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文机丢下手里的工具,“等我们离开的时候,她会跟着我们吗?”“会,我已经跟她讲过了,再说,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秦夫人。”秦雅微微愕然,文机鲜少有这么正经的喊她的时候。文机顿了顿,接着道:“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还。”“你这么正经做什么。”秦雅回过神,推了他一把,“吓我一跳。”“不过是说出真心话罢了。”这次刘莹的事情出来了,文机才意识到秦雅对他们的庇护,不管是自己从山寨里出来,还是刘莹逃命。只要是秦雅认定的人,她就一定会用全力去保护,这换在其他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不可能做到的,说到底,这还是利益为重的时代,没有人会损耗自己的能力去帮助别人,偏偏秦雅就是这样的人。秦雅回到自己和李承顾房中,他正在写信,马仁本已经快到这里了,但因着天气逐渐转冷,现在和程国涛一起去那处不是个好时机,最终还是决定等到天气暖和一些的时候再过去。程国涛在杜鹃城呆着也开心,煤炭在杜鹃城的受欢迎程度和他们那里的小城镇比起来,高多了。甚至还有人买了一回两回不够,每天都要过来买的,这就是些大户人家了。秦雅看着觉得这生意已经发展的不错了,程国涛自己也应该能做到继续将这东西推广开来,她也就不过多的插手,留给程国涛自己去做了。“回来了。”李承顾抬头看她一眼,两人目光对上,秦雅浅浅一笑:“写什么呢?”“给裴广的回信,风岚那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也没有对你产生什么误会。”秦雅在他身边坐下来:“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看呢?”“等到春天吧。”李承顾顺手将她的手拉过来握在掌心:“怎的这么冰?”“可能是刚才在外面凉着了吧。”她无所谓的摔了甩手:“没事的,等会就暖和起来了。”李承顾颇为不赞同的看她一眼:“怎么能这么随便?”他握着她的手拉近衣袖中暖着:“这屋内的温度也不高,不然啊,还可以再暖和一些。”秦雅蹙眉,她要是真的能够把小火炉做出来,也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想到这个,她眉宇间有些不快,明明创意已经想到了,居然做不出来,这如何让她不生气?想归想……她蓦地又想到一个点子,小火炉做不出来,暖水袋总归是可以做出来的吧?这个可是简单多了。秦雅想到这点子,就立即开始准备动手去做,李承顾被她拉着一起走到外面去,到了厨房也没看明白她要做什么。秦雅找出不漏水的罐子,然后装了热水进去,抱在手里。李承顾挑眉看着她:“怎么,嫌弃我的手不够暖?”“不是。”她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着找到一个类似于袋子一样的东西可以方便一点,但没想到厨房中没有,只能暂时用这罐子来代替一下。“我是想啊,我们之后能不能用这个东西,来暖手。”她举了举罐子,又想起这东西要推广也不太和实际。李承顾抬手摸了下她脸颊:“你想用这个?”“活着还有其他更方便一点的东西的话,也是可以的。”秦雅歪着脑袋看他:“只是我暂时都想不到了。”李承顾蹙眉,能用来装热水的东西,还要更加方便一些……他好像一时半会也想不起什么来了。“我问你啊。”秦雅拉着他又往厨房外面走,“若是你们行军打仗的时候需要带水,一般是用什么东西来装的?”“用羊皮包裹起来的,叫囊。”“对了!我说的就是类似于那种东西,将里面的换成热水,就可以抱着暖手了!”“可那东西做起来也着实不简单,要是想要大规模的去生产,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李承顾实在是不忍心看她晶亮的眸子暗下来,但也确实必须要告诉她真实的情况。秦雅叹了口气,她怎么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日一直在遇到瓶颈,想做什么事情几乎就没有成功过。李承顾揽着她的肩头:“或许之后我们可以试试,若是不针对普通百姓的话,还是可以的。”“那也行。”不过就是个暖水袋,不然她就自己用好了。杜鹃城中下雪的那天,本是秦雅和文机商议过要带给刘莹惊喜的,但是没想到到了最后,什么也没做成。文机坐在门沿上陪着刘莹看院中雪花不断飘落:“没想到最终反倒是以这样的情景看了雪。”刘莹扯唇笑笑:“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在看到雪之前,她心里那些算是苦难的事情,全部都经历过去了,以后或许也不会再遇见。文机侧眸看她,脸颊上的淤青还没有完全散开,嘴角的裂缝也依旧还没愈合好,但她面上的深情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放松。文机现在才知道,刘莹以前原来一直是被心中的那些事情压着的,但就算是被那些事情压在心头,她也一直都保持着一颗炙热积极的心,努力的要从那样的环境中逃脱出去,但是这份心,他就是比不上的。刘莹也回头看他:“文先生,多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这几日的经历,若是刘莹再不知道文机在想什么,那当真是有几分装傻的意思了。文机面色一红,总感觉刘莹要说些什么。“我……知道文先生你的心思,但我的身份,怕是配不上您的。”她话语间的措辞忽然客气起来,“您是秦夫人的得力助手,这么些年一直都帮了秦夫人不少忙,但我只是一个四处流落的……”文机打断她的话:“你别说了,在我心里没什么配不配得上的,只要我心悦你,你也心悦我,那这就是要在一起的。”刘莹愕然,文机这些日子在她面前的形象都是温润的,她倒是头一次听文机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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