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漫长而又煎熬,好在,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可以互相安慰彼此依靠。
在大家的殷切期待中,那辆从天津开往陕省的火车终于到了。
听到火车到站的提示声,花朵激动的都哆嗦了。
太好了,终于到了,马上,她又能见到她亲爱的孩子了!
周锡龙一家子也很激动,特别是小周,既激动又忐忑的,激动的是——他马上就要见到他素未谋面的儿子,虽然还没见面呢,但他已经非常非常的想念他了,恨不得马上见到他才好呢……
忐忑的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个人贩子在中途的哪个站点下车了,天津到此千余里,如此漫长的一段路程,让他们可到哪儿去找孩子啊,再有,他也害怕那人贩子没上这辆车,那样的话,孩子就更不好找来……
百般纠结中,几个人站在了出站口,一边等着警方的消息,一边盯着每一个出站的人,特别是抱孩子的。
虽然知道那两个嫌疑人已经被盯紧了,但他们仍忍不住自己放眼寻找,就怕贩子给溜掉。
如今马上就要过年了,车站里的客流量很大,摩肩接踵的乘客如潮水般向车站外面涌,花朵掂着脚尖儿,使劲的盯着每一个出站的人。
这时,她忽然看到一个怀抱襁褓中年男人,正一边往外走一边四处撒么呢。
花朵一看,二话不说的冲过去,一把拉住了那个人,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去抢他怀中的襁褓。
“唉,唉唉,你拉额(我)做啥咧?唉,额的娃……”
男人一开口,一副标准的陕省口音,他一边躲闪,一边大声质问花朵,显然是被花朵的疯狂样子给吓到了。
花朵不管男人说啥,红着眼睛拉着他的胳膊,就要抢他的孩子看。
那男人一边往后退,一边拔高了声音,“你松手,“额跟你舍(说),你再这样额对你不客气了!”
撕扯中,小周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一把撩起盖在孩子脸上了被角,露出了孩子的小脸来,好让花朵能瞧见孩子。
虽然这种做法很野蛮,但为了儿子,他也已经顾不得文明礼貌了。
“哎呀呀,干啥咧?你们干啥咧,列远(滚远点……)你们好麻米(不讲理)呦……”
掀开的被卷里,一个大约两三个月大小的小娃娃正在襁褓里熟睡呢,花朵一看那孩子,瞬间倍感失落,拉扯中的胳膊也无力的垂下去了。
这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比这小很多。
小周急忙对那个男人说了一声,“同志,对不起,我们认错人了,抱歉……”
说着,拉着花朵的手急匆匆的离开了。
那个男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气愤的说,“喂,就这么走了啊,甚么仍(人)嘛……”
小周拉着花朵边走边低声说,“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不然打草惊蛇就坏了。”
周婶也迎上来,低声说,“朵朵,你不用着忙,你周叔已经安排好了,咱们的人跟着那俩抱小婴儿的人呢,放心吧,他们指定跑不了……”
这时,周锡龙握着大哥大大踏步的走过来,激动的说,“里面传来消息,那两个抱婴儿的乘客已经被带到警务室了,花朵,咱们一起去看看,看看那个孩子是不是咱们家的……”
花朵听了,马上又振作起来,急切道,“好,咱们走……”
一家人在便衣的带领下,快速的走到车站的警务室里,那里,有两个抱着孩子男人正忐忑的跟警务室的工作人员交涉呢。
其中一个男人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女子,看起来俩人像一对夫妻似的,而另一个则是单独的一个人,长得精瘦精瘦的,狭长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精明和狠厉。
花朵一进屋,看到瘦男人怀里熟悉的襁褓,就立刻向那个瘦弱的男人冲过去,激动的尖叫着,“我的孩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瘦弱的男人急忙后退,边退边大外厉内苒大声呵斥道,“你是谁?你干啥?还想要抢孩子咋地?”
花朵拉着他的胳膊,大哭起来,“你个该死的人贩子,偷孩子这么缺德的事儿都干得出来,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周锡龙和小周在看到花朵确认孩子后,二话不说的冲过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瘦男人怀里的孩子给抢下来了。
“朵朵,快看看这是不是咱们家的孩子!”
小周打开襁褓,露出孩子那张小圆脸,展示给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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