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简夺冷淡的勾起嘴角,“是吗?”
阿深面露不解。
“你们上当了,一个误导的幌子而已。”简夺淡淡地说:“司徒美所在的那家侦探所,我查过。确实有些得罪人的地方,但绝不至于专门对司徒美下如此重的手。”
“而且你忘了吗?那个老院长说过,对方让他打的电话里,提到了柯黎,会所抓来的男人也承认与她对接的,是一个华国女人。”
阿深眉毛狠狠一抖,“您的意思是,幕后黑手就在我们身边?”
简夺讥讽地笑了笑,没说话。
他对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看了一会儿,转而问道:“少夫人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阿深说,“樊成礼先生去世的太早了,他们一起住的房子也被柳书芹草草地卖掉了,能找到的有关痕迹少之又少。”
“你说草草卖掉?”简夺忽然回头问。
阿深:“是的,据她之前的邻居说,柳书芹母女俩当时走的特别急,所以房子的出售价格比市面上低很多。”
不对。
就算有丈夫的遗书,母女两个也不应该这么着急才是。
人情是不稳定的,但不动产是实打实的啊!
她们为什么会抛弃已有的,而不顾一切地去追逐虚无的呢?
“多加点人手,尽快查。”简夺按了按眉心。
“是。”
阿深顿了顿,却站在原地没离开。
“还有事?”简夺抬头看他。
阿深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您为什么认定,对方就是冲您来的呢?”
阿深一直都很不解。
至少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少爷与此事有关联。
但少爷却好像对此深信不疑。
“猜的。”简夺垂下眼帘,“不会错。”
毕竟包括连舟在内的所有人里,只有他身边藏了个定时炸弹。
又是华国人,又在国外有人脉,除了简景明,他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阿深扁扁嘴。
少爷说的这么坚定,只怕是八.九不离十。
看BOSS不准备回家的样子,阿深体贴道:“少爷,用帮您在附近的酒店定个总统套房吗?”
家不回了,但觉总还是要睡的。
简夺疲惫的靠在椅子上,正想点头,却见不远处的手机亮了。
电话那头传来舒嘉芮软软糯糯的声音:“你几点回来呀?爷爷都撑不住回屋了。”
简夺有一点惊讶,到这个时间还没消息,他以为她不会打电话过来了。
“你……怎么还不睡?”他的声音有些哑,还有些艰涩。
“在等你呀。”舒嘉芮百无聊赖地拿起一颗葡萄,送进口中,“你不在我睡不着。”
以前舒嘉芮是没有这个毛病的。
但时间久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简夺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她娇娇的声音,把他坚硬的心熨帖的无比温暖。
阿深在一旁低着头。
看少爷这个表情,电话里的肯定是少夫人没跑了。
他默默把退掉了刚订好的酒店。
觉得今晚估计是用不上了。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自家油盐不进的高冷总裁,有一种轻的不能再轻,柔的不能再柔的声音说:“乖,我二十分钟后到家。”
阿深:“……”
就这个察言观色的能力。
还有谁?
还!有!谁!
简直没谁了!
简夺挂了电话,起身准备去衣架上拿外套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子里还有个人。
阿深上前,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把车钥匙:“我送您回去。”
“好。”
简夺回到老宅的时候,佣人都都睡下了,舒嘉芮正坐在客厅吃柠檬。
“累坏了吧?”她小跑着过去迎接他。
“还好。”简夺心惊胆战地扶住她,“小心,注意安全。”
舒嘉芮吐吐舌头,“是公司出什么紧急的事情了吗?”
“没有。”简夺抱着她往里走,“我去和禹浩炎打个照面,交接一下。”
“这样啊……”
舒嘉芮心疼地摸了摸他眼底的青黑,“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好。”
简夺亲亲她的嘴角,“麻烦简太太了。”
舒嘉芮笑了笑,颠颠地上了楼。
简夺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这样的幸福还能持续多久,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等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舒嘉芮靠在床头看书。
大抵是下午睡饱了的缘故吧,她现在看起来特别精神。
简夺披着睡袍,额角有一滴水珠顺着坚毅的下巴,划过喉结,最后吻住精致的锁骨。
好一副美男出浴图。
简夺看着舒嘉芮有些花痴的小脸,心事重重地舔了舔嘴唇。
若换成往常,他一定会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然后好好的折腾她一下。
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司徒美和柯黎。
他觉得,如果不赶紧把事情说明白,他今晚怕又是个无眠之夜。
舒嘉芮看出他的不对劲,她把手中的书扣到床头柜上,语气温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简夺默默拉开被子躺进去。
要说吗?
她若是因此不要他了怎么办?
简夺二十多年,不知道怕是什么滋味。
这一刻,变本加厉的全体会到了。
“让我猜猜。”舒嘉芮歪着小脑袋,“和小美有关是吗?”
简夺绝望地闭上眼,几不可闻道:“恩……”
“你查到线索了?”
“恩。”简夺睁开鹰眸,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缓缓开口:“也许……和我有关。”
舒嘉芮瞬间愣了,怔怔地看着他。
简夺别开眼,生怕在这张自己爱到极致的脸上,露出厌恶埋怨的表情。
“对方应该是冲我来的……换句话说,司徒美是因为我才会遭遇不幸。”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除了破釜沉舟,快刀斩乱麻以外,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卧室里漫长的静谧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简夺不断深呼吸。
像即将被推上断头台的死刑犯。
她该生气,该恨的,简夺想,如果不是她,司徒美跟不会变成一个残疾人。
这一次,即使是她要离开,他大概也是会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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