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分钟都没再出现动静,她紧张的咽了口水,小心翼翼的朝着门口移去。
摸到门,她双手极快的去拉门。
但……
不管她怎么拉,门都没任何反应。
很明显,被从外面锁上了。
她一怔,小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换着,由苍白一瞬间变得灰白,小手使劲的拍门。
“开门!开门!快来人啊,开门……砰砰砰”
“快开门啊!”
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的越来越快,恐惧也越来越浓。
乔以沫终于明白过来,她被人算计了。
但她明明打的是傅司年的电话,听到的也是那男人的声音,为什么?
“快来人啊……砰砰砰……”
“有没有人……”
“砰!”
又是一声巨响,似乎就在同一楼层,剧烈的振波透过防盗门震的乔以沫半边脑子都疼。
也一瞬间将她震醒,窗外楼下尖叫声此起彼伏。
这,这是炸弹……
她的慌张和恐惧瞬间被放大数倍,颤抖着快速摸出手机。
傅司年,你在哪里?
完全不在意有没有信号,似乎此时只求一个安慰,她拨出号码,蹲在门前焦急的听着。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快接……傅司年……司年。
电话没通,随之等到的是空气中逐渐变浓的烧焦味道。
……
一路无视交通规则的容风用着最快的速度飙车到达,也晚了一步。
两栋联通的楼黑烟滚滚,漫天烟雾,空气中蔓延的全部是焦糊的味道。
警方和消防显然还没赶到,现场混乱之际,人群全部向外涌动。
傅司年见状,心脏一瞬间缩到了极致,俊脸绷紧,腕上的血管几乎要爆裂开,一秒也没停留,抬步快速的朝着还在冒火的跑楼过去。
“司年!”
容风喊着,那边人已经没了影,他也凝重着表情,打电话催促着手下,然后跟了过去。
这么大的火,显然今天是一场有意的安排。
已经过去那么久,那女人就算没被烧死,这么浓的烟……
而且这一幕……竟然莫名与十年前孤儿院那次想象。
整栋楼几乎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炸掉的石块掉落的随处都是,浓烈的火焰穿着窗户向外四窜,随着山里的风越烧越旺。
烟尘浓烈的几乎看不见路。
容风皱紧了眉头,一把拉住他,低吼,“火那么大,你他妈上去送死?你不是神,她也不是神,你等两分钟,山下的人马上就到了。”
“放手!”男人眼底逐渐漫出血色。
那女人绝对不可能死,也不能等。
顾遥绝对不会是为了她一个人弄出那么大阵仗。
“妈的!”容风狠狠低咒了一声,松开手,将两个灌水的毛巾丢到他怀里,“妈的,着急起来,连脑子都丢了。”
楼上密闭的房间里。
两扇玻璃窗被砸开,浓烟依旧散不出去多少,大火已经从防盗门往里窜。
窗户旁边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身影,双肩轻轻颤抖,满是灰尘的小手里死死捏着手机,
“咳……咳咳……”
咳嗽的声音微弱的几乎没有,气息也仿佛随时都要湮灭。
所有求生的方式都被她尝试了一遍,一次次被绝望覆灭,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了,烟雾呛如喉管,窒息感越来越强烈,那是一种逐渐靠近死亡的历程。
比她当年生孩子难产时还要深刻清晰。
乔以沫存留的一点点意识中,只剩下傅司年和乔冉冉那两张脸。
傅司年,对不起,她又要失约了。
冉冉……
“咳咳……冉……”
不知想到什么,她脑子忽然被刺到了一根神经,猛地清醒了几分。
她不能死!
她还没亲口告诉他,她从没对不起过他,冉冉是他的孩子!
对!
不能死。
攥紧双手,眼睛被熏得睁不开,她匍匐在地上,循着记忆,一点一点的用力朝着门口的方向爬过去。
突然,握紧在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
女人躺在地上的身子狠狠震住。
努力眯开一丝眼缝,却是什么都看不见,模糊中,指间错乱的点中了接听。
男人急切如火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乔以沫!你在哪?”
傅司年?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乔以沫心脏微弱的跳动一瞬间的似乎变强了几分,眼泪瞬间无声涌了出来。
但她实在没力气了,嗓子也发不出声音,蹙了蹙眉,伸出指尖重重的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三下。
三楼,希望他能听懂。
那三下,像是用尽了她支撑到最后的全部意志力。
唇畔无声弯起,她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乔以沫……乔以沫……”
傅司年,如果我没死,我一定会去抢婚的。
傅司年,如果我没死,你一定要承认……你爱我。
……
纯白色的病房内。
随着低低呜咽的哭声,放在床边的手指忽然动了动。
“醒了?”房间里突然炸开另一道女人的声音。
“沫沫!”莫楠快速跑到床边一把抱起还在哭着的乔冉冉,死死盯着床上的人。
已经守了半天的裴谦不紧不慢的上前检查,低低松了口气,“总算是醒了。”
“妈咪……”浓浓哭腔,乔冉冉一双眸子已经哭成了核桃,红红的像个兔子。
莫楠摸了摸她的脸,低低安抚,“不哭了……妈咪已经没事了。”
随后,她转眸看向裴谦,“她怎么样?”
说话间,床上的人又挣扎了几下,似乎想要起来。
裴谦伸手将她按下去,淡淡一笑,“躺着吧,你现在不能看也不能说,不过,休息几天就好了。”
莫楠望着床上双目缠着绷带的女人,轻轻握住她的手,眼眶忽然一红,“你真的差点把我们都吓死,好在现在没事了,不然冉冉一定没了妈。”
“妈咪……”乔冉冉三两下爬到床上紧紧抱着女人,大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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