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搞这一套?继续坚持下去,不也是一种担当么?
张晨风听了外祖母的话后,将绳子交给身边丹丹嬷嬷,还主动拉着丹丹嬷嬷朝着那对着自己哭的人走去。
丹丹的心,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眼眶忍不住的湿润润的,她出自张府,本该期待张府嫡长孙幡然悔悟的。
但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偏向了陈府,她只希望牵着自己手的孩子,别被眼前人的眼泪打动了。
世敏多好的孩子啊,一心一意为了张府付出,带给了张府庞大的嫁妆,却遭受了一般夫人都不曾遭受的屈辱。
早该一别两宽了。
孩子虽然小但却是懂事的,应该能理解他母亲的。
张继贤看到年幼的儿子牵着丹姨的手走向自己,他一下子慌张了,不知道能往哪儿躲?
心里特别想躲起来,但身体却莫名的动不了似的,只能这么看着幼小的孩子朝着自己走来。
“叔叔,今晚是大年三十,你为何不回到家中,跟家人一起过年啊?是你的家很远回不去吗?”
张晨风一边开口询问,一边还好心的掏出来自己袖口中的小小手帕,递向了哭的悲痛的年轻男人。
张继贤一下子哭的几乎趴到地上,他觉得无地自容,更加无法回答孩子的好心询问。
“叔叔,别哭了吧,外祖母今晚考校了我一个问题,要不然我求助你帮我吧!等你帮助了我,我也能帮助你的!”
叔叔太可怜了,大过年的还只能一个人在外面。
他倒是想直接帮助他,可惜母亲说过,直接给人帮助,不是真正的帮助,最好的帮助,是价值交换,这,也是外祖母教导娘的。
张晨风一边开口,还一边用稚嫩的双臂,努力拉起来伏地痛哭的叔叔。
真太可怜啊!大过年的呢!
“嗯,你说问题我看看?可能我也不会!”
张继贤被自己儿子这么用力的拉起来,再是无地自容,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话了。
虽然他不知道,后面孩子得知自己是他爹的时候,会多失望,但这一刻的短暂温情,他舍不得打断了。
“外祖母问我,如果我是一家之主,在这个大年夜里,如何让府里各种各样的人,期待明年会更好呢?”
“那你想到了什么答案么?”张继贤黯哑着声音,低着头轻轻的问。
不敢抬头,甚至不敢认真看孩子关怀自己的眼神。更加不敢看孩子身边的嬷嬷,身后的长公主。
“我只想到,先定下来多付出多收获的家规,但是,付出的什么,互相之间,我不会对比着给收获啊?
有人付出的劳作多,有人付出的心力多,有人付出的委屈多。
总之,这些我没办法对比收获,本来打算回去问问母亲的。
叔叔,要不然你先教教我,这样我母亲问起来的时候,我还能多答一些,让母亲开心开心呢!”
张晨风看伤心的叔叔被自己问的转移了注意力,心里高兴起来。
看,为了帮这个可怜的叔叔,他刚刚又努力想了外祖母的问题呢!
张继贤跟着长公主三年多,早已习惯了长公主会这么考校身边人,越是她自家的孩子,她越是喜欢这么考校。
这是她培养孩子的一种方式,世敏他们姐弟几个就是这么从小被培养出来的,独立能力都太强了。
“对不起,我,我,我做不好一家之主。让你失望了!”
张继贤没法回答长公主的这个问题,在这个问题上,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当断不断,又自欺欺人,还欺软怕硬,更掩耳盗铃,他有什么资格做一家之主啊?
更没有任何资格,给张府任何人期待明年会更好。
“诶,你应该振作起来,像我娘一样,不论遇上任何委屈,每天都要笑着,这样笑着笑着,那就不觉得委屈了。
其实今晚上我也做了一件不知道娘会不会生气的事,我没经过娘的同意,就自己同意了外祖母,离开张府了。
今后我大概会成为一个拖油瓶吧,叔叔,可哪怕我成为了拖油瓶,我也不会哭的,你也要坚强哦!”
张继贤一下子没有控制住情绪的,抱住了这么哄着他振作起来的儿子。
他的儿子啊,怎么会是拖油瓶?
谁说他是拖油瓶的?
忽然间张继贤抬起头,抱着儿子壮着胆子,一步步走向长公主。
距离长公主三步远的距离,他抱着儿子,直直跪下。
“母亲,还远不到十年,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妻儿?”
一直不近不远围观着的几个小子跟穆蓉英,这一刻还是蛮佩服张继贤的胆量的。
长公主如今的威严,在北京所有人眼里,已经等同君王了。
张继贤竟然敢质问长公主?
呵呵!
“在婚姻这件事上,你我处于敌对立场,在军事学府的时候,我何曾教导过你们,对待敌人要信守承诺?”
张玉蓉俯视着下跪的张继贤,冷冷反问。
你我敌对,既然敌对,那就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
长公主懒得跟张府啰嗦,家长里短的那些烂理由,什么张夫人已经给他物色半年媳妇了,还不能她毁约?
什么都三年多了,他连自己生的儿子都没有看过一眼,还跟我有脸唧唧歪歪十年不到?
张晨风一下子嘴巴哈起来,眼睛眨巴眨巴才算明白,难怪呢!
搞了半天,这个陌生人竟然是自己的亲爹啊?
那算了,还是下来吧,他都答应外祖母离开张府了,早知道他可怜人家什么劲?
“外祖母,既然他家就在前面不远,那就不用管他过年回不回家了吧,我想娘了!”
张晨风一下子就挣脱了亲爹的怀抱,整个人恹恹的拉起来外祖母的一只手,全没了兴致。
哪怕他再小,再不懂事,也知道他是亲爹不要的,要不然,不可能不回来看自己一次。
学府根本不远,学府还有假期,但他不要自己这个儿子的。
这点,他懂事就知道了。
张玉蓉牵着孩子的手,淡淡的丢下一句话:“合离,世敏带走多少嫁妆,照着单子带回来。
这桩婚事不怪你,也不怪你母亲,你们都是受害人,合离后你该好好学习就好好学习,该另外成家另外成家。
晨风我会带到成年,孩子姓氏不改,但成年后,我会让他自立门户,算张府分支出来的单独一支。
他们母子两个,从此跟你们这一支,毫无瓜葛,这个结局,本就是你期待的,也是你努力争取来的。
小年结束后府衙办工,就正式办妥了合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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