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焦急又快速地说：“三月我今天能去你家睡吗？我妈妈又发疯了，她要打死我啊！”
宋三月：“行啊，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微凉的秋风里，宋三月在路口接到了凌若。凌若家里情况不好，父母离异了，母亲也很不负责任，经常带着不三不四的男人到家里来，还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凌若来和她一起住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这次宋三月一觉醒来，发现凌若在看手机新闻，表情呆滞。
“怎么了？”她还没有彻底醒过来，眼前是一片朦胧。
凌若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整个人都僵住了。
宋三月凑过去，发现她手机页面上的新闻是一桩入室杀人案，死者为凌姓女子，而所在的地点正是凌若家的小区。
“我妈妈死了。”
凌若没有哭，甚至音调也没有什么起伏变化，状如痴傻。
宋三月拿过来手机粗粗看了两眼，就说：“你先不要这么急着确定，没准你们家那边还有别的人也姓凌”
嘴上这么说，她的心却是沉了下去。
“不是的。”凌若苍白的唇微微开合，“地址上写的清清楚楚。”
“是她母亲。”一旁的陆九霄为这件事定了个死局。
宋三月也怔住了，像是凌空一道雷劈了下来，她脑海里面转过无数个想法，凌若以后该怎么办，她现在还小，难道要跟着她爸爸吗？
要知道，她爸爸可是个酒鬼。
“我要回家了。三月，谢谢你的收留。”凌若缓缓起身，浑身上下都在轻微地抖动。
她咬紧下唇，飞也似地跑了出去。
陆九霄：“我今天收到了一桩案子，附近有妖物作祟，她母亲，是被妖物杀死的。跟上她！”
说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宋三月紧随其后，她其实没怎么听清陆九霄的话，跟上去只是因为凌若是她的朋友。
朋友，就是在危难之时相扶相助的人。
凌若家被拉出来的警戒线团团围住，法医和jing察走来走去忙忙碌碌，凌若的突然闯入让他们很烦躁。一名小jing察挥手就让凌若离开：“无关人等尽快撤离！”
凌若跑了一路，脸上满满的都是泪痕，到了这里总算是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她是我妈妈！她是我妈妈啊！”
确认了凌若的身份，jing察点点头：“家属是吧？来认尸。”
担架上盖着白布，凸出来的隐约是个人形，白布揭开，的确是她的妈妈。这张脸满是伤痕，鼻梁被割掉了，露出一大块的空隙，能够看到里面的骨骼。
“妈！”
凌若对着尸体跪了下来，忍不住要去触碰她的面容，可立刻被法医制止：“小姑娘，我知道你很悲痛，但是我们还需要进行进一步的尸检，请你不要乱动。”
凌若只能无助地哭泣，她哭到最后都没有了声音，泪水蒙了眼帘，连这世界都看不清了。
从前说过很多次不喜欢妈妈，因为她为人太浪荡，还说过她管的太多，要是死了就好了，这样就没人能够管着自己，就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
可是现在妈妈真的死了，凌若却没有那种自由的感觉，只是茫然。
好像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然后，凌若得到了一个温暖的拥抱，宋三月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若若，你还有我。”
陆九霄扫了那尸体一眼，特意注意到她的鼻子不见了，不禁蹙眉。一般来说，妖袭击人要么是吸取精气，要么是有什么仇怨直接杀死，很少从人身上取什么东西，而这桩
很明显妖物有什么目的。
陆九霄：“我去里面看看。”
反正那么些人也看不到他，宋三月点点头。
她们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凌若那天从家里离开以后，有人敲门，她妈妈以为凌若回来了，就去开门，在监控里明显能看到她母亲把人迎了进去，可她所指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真正导致她母亲死亡的，是耳机线。
从监控看，在她睡觉的时候，就像是有一双手用耳机线把她给勒死了，她甚至来不及挣扎就一命呜呼。
这就很像灵异事件了。
凌若平时对这些就有点相信，这下紧紧地捉住宋三月的手，惊恐不已：“会不会是我妈妈坏事做的太多了，所以遭到了报应？”
宋三月：“别瞎想。”
凌若：“那还能怎么解释？她自己用耳机线勒死了自己吗？”
这还不算什么，过了几天凌若总是能看到她的母亲，感觉她非常痛苦，被束缚住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挣脱。
她跟宋三月提起这件事，本来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宋三月心中一动：“我有个朋友，对这种灵异事件比较感兴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让他来帮你查一查。”
两人一拍即合，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就在当天下午，在一家茶楼。
陆九霄回来才知道自己被卖了，一张脸臭的不要不要的：“补偿我。”
宋三月对昨天晚上的事情还心有余悸，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我请你吃饭行不行？就帮她查查，反正也是你职责之内的事情，妖君大人。”
“职责是职责，补偿是补偿。”陆九霄理直气壮。
宋三月：“没有补偿。”
陆九霄：“没有补偿就不去。”
宋三月：“你想要什么补偿？”
陆九霄不语，猩红眼眸沿着她的身材曲线不停游移，有了几分不可言说的意味。
莫名的，宋三月又想到昨晚发生的那一系列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可终归两个人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是不喜欢她，还是心里有了其他女人？
就算是她有点喜欢陆九霄，但也不至于到了往上贴的程度，想到这里，宋三月又冷了下来：“想要女人？可以。”
反正到时候还可以把他塞给其他侍妾。
陆九霄总算是答应了下来，为了和凌若的正式见面，他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黑西装，胸口口袋里还别着细小的金链子，即使是在现代看来，也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最重要的是，这次他没有戴青铜面具。
陆九霄总算是有了一张脸，只不过相貌平平，属于扔进人群就再也无法引起注意的那种。
宋三月没好气地说：“哦你就长这个样子？怪不得天天遮掩着不让人看见，没自信吧？”
陆九霄眼珠子转了转，薄唇轻启：“暂用这张脸。”
意思很明显，他不长这样。
宋三月阴阳怪调地说：“妖君大人真是谨慎呢，从来都不以真实面目示人。”
去往茶楼的路上，陆九霄都没再说一句话。
今天的宋三月不太对劲，怎么总是说话带刺，搞的好像他把她怎么了似的。
在路上，有行人奇怪地看他，咕哝了声：“穿西装也就算了，还戴金链子，以为自己是土豪啊？”
宋三月心中了然，原来他穿长袍的状态，外人看不到，西装才是行走人界的模样。
茶楼，凌若已经等在包间里了，关上门，陆九霄拉开椅子坐下，脸色凝重：“事情不太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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