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一改之前的小孩子气,再不喜欢也逼着自己接纳柳书芹和樊庄雅母女,不再让父亲难做一点儿。
只是没想到,最后,竟然真的接纳了她们,接纳到任凭妹妹被赶出家门也无动于衷,以为只要给钱就好,甚至粗心的从来没有想过飞去意大利看看他妹妹到底过的怎么样。
舒嘉乔神色痛苦的将头埋在枕头里,一万句对不起也抵不上他如今的悔恨。
借着月光,舒嘉芮侧过头看到哥哥的动作,淡笑一下,“一切都过去了,看我现在也好好的不是吗?总归是我造成了母亲的意外,若是换了我,可能也不会比你们做的好多少。”
舒嘉乔的身子僵了一下,他微微抿了抿唇,掀开被子坐起来,直勾勾的看着舒嘉芮,郑重无比的说:“那件事也不是你想的,妈妈一定不愿意看到我们一家人现在的样子,”
他盯着舒嘉芮,认认真真的说:“所以,嘉芮,从今以后我们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一家人好好生活好不好?”
泪水缓缓从眼眶滑落,无声地落在枕头上。在这个静谧的夜晚,任何一点声响都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过了很久,舒嘉乔才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好。”
简氏老宅。
阿深提心吊胆的站在简夺身边,脚下正是刚被少爷摔烂的手机。
半响,简夺用森寒的眸子看了阿深一眼。
后者立刻汗毛竖起来,苦着脸看着手中深蓝色的特制手机,摇了摇头。
他的手机上有少爷的副卡,若是有电话打不到少爷的手机上,便会被转到他这里……
比如少夫人的电话……
阿深真的要哭了!
被少夫人挂了电话的少爷是真的比炸弹还危险,不到半个小时,少爷已经用那种想杀人的目光看他十几次了。
可、可是少夫人真的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啊……他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摔!
简夺周身是阴郁无比的气质,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好你个舒嘉芮,刚回家就翻脸不认人了啊,说你是小白眼狼果然一点都没错!
“阿深,仿照上次唐纳德的计策,给南林集团一点警告。”
“您是指……联系其他企业,也要求他们对南林集团撤资、毁约?”
阿深抽抽嘴角,心疼那些倒霉催的企业三秒钟。
再来这么一次,今年的那点利润估计就都赔给南林集团当违约金了!
简夺板着脸点了点头,阿深鞠了个躬,退出书房,大半夜的叫手下连夜工作。
深邃的眸子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被挂断电话的那一刻简夺是真想好好给这女人一个教训的。
可脑海中恍然出现女人粉嘟嘟的睡颜,他便下不去手了,只能自己气的半死,然后给阿深下了这样一个鸡肋的命令。
简夺苦笑着勾勾唇,伸手轻揉太阳穴,转身出了房门。
想他在外人眼里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大魔王来着,结果在这女人面前倒成了只瞻前顾后的小白兔了
“全面撤资?还毁约?!”舒嘉芮一只手里拿着半个没有吃完的苹果,另一只手举着手机,乌黑的眼睛瞪得老大。
“是的。”
童幼南在电话那头,拿着早上刚收到的文件,真的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了。
这些企业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吗?!
终止合作,本身就会受到不小的损失,更别说毁约一次动辄就是近百万的违约金,他们一年的利润能有几个百万?
上一次是唐纳德施压,他们不得不这样做,那这一次呢?又抽什么风?
事实上,童幼南不知道,大家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
毫无疑问,对于大部分大型和中型企业,今年妥妥的是个灾年!
先是莱尔集团,在来个简氏,头一个惹不起,第二个就更惹不起了,哪怕明知道是赔钱的买卖,但也要硬着头皮做啊!
原本他们也以为是这两家顶级集团和南林集团有仇,可是现在算计算计,其实是跟他们这些大、中型企业有仇把摔!
一年到头拼死拼活挣点钱容易吗?到头来全进到南林集团的口袋里了喂!
听到电话那头好半天没有声音,童幼南轻轻的敲了敲旁边的桌子,问道:“怎么办?要不要开始拟合同?”
“拟!”舒嘉芮眯起猫眼,回道:“先让他们赔钱再说!”
“可是……我估计他们也是被施压了吧,我查了查几个合作案,已经在盈利了,而且势头不错。”
“我知道。”舒嘉芮愤愤的啃了一口苹果,“就是要给他们一点教训,让这些人欺软怕硬!”
“OK。”
“怎么了?”舒俊德放下手中的报纸,问道。
“也没什么大事。”舒嘉芮走过去,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将吃完的苹果核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哭笑不得的说:“情景再现,不知道怎么回事,合作企业又开始全员撤资毁约。”
“什么?!”任凭舒俊德在商界打拼了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状况。
上一次就算了,唐纳德是个意外,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爸爸你别着急,”舒嘉芮拍拍舒俊德的手背,安抚道:“我给艾里克打个电话问问,看看是不是唐纳德那个臭小子搞的鬼。”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舒俊德心中竟然有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看看,她女儿提起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时,就跟提起隔壁村王老六一样……
‘嘟嘟嘟——’电话没响几声就被人接起来。
正如舒嘉芮所料,唐纳德最近忙的要命,昨天晚上连夜飞回英国,根本没时间来找谁的麻烦。
那就只剩简夺这个大麻烦了!
又给哥哥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不要着急,她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并且嘱咐除了律师团意外,其他所有部门一切照常,什么都不用管。
嘱咐完了,挂断电话,才拿起衣架上的外衣,准备出门解决麻烦。
“要出门?”舒俊德上身微倾,摘下老花镜问道,“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舒嘉芮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下午三点十分。
她算了算,回道:“大约七点左右吧。”
“那行,爸爸晚上给你做糖醋里脊吃,路上小心。”
“恩。”
舒嘉芮稍稍捏紧了手提包,转身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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