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恒定了定脚步,深吸口气,挤出一抹看似温柔的笑,走了进去……
这个上午,简云歌磨了宇文恒许久。他临走时,她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宇文恒安排人给简云歌和简丞相准备了午膳,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昌宁宫,他打发走所有太监宫女,往龙椅上一瘫,胳膊支在扶臂上揉着眉心。
空气中传来嗖嗖声响,很快很轻,如果不注意听,几乎察觉不到。
他忽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精光犀利,坐直身体,对着空无的大殿唤了声:“隐魅?”
隐魅仍旧一身黑衣,面具掩面,从屋顶飞了下来,身姿轻飘如蝶,优雅中透着利落的英气。
他跪在老位置,大门紧闭的宫室内黑暗占了大半,正好隐去他另外半张脸。
“怎么样,查出来了吗?”宇文恒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必须知道,那个高手是谁,宇文徵又是何时招揽了他的。
他决不允许自己如此被动。
“回皇上,查出来了,只是……”隐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就像不起风的雪湖。
今天听了太多只是,现在这两个字一出现,宇文恒就感觉脑袋里发涨,只想骂人。
“隐魅,我不想听废话。”宇文恒沉了面色,阴厉的语调刀子一样锋利。
隐魅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宇文恒,不曾有丝毫惧怕地把结果一一道来。
“属下亲自去了钱县查探,在现场发现了几根遗落的银针,从手法来看,和已故遗风大师的摘叶飞花极为相似。至于现场的目击者,应该在事后都被警告过,没有一个人敢说出当日实情。”
摘叶飞花?
宇文恒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已经想到了一种可能。
而隐魅很快就把那种可能说了出来:“属下记得,遗风大师平生只收了两位弟子,一位是大师的女儿,后来体弱病故的淮梨姑娘,一位就是……”
“是宇文徵。”宇文恒接过后面的话,冰凉的眸子里杀气涌动。
隐魅如同没有感受到他的怒气般,安然继续道:“不过,从树林中留下的痕迹来看,出手的那个人行动迅疾,翰王他……”
宇文恒一手握上扶臂前的龙头,捏出咯吱咯吱的恐怖的声响,一手搭在御案上,攥紧了一根横放在案上的朱笔,冷冷道:“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那个残废的腿根本就是正常的,这么多年,他其实只是在做样子麻痹朕。”
隐魅垂着头不说话,在宇文恒眼中却像另一种默认。
“啪”
笔身断裂,安静的宫室内涌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宇文恒低低地声音仿佛死神的宣判:“隐魅,你知道怎么做。”
隐魅顿了一下,平静顺从地道了声:“遵命。”眨眼间,人影又凭空消失了。
当晚,银星散散,天边弦月像一顶尊贵的皇冠,佩戴于夜之女神的头顶。让她能以最高傲的身姿,俯瞰着人间大地每一个渺小的生命。
在大梁皇宫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轻微的振翅声猝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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