唇瓣掀起浅浅的谲异弧度,“嗯?你在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问你,林承澈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既然让她说,她就这么的又直接说了一次,语气里比上一次更剑拔弩张。
向南琛这一刻两只眼睛像刻死在她身上一样,眯着眸,恍然大悟般的冷笑出声,“所以,你是去见了他,回来拿我撒气?”
沈念见他完全一副事不关己,还没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样子,咬着唇瓣怒斥,“你看不惯我和他见面,就去算计他娶别的女人,他现在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你想没想过,这对于陆小姐也是极度无辜!”
向南琛昂头视她,嘴角的笑容有片刻的人畜无害,“我说过他让我很碍眼,你不知道吗?”他淡淡的道,一股深寒的气息仿佛从深处溢了出来,语调却又着实淡然的很,像是说着一件最无关键要的事情,“如果他没有一次次的挑衅我,我的确有其他的方式让他滚远一点,但是……我的耐心不是留给他的。”
沈念双瞳微皱,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没有说话,人往后面退了几步,才抬脚反应过来这是在台阶上,腾空的后缀感让她顷刻止不住从后滑倒,尖叫声出喉咙,所幸没有触碰到疼痛感,来自于另一道强大的力量将她紧紧环抱住。
劫后余生,她心慌的下意识先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向南琛紧搂着怀里的女人,看她手摸在肚子上,“肚子怎么了,有没有觉得很疼?”
沈念一怔,立即收回手一把推开他,这样的姿势也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形成一种隐隐的对峙局面。
“向南琛,究竟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择手段?”
他站直身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要因为他,来跟我谈这个?”
“难道不可以?”
男人注视的目光讳莫如深,显然,在他这里是不可以。
他脚步走近,低眸沉沉的道,“先吃晚饭,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不说是吧?那你放我离开这儿,我就是穷死饿死,也不想跟你这样一个机关算尽,整天费尽心机怎么去害别人的混蛋在同一屋檐下整天唱黑脸。”
“念念,别再让我听见你说的第二句话。”
沈念看了一眼身边,玄关柜上的古董花瓶她顺手拿了过来,毫不犹豫的砸向他的胸口,花瓶顺着男人坚硬的上半身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我受够了,我每天在这里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是你发泄的工具这还不够吗?我的家人朋友因为你都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向南琛,我真的恨死你了,我觉得快要撑不住了,算我求你,不要再让我一次次体会到心痛行吗,我是人,我有心……”
是因为怀孕了的缘故么,她现在很想呕吐,可她不敢做出那样的样子,只能忍着那道撕碎的裂痕在心尖弥漫抽搐,泪水砸在手背,地板上。
这一定是这么多年来,她最恨他的这个瞬间。
为什么他想要的,她都给他了,还要向她不断索取。
说什么付出不期待回报,这是不可能,否则当初何必要掏心掏肺的对他好,只是现在一切的一切,她一点怨恨一点不甘都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
沈念痛苦的窝在一角,照这样的活法,不用等到孩子出生,她怕是也没力气再继续下去,窒息的叫人如何苟延残喘。
向南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伏在地上哭泣的女人,声音伤心难耐,他俯身,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将她双腿打横,尽管中途沈念有过抗衡,但是浑身的每根神经都在发抖,,心知也无力制止他的行为。
他把她放在了沙发上,抽来几张纸巾,默默的为她一边擦掉眼角的泪水。
“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哭的这么伤心?”
沈念偏开头,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但是无数的委屈像排山倒海的洪水,爆发在了心底的末端。
下一秒,他双手并上,按着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手捏着她的下颌,然后,男人的唇摩擦碾压在她娇嫩的脸蛋,手指也穿插在她的长发里。
“呜呜呜……
吻的她唇更加的红肿,哭泣声都渐渐停止,“念念,不伤心了,我说过,我现在不会逼你。”
说罢,他又兀自抬起她的下巴,直到她的眼神里已经看不出清晰的意识。
沈念看着这个逼她接吻,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忘记如何轻薄她,只觉得向南琛现在真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的双手掌推拒在他的胸前,被他只手圈入掌,一步步逼的她倒在沙发的角落间,自始至终唇上的力不减半分。
不知是不是趁乱间遂了他的意,在沙发上被压在了身下,有只手无师自通的窜进她的后背,陡然间,紧扣的上身忽然一片坦荡。
“啪!”
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刚好就在蓄势待发的那一刻。
男人英俊的侧颜扇的被偏移,气息浓稠压抑,黑色的短发下是,一张濒临在理智崩塌与克制边沿的五官,无声无息的沉着气压,他一动不动,甚至什么都没做,紧接着第二下呼之欲来。
向南琛这次及时握住手腕,但还是没说话。
“每天用抱过其他人的手来抱我,吻了其他人也能照样来吻我,别人用过的,我不要,恶心。”
如不是忽然想起那一幕,他对她了如指掌的掌控简直难以抗拒,他现在的确太懂她了,甚至让她都找不到一丝的破绽点。
抬眸,男人腥红的视线沙哑的嗓音说,“我没有吻过别人,也没有给别人用过,都是你一个人的。”
沈念呼吸急促,脑子里只觉得这话说的让人脸红心跳,而他堂而皇之说出口!
她咬了咬唇瓣,激烈反驳,“谎话谁都能说,你现在在我心里的信任度已经是零,还有,拿我当傻子很好笑是吗?你一天到晚脑子里不做这个,是不是活不下去?”
向南琛听闻她的言语,脸色也冷清不少,他双眸微滞,低声问她,“你下午,是不是去公司了?”
沈念哪里会承认这个,当时走时也让韩勋不要说出来,她冷着脸,厌恶极了推开他的靠近,自己抱膝盖坐在沙发的角落,一声不吭。
有时候,此时无声胜有声,男人唇间微勾,似有若无的笑意浮现在薄唇边缘,“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他想靠近一步,但看着她的远离,还是没有上前。
沈念不想听见他说什么,心烦意乱时一句话都是多余。
干脆捂着两只耳朵,倒在沙发角装死。
“我问过韩勋,你说不说都是一样的。”他淡淡道。
她登时眨开双眼,皱起眉无语,韩勋这个人怎么能这样,真是不靠谱,“别碰我,什么都不用解释,我就是单纯的看见你就觉得特别烦。”
她说完就要走开,可是不等她的动作,向南琛一手把她按了回去,双手撑在她两侧,放大的俊颜就在眼前,说道,“你刚才一直哭,我可以理解为是因为这个么,如果是,我可以解释。”
“不是,我只是伤心自己遇人不淑,和你没有半分关系。”沈念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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