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冰镇香糕”的后果便是这一日的夜里,熟睡中的凤羽忽觉下身一热,随即,她从睡梦中惊醒,当意识到是这个月的癸水提前来了时,整个人便是不大好了……
凤羽从梦中惊坐起,大半夜的跟“诈尸”似的,自然便是惊醒了向来浅眠的南宫越。
“夫人?”南宫越起身点了灯,瞧着凤羽不大好的脸色便是忧心道:“夫人做噩梦了吗?”
凤羽有些尴尬地瞧向南宫越。
她身子一向康健,癸水也是颇为规律,大抵是近来连日奔波受了累,又是在围猎场受了些惊吓,这癸水便是提前造访了。
难怪她白日里便觉着浑身不自在,可偏偏又未曾在意,便吃了那生冷之物。
于是乎,这会儿子忽然“暗潮涌动”,便是直觉小腹胀痛的厉害。
凤羽微微蹙眉,便是对南宫越道:“南宫越,你帮我唤小瑾来吧。”
“深更半夜的,夫人唤小瑾做什么?”南宫越莫名,忽然又似意识到了什么,便是伸手探了探凤羽的额头道:“夫人可是哪里不舒服?”
虽是自家夫君,可尚且未及共赴巫山之时,这个女儿家的私房事要如何同他讲?
凤羽直觉羞于启齿,便是道:“我没事儿,你帮我把小瑾唤来便好。”
南宫越蹙眉,适才一探,他只觉凤羽额头有些凉,此刻又是瞧着凤羽十指紧紧攥着锦被抵着腹部,忽然心中生疑,便是轻轻扯开了锦被。
一抹血色落入南宫越的眼中,他便是焦急道:“夫人受伤了吗?阿佑……”
“等等……”眼见着南宫越便要唤阿佑去请大夫,凤羽急忙拉住了他。
这一动便又是一阵暗涌,凤羽心中低咒一声,便是对南宫越埋怨道:“瞧你平日里也是风流成性,这女儿家的私房事还要我自己说出口不成?”
闻言,南宫越微微一愣,随即便是明白了凤羽的意思。
就着凤羽之前的话,南宫越便是无奈轻叹:“为夫对夫人忠贞不二,一颗真心日月可鉴,风流之说真真是冤枉。”
“少贫嘴。”凤羽嘟囔着。
知南宫越德性,可此刻凤羽身子不爽,便也无心与他瞎扯。
而此刻,南宫越也已知凤羽并非伤痛,便是轻笑道:“夫人稍等,为夫替你唤小瑾去。”
大半夜的,自家姑娘招唤,小瑾来得倒是快。
凤羽瞧见小瑾端了热水来,便又是一阵羞赧,也不知南宫越是如何同小瑾说的。
凤羽撇撇嘴,便是打发了南宫越去外头等一等。
南宫越心中无奈,自家夫人如此羞涩,看来也只有自己多迁就一些了。
南宫越披了外衫便是出去了,小瑾于是伺候着凤羽换洗干净,她瞧着自家姑娘一脸难受的模样便是道:“姑娘,小瑾去给你煮些糖水来吧?”
“别!”凤羽一听,便是急忙阻止道:“这大晚上的,你是想把全客栈的人都惊动起来吗?”
凤羽心知,今日她与南宫越这般招摇过市,怕是往后几日,只要住在着凤来客栈,便是少不了被人家注目的,她可不想被人瞧了笑话去。
“可是……”小瑾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姑娘受罪。
凤羽却是坚持道:“别可是了,我哪有那么弱,不早了,你收拾干净便回去睡吧。”
自幼便是跟在凤羽身边了,凤羽的性子小瑾最是清楚。
既然自家姑娘都如此说了,小瑾便是拿了柜中干净的被褥换上。又将凤羽换下的衣物收起便出去了。
一番折腾,静谧的夜总算又恢复了宁静。
南宫越推门而入,便是见凤羽靠坐在床头。
秋日的夜里有些凉,南宫越在外头呆了这一会儿便是带了一身凉气进来。
他将外衫褪去,这才坐到床边。
凤羽这会儿小腹更是胀痛难耐,便是一脸郁闷。
南宫越瞧着凤羽秀眉紧蹙,一脸不好受的模样,便是轻轻上了床榻。
他钻进了锦被中,随即便是将凤羽揽入了怀中。
南宫越微凉的手小心地附上凤羽的小腹,随即慢慢凝气于掌心。
掌心温热的气息在凤羽的小腹处蔓延开来,凤羽意识到南宫越在做什么,便是抓住他的手道:“我不碍事的,你自己身子都不大好,不必为我耗费内力了。”
闻言,南宫越便是将凤羽揽得更是紧了一些,他柔声道:“为夫怎么忍心瞧着夫人受苦。”
凤羽稍稍抬头,便是瞧见了南宫越眼底那万般汹涌的情愫,她于是松了手,任由南宫越用内力安抚着自己的不适。
一室的安详,小腹那点痛楚渐渐消散,凤羽便是示意南宫越收了内力,却是南宫越收回手时又是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南宫越心中一动,眸中笑意点点,便是任由凤羽抓着他的手玩。
闹腾了这一阵,凤羽此刻睡意全无,便是想同南宫越说说话。
她道:“南宫越,官府贩卖私盐之事你打算从何查起?”
