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夭夭处理伤口的动作没有停顿,但是心却揪了起来。
彭壬水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心眼儿,但实际上却是个极其谨慎精明的人。
她现在暴露出的细节,彭壬水应该会起疑心的。
可上官夭夭还有些不明白,按道理说,彭壬水跟原主是朋友,感情再好,跟她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为什么从初见彭壬水,她就能全身心的信任他,以至于后来发现彭壬水受了这么重的伤,情急之下,什么都忘记了。
“我们家夭夭就是厉害。”
彭壬水沉默了好久,忽然轻笑道。
“恩?”
上官夭夭微怔,愣愣的看着彭壬水:“你……没什么想问的?”
“问什么?”
彭壬水眨巴眨巴眼睛,故作茫然的望着她。
“没什么。”
上官夭夭低下头,默默的给伤口上药。
“安心躺着养伤,有什么事让人喊我,伤口要是在裂开,你就给老子滚回去养伤。”
收起东西,她认认真真的警告道。
现在这种天气,本来伤口就容易发炎感染,在裂开几次,小伤都能成大伤,更不要说本就凶险的伤了。
“那我吃喝拉撒怎么办?”
彭壬水哭丧着脸,不满的拍了拍床板。
“回头我会让林儿去你府上,把你的贴身小厮带过来。”
上官夭夭皱了皱眉,沉声说道。
府内倒不是没人能用,但顾忌到彭壬水的面子,还是由他亲近的人照顾吧。
“……”
彭壬水嘴角微抽,他从边外躲回上京,也没躲得过卧床修养的命。
不过上官夭夭的药,效果很好,配合着药膳养身体,十几天的功夫,就已经没大碍了。
而这期间,煜王府不间断的送东西过来,但是古承煜却一次都没有出现!
上官夭夭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此刻她坐在凉亭的台阶上,随手扯下一朵花,一片一片的将花瓣摘下来‘砸’在地上。
混蛋古承煜!骗了她的身心,就露出原型了!
这个狗东西!
她咬牙切齿的模样,看的站在旁边的林儿都有些心惊胆战。
“小姐,您仔细着点您的手指……”
她双手揪着手里的帕子,紧张的盯着上官夭夭的手指。
“呦,这是谁惹我家小夭子了。”
彭壬水挂着痞里痞气的笑,慢慢悠悠的走过来。
疗伤的时候,他一直住在这里,现在虽然好得差不多,但也一直没有说要走的事。
“心烦,别理我。”
上官夭夭头也不抬的冷哼道。
“有什么好心烦的,说出来让老子开心开心。”
“……”
上官夭夭嘴角微抽,捏着花径的手抖了下,暗自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拿彭壬水试试毒?
但是转念一想,这人是他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要是一不小心毒死了,得不偿失。
还是算了吧……
彭壬水只觉得后脊骨莫名的一阵凉意。
“小姐,您前些日子让管家做的铁器,已经弄好了,您看看?”
林儿紧咬着下唇,想了很久,终于憋出了一句话。
“炉子做好了?”
上官夭夭猛地抬起头,两只眼睛绽放着绿油油的光:“抬过来,放在这边。”
她将手里的东西丢掉,随意拍打了下裙摆,起身走进凉亭,指着凉亭边上的位置说道:“在取些炭火来。”
“是,小姐。”
林儿点点头,只要上官夭夭开心,她做什么都愿意。
“夭夭,这么热的天,你还想烤炉子?”
彭壬水在她身边坐下,不解的皱着眉头。
现在这温度,就已经是身处火炉了,在架上一个火炉,不是要热死人?
“这你就不懂了。”
上官夭夭得意的挑了下眉头:“等会瞧好吧。”
烧烤神马的,吃着最幸福了好伐。
林儿做事向来利索,没多久,就带着两个炕炉子的下人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拎银碳的。
“小姐,你看这些够吗?”
林儿小跑来到上官夭夭身边。
“够了,今天的饭,咱们在这吃。”
上官夭夭咬了咬唇瓣,有些兴奋的盯着那特制的烧烤炉。
“在这吃?好,那林儿去跟厨房的人说一下。”
林儿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下,煮点饭就行了,然后拿些切成片的生肉……”
上官夭夭掰着手指头数,将自己能想到的,可以拿来烧烤的菜全部说了一遍。
“小夭子,你要烤肉吃?”
彭壬水皱着眉头问道。
行军打仗的时候,他在没有食物的野外待过,烤肉这种事他自然是干过的。
但是只有盐巴味的烤肉,他实在不觉得有什么好吃的。
“对啊,你会烤吗?”
上官夭夭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开心的事情暂且放放,唯有美食不可辜负:“那等会你负责烤肉。”
“……”
彭壬水满脸黑线。
君子远庖厨,他多这一句嘴干嘛?
但是看着上官夭夭满是期待的眼睛,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来。
“好。”
僵持了半晌,他梗着脖子应下了这个差事:“只是烤肉很难吃的,你怎么会想到要吃它?”
“那是你不会做。”
上官夭夭翻了个白眼。
东西拿上来,她亲自下厨将生肉蔬菜腌制上,彭壬水一直在旁边站着,一脸的茫然。
但是升起火,肉上锅之后,滋滋滴油的肉片立刻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彭壬水眸中划过丝惊讶。
“怎么样?惊讶吧。”
上官夭夭挑了挑眉,微扬起下颚,得意的不行。
“不错不错。”
彭壬水宠溺的笑笑。
味道的确不错,但对他这种吃惯山珍海味的公子哥来说,并算不上什么。
只是因为做食物的人不同,食物本身也就多了曾意义。
烤肉自然是要配酒的,三碗白酒下肚,上官夭夭白皙的脸上,便升起了娇嫩的粉色。
“老子跟你将,那个狗东西居然凶我?!”
上官夭夭醉眼迷离,搂着彭壬水的脖颈冷嗤:“你说他算个什么东西?恩?不就是个狗屁王爷吗?”
“……”
彭壬水嘴角微抽。
堂堂王爷,算个什么东西。整个上京,乃至整个国家,敢说这句话的,可能也就只有夭夭了。
“说话,对不对!”
没有得到回应,上官夭夭不满的勒紧他的脖子。
“对!夭夭说什么都对!”
彭壬水微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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