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善的对着谭姨娘一笑,说道:“这是好些年不见妹妹了,不过妹妹依然是风姿错约。如今也出来了,想来也是想开了,好好照顾相爷才是。”
“夫人说的是,妾身记住了。”谭姨娘谦逊的回道。
黄姨娘也笑道:“都说姐姐这些年吃斋念佛,想来这些孩子都不认得吧。”
黄姨娘故意提起,老夫人咳嗽了一声,说道:“现在这样,也免了给相爷纳妾的想法,也多了一个人照顾相爷。”老夫人看着陆若素,对着她招招手,陆若素走了过去,然后老夫人温和的拉着她的手,对着她说道:“这府里啊,就你生母不在身边,虽然您母亲对你也是和蔼有加,可是整个相府都要你母亲打理,如今,你生母现在功德也修了,是时候出来照顾照顾你了。”
陆若素瞬间明白了老夫人的苦心,昨晚的事情,老夫人有她的无奈,所以这才做了这个一个决定补偿自己。
而这是她心头的一件大事,她迟早也会让谭氏出来。可是自己想办法让谭氏出来,一定会费一些心思,老夫人做这个事情就游刃有余了。
陆若素看着老夫人,眼睛里泪光闪闪,语气有些哽咽道:“孙女知道了,谢过祖母。”
老夫人一笑,说道:“这还不能光谢我呢,这是你母亲还有黄姨娘大家的意见,这么说来,还就你一个人同意让你父亲再纳妾。”
陆若素一笑,对着众人施了一礼,说道:“谢过母亲和姨娘了。”
黄姨娘脸色都变了,大夫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感觉是让人狠狠地锤了一下胸口,不疼,但是窝着一股子的气,排不出去。
大夫人尴尬道:“自然是好的,现在多一个人照顾相爷。”
老夫人喝着茶,对着谭姨娘说道:“那你就住以前的合善院吧,我这边给你拨几个丫头婆子过去。”谭氏微微一礼,谢过了老夫人。
她极力忍住自己的情绪,德妈妈眼睛里的泪水也不停地在打转,这些年真的是辛苦了。
谭姨娘抓着陆若素的手,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来了,在那个相府的角落,她时时刻刻都担心自己的女儿,每天都为自己的孩子祈福,保佑陆若素平安顺遂。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出来,毕竟他和陆亲戚的感情并不深,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看上的一个玩具罢了,但是因为陆若素,她出来了。
昨晚大夫人找到她的时候,她也有些惊讶,这些年,老夫人身边的容嬷嬷给了她不少的帮助,最困难的时候是老夫人暗中找人照顾她。
昨晚老夫人来的时候,对着她说道:“你的孩子,你就不想出去再看一眼,她长得很像你,唯独没有生母,受到了不少的冷眼,当年的事情就是一个误会,要是你没有禁足,她也容不下你,可能最后连那个孩子都保不住。”
老夫人当年的事情都知道,可是她的臂膀只有那么长,顾不住所有的人,只能选择放弃她,护着陆若素,现在陆若素已经长大了,她也可以出来了。
谭姨娘抓着陆若素的手越来越紧,仿佛一点都不真实。陆若素也感觉到了疼,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任由谭姨娘抓住自己,两个人一路无言,一直到菡萏院,陆若素打发了所有的丫鬟,除了陆德妈妈。
德妈妈“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对着谭姨娘说道:“姨娘,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小姐如今很好。我一直陪在她身边,没有离开。”谭姨娘立即把德妈妈扶起来,眼泪也滚了下来,说道:“我知道,这些年辛苦妈妈了。”
谭姨娘看着面前的陆若素,这个孩子和她是很像,特别是那一双灵动的眼睛。
陆若素仿佛是所有的委屈,抱着谭姨娘一声一声的抽泣,谭姨娘也哭,觉得陆若素受苦了,没有娘的孩子,在相府一定是受到了其他人的白眼。不过陆若素是喜悦,是高兴,这样她可以弥补上辈子的遗憾了。
陆若素抱着谭姨娘,说道:“娘,女儿不孝,没能陪在娘什么。”
谭姨娘紧紧抱住陆若素,说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一个人成长。”
她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情况,大夫人对陆若素不好的,以及现在陆若素慢慢的反抗,她也明白,就像老夫人说的那样,一个孩子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终究是不行的。
陆若素自己都难以相信,见到谭氏的时候,这辈子一定要把上辈子欠谭氏的东西全部弥补回来,只不过她的力量真的不够强大,现在她还没有能力和大夫人对抗,如今谭氏也在身边,这是她要保护的人。
母女俩说了一些话,心里的情绪也平复了好多,老夫人指定的丫头婆子也来了,陆若素看着这些人,虽然是老夫人挑的,但是难保大夫人不会混杂一些自己的人进来。
陆若素对着谭姨娘说道:“我让德妈妈过去照顾你吧,我这边春喜看着就行了。”
谭姨娘看着陆若素,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不过笑着道:“周妈妈在我身边照顾了好些年,你放心。”跟着谭姨娘的是一个在她身边的老奴了。
陆若素看了一眼站在外面的周妈妈,还是有些担忧,周妈妈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有些担心照顾不好谭姨娘,但是谭姨娘笑着道:“你放心,我要是自己没有看人的手段,不会在相府生活下去的。”
陆若素点点头,现在的心腹确实没有几个。
谭氏刚前脚刚去合善院子,后脚陆西岚就哭着过来了,对着陆若素断断续续的说道:“二姐姐,你赶紧去看看我母亲,母亲!”陆若素看着陆西岚的模样,大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可是陆若素的心里有着非常不好的预感,陆西岚已经说不出话来,一个劲的哭泣,陆若素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了,赶紧冲到二夫人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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