南宫越瞧了眼怀里的人儿,白日里在旁人面前倒是一口一个“夫君”的,这会儿他们如此亲昵在一块儿,自家夫人对他反倒又是直呼其名了,南宫越有些无奈。
然念及夫人今日身子不适,此事便暂且不作计较吧。
南宫越心怜爱妻,这口头的名份今日便是不与她多做争论了,他道:“明日我先去趟府衙,会会这榆城的官员。”
南宫越用下巴宠溺地蹭了蹭凤羽的脑袋,又是道:“夫人身子不适,这几日便在客栈里歇着吧,等为夫处理了公事,夫人身子也爽利了,为夫再带夫人好好逛逛这榆城。”
南宫越说的这后面半句暂且不论,前头那句凤羽便是不认同地撇撇嘴道:“御史大人,您不会是头一回出公差吧?”
南宫越挑眉,“夫人怎知为夫是头一回亲访?”
倒还真是头一回,往日这等小事哪里用得着他亲自跑一趟?
这些事儿此前大多都是墨景扬替他办的,不过此次他打发给了墨景扬别的事儿,在围猎场时墨景扬便是提前回了京;而凤羽此前又是与他坦言了翊王之事,一番计较,南宫越便是决定自己跑这一趟了。
然而南宫越所计较的凤羽自是不知了,她不过是想起了白日里司徒宥套近乎那一出,便是道:“白日里见你那般耿直地应付那自己找上来的司徒宥便是瞧出来了。”
言及此,凤羽忽然换了一种语重心长的语气道:“你适才说要先去府衙查探?像你这般查访,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查出真相来!”
闻言,南宫越不禁好笑道:“夫人有何高见?”
凤羽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便是头头是道道:“这查访自然是要深入民心才查到最真实的一面,而最快、最直接深入民心的方式便是去到这榆城最是人多热闹的地方与民同乐了。”
此话听着倒是有几分道理,南宫越不置可否,便是听凤羽继续道:“今日不是就有找上门的‘引路人’吗?你这几日便随他一同逛逛窑子,喝喝花酒,这榆城的那点事儿不日便是都清楚了。”
主动唆使自家夫君逛窑子、喝花酒?这等荒唐话怕是也只有凤羽说的出口。
这可是明摆着要将他这夫君往妖精窝里推啊!南宫越便是不爱听了,他眸光不定,便是幽幽道:“夫人倒是经验丰富。”
“那是!”凤羽此刻未与南宫越相视,便也不觉南宫越所想,于是对自己此番言论不免有些得意。
这可是她之前与小瑾行走江湖的经验之谈,看在南宫越如今总算是自家夫君的份上,便不吝相告了。
南宫越有些无奈,便是但笑不语。
凤羽见南宫越未作应答,便是意识到南宫越或许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于是抬眸瞧向南宫越道:“你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夫人说的在理。”南宫越抱着凤羽,便是柔声道:“不过,司徒宥此人夫人如何看?”
司徒宥?
凤羽想了想,“风流公子,纨绔子弟。”
南宫越眯起眼,不置可否。
须臾的静默,凤羽刚想问南宫越为何有此一问,便是听南宫越幽幽道:“夫人的经验之谈或许没有错,不过瞧人的本事怕是差了一点。”
凤羽不明白。
便是听南宫越又是道:“为夫今日瞧那司徒宥的言谈举止着实有些可疑,怕不是个单纯好事的富家公子,夫人这几日自己在客栈,若再见到他,可莫要被其诓骗了去。”
这话说的!凤羽便是不服气的嘟囔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
话虽这般说,凤羽却也是将南宫越的话放在心上了。
要说这揣测人心,暗度陈仓什么的,自己定然是不如南宫越这位虎狼窝里长起来的大少爷在行的。
南宫越既说那司徒宥可疑,凤羽心念一动,保不准此人身上还真有点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如此思量,凤羽眸光一亮,便是有了别的计较。
“更深露重,小心火烛……”打更声从街头传来。
四更了!
南宫越柔声道:“夜深了,夫人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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