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死了,外面守着的权贵们脸上了快意之色。
唐晚没有看那血淋漓的一幕,只在行刑结束后,默默的听着楼下人群们的议论声。
“四王伏诛,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造反。”
“好好的王爷不做,非得要做乱臣贼子。”
“皇上英明,没有姑息。”
……
慈宁宫
“主子,四王已经被斩首。”
“可看清楚了?”东太后擦拭着一串珠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奴婢看得真真的。人头差点就滚到了奴婢跟前。”
东太后斜眼撇看他一眼,语调轻松,“你越发大胆,这等话都敢在哀家面前说了。”
“主子饶命。奴婢错了。”慈仁嘴上说着认错,但都清楚,自家主子正高兴着,断然不会罚自己。
“饶你一回。”东太后将串珠放下,“陛下的那边如何?”
“奴婢遣人去了几回,都未曾见过到陛。整个紫宸宫,被护着水泄不通。奴婢觉得,这很反常。”慈仁小声的揣度着。
“姜太医的家眷可找到?”
“已有了下落,国舅爷已经派人过去,想来这几日就会有消息。”
东太后点点头,“寿康宫那个如何了?”
“自打那日从紫宸宫回来后,便一直卧床不起,许是病的不轻。”
“年岁大了,这一病,可是要人命。”
“主子说得极是。”
东太后挥挥手。
慈仁心领神会,退出内殿。
岭北县,一辆架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卷起了阵阵黄烟。车上的妇人紧紧抱着孩童,车夫快马加鞭的驱车。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车厢内的妇人面色微变,催促着车夫。
“王伯再快些,他们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赶车的王伯拿着鞭子狠狠抽打着马儿,马儿吃痛拼命的往前奔跑。纵然他们已经努力在赶车,但架不住身后的追兵速度。
不消片刻的功夫,马车被团团围住。
孩童躲在母亲的怀抱里瑟瑟发抖,妇人看着这群人,眼露惊恐之色。
“我们钱财都可给你们,望郎君们放孤儿寡母一条路。”妇人神色祈求的看着为首之人。
那人从怀中掏出画像,仔细与那妇人做了对比,确认无误。
“姜小夫人,无需害怕,我家主子想请你们过去做客。”
“不、不去了。”
为首的统领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子划过王伯的颈脖处,鲜血喷涌,人倒地不起。
“啊啊啊。”妇人惊恐的尖叫出声,怀中的孩子亦吓得瑟瑟发抖。
为首的统领冷冷的吩咐道:“带走。”
京城·皇宫
姜太医拖着疲惫的身子,从紫宸宫出来,回到太医院。
“院正,你回来了。”
“嗯。”姜太医点头,“今日可有事?”
“没有!”
“那行。我下衙了。”
“院正慢走。”
姜太医出了皇宫,坐上马车,闭目养神。马车晃晃悠悠的前行,突然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
姜太医掀开车帘,周围的环境很陌生。
他看向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一脸歉然的说道:“大人,有人想要请你做客。小的不敢不从。”
姜太医看着院子里走出的人,眼神微冷,“你们是何人?”
为首的男子走上前,掏出一枚玉佩。
在看清楚玉佩后,他的神色陡然一变,玉佩是他亲自为小孙子雕刻的,世间只此一枚。
“姜太医,请。”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姜太医跟随着男子进入庭院,院门关上,两人绕过前院,进入到后院,凉亭内坐着一人,正背对着他们。
那人慢慢转过身,露出真容。
姜太医在看到那人的容貌后,瞳孔紧缩。
“姜太医。”尖细的嗓音,面带着虚伪的笑容。
“慈仁公公,你这是作何?”
慈仁手指着对面的位置,“姜太医,请坐。”
待他落座后,慈仁不紧不慢的说道:“姜太医那孙子当真是冰雪聪明,可爱得紧。”
“慈仁公公,吾既已在此,有什么且说了,莫要再说些别的。”他冷着脸。
“姜太医快人快语,咱家也就爽快些。”
慈仁换上一副忧心忡忡之态,“太后娘娘一直记挂着圣上的身体,姜太医乃圣上的近侍医官。不知圣上的现在身体如何?”
“圣上身体一直康健,只是最近忧思过重,人略显疲累。下官已经给圣上开了一些凝神静气的养身补药,过个十天半个月,自然无碍。”
“哦,是么。咱家怎么听说,圣上近来咳血不止?”
姜太医心头一凛,眼神微闪,“公公哪听来的胡话,绝没有的事。”
对于他的否认,慈仁并不意外。
倘若马上就承认,反倒是不让人放心。
“姜太医,咱家既然敢说这话,自然是知晓的。咱家听说,你姜家就剩下这么一根独苗。年岁这般小,一个不小心容易夭折啊。咱家真是替他担心。”
句句没有威胁,句句却是在威胁。
“圣上未曾吐血,那是火气太旺,流的一些鼻血而已。”
慈仁脸上的笑容变得阴冷,“看来姜太医不怎么心疼孙子。来人……”
“你要做什么?”姜太医大惊,面色巨变。
“姜太医一句实话都不肯说,你的孙子也就没活着的必要。”
“你们有什么事,冲下官而来,莫要牵连他们。”
“家人一体,你既不肯明言,那别怪咱家心狠手辣。”慈仁阴测测的威胁着。
“等等。”姜太医着急喊住。
“姜太医想通了?”
姜太医满是褶皱的脸上,在做出决定后的瞬间苍老的几岁,“下官如实说了,你们可会放过我孙儿?”
“娘娘仁慈,自是不会为难他。”
他叹了一口气,“圣上的身体已病入膏肓,最多半个月。”
慈仁锐利的眸子一直盯着姜太医,“没有半点解决法子?”
姜太医摇摇头,“药石难医。下官学艺不精。”
慈仁笑着道:“姜太医的医术,整个皇朝无人能及,莫要自谦。”
“我孙儿。”
“放心,会照顾好他。半个月后,必然能全须全尾的送回家中。”慈仁微笑着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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