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反正贏你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等窺了你再去挑战王守仪那个老家伙也是一样的。”邱无忌嚣张地说道。
五分钟后,双木医馆的门前摆上了两张桌子,李舒同和邱无忌一人一边。邱无忌老神在在,李舒同则面沉如水,从气势上来看倒是势均力敌。
第一局的比赛规则很简单。以一个小时为限,谁正确诊断的病人多谁就能获得胜利。值得一提的是,如果诊断错了一人,那反倒还要扣上五分。
八点半后,医馆外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上班的、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人络绎不绝。
八点四十,第一对看病的夫妇终干到了医馆外面。
“听说这家医馆来了个和协医院的医生,就是不知道医术到底怎么样?”妻子对丈夫说道。
“和协医院的医生也不一定顶用啊。我这腿啊,老毛病了,一到冬天就疼,去了那么多趟医院都没用。要不是金陵医馆人太多,根本排不上号,我就去金陵医馆了。”丈夫说道。
“咦,那边那张桌上怎么挂着‘金陵医馆’的牌子。”妻子噫了一声,说道。
“你看花眼了吧。金陵医馆在城东,这里是城南,怎么会有金陵医馆?咦,还真是金陵医馆。”
“不会是骗子吧?这家双木医馆为了吸引人气,故意蹭人家金陵医馆的名气。”妻子怀疑道。
“应该不会。那不是邱医生吗?我在报纸上看到过他。”丈夫本来也有些怀疑,但是他在看到邱无忌的瞬间脸上出现了狂喜之色,拉着妻子就朝邱无忌的那边走去。
“邱医生!真的是邱医生!我的腿有救了。”丈夫走近一看,欣喜若狂地喊道。
邱无忌挑衅地看了李舒同一眼,眼里的不屑之意更浓了。他作为金陵医馆馆主温元培的弟子,一身医术已经不弱干很多老一辈的中医,这也是他敢干挑战王守仪最大的底气所在。
“手伸出来吧,我先给你把把脉。”邱无忌一发话,那丈夫忙不迭地把手递了过去,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
“寒邪凝滞,怕冷,晚上、遇冷病情加重。我说的没错吧?”邱无忌飞快地说道。
“对对对,邱医生你说的一点不差,我就是这样。这病该怎么治啊?”
“你这个病其实就是常说的老寒腿,需要温经驱寒,以黄芪、艾叶、当归、防风等药材搭配服用即可。这样吧,我给你开副方子,你按方服药,不消一个月病情就会缓解,一年内即可痊愈。”邱无忌说道。
“看来这个邱无忌倒还真有两把刷子。”许天哲心中暗道。
很显然,邱无忌所开的方子虽然未必有多高明,但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兴许是邱无忌第一位病人诊断得太过顺利,不少在旁边围观的病人都纷纷朝他那边走。没多大一会儿,金陵医馆的那边就排起了一条长龙。
而双木医馆这边,李舒同一个人坐在桌子后面,可以说是门可罗雀了。
“许天哲哥,那个邱无忌都看了三个人了,李医生这边还没开张啊。这可怎么办啊?”眼看一个小时已经过了20分钟了,李舒同这边却连个排队的人都没有,二狗子着急地道。
“再等等看吧。”这种情况许天哲也着实没有想到。
就在邱无忌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之时,一个波浪卷的大妈带着一群闺蜜来到了现场。
“李医生,我这回把我的姐妹们都带来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家女儿啊,也没关系,她们的女儿也都不差的啊。”波浪卷大妈拿着张手帕说道。
听了这话,李舒同眉头一皱。他这一局可是关系着双木医馆未来的命运,哪里有时间跟这群大妈玩相亲的游戏?
见此情形,易天风的眼中灵光一闪,赶忙将波浪卷大妈拉到了一旁。
“小朋友,我是来找李医生的,你把我拉到这儿干什么呀?”
“阿姨,李医生现在在工作呢。他那样一个兢兢业业的人,肯定不会理你的。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们跟李医生说上话。”易天风眼珠子丟溜直转,说道。
“什么办法?”
“李医生的工作就是给人看病,你们装作病人找李医生看病不就行了!”易天风说道。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姐妹们,咱们找李医生看病去。”波浪卷大妈一声吆喝,其余七个大妈就一起涌到李舒同的桌前。
“哪里不舒服?”看到波浪卷大妈带人过来,李舒同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感激。
波浪卷大妈本来要开始说自己女的的,但被李舒同这么一问,不自觉地开始说起身上的毛病来了。
虽然她此行并不是来看病的,但人过中年,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
不过也好在她们的毛病都十分常见,李舒同凭借经验就全部给出了治疗方案。
将八个大妈全部看完,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发现只剰下不到五分钟了。
“王医生,对方看了几个人了?”李舒同刚刚一直在专心致志地看病,倒是没有注意邱无忌那边的进度,便抬头朝一旁的王守仪问道。
“已经九个了,你还落后一个。”王守仪叹了口气说道。即便李舒同在最后的一点时间里再看一个,也只是跟邱无忌打成平手而已。
“再来一个病人!再来一个就好!”二狗子低声喊道。
许天哲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显然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轻松。
兴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双木医馆众人的呼唤,一个三十来岁、戴着口罩、穿着鹅黄色羽级^的女人朝着双木医馆这边走来。
“金陵医馆外出坐诊,免费看病啦!”看到有人过来,邱无忌扯开嗓子喊了起来。他倒也不是想再看一个病人,只是纯粹不想给李舒同机会。
“李医生,你也喊啊。”易天风不停地向李舒同使着眼色。
李舒同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他是个医生,而不是个销售。这样张口揽客的事情,他实在做不来。
黄衣女人朝邱无忌看了看,又朝李舒同看了看,然后迈出了第一步。
“遭了,李医生这一句话不吭,病人要往姓邱的那边走了。”二狗子一拍大腿,叹息道。
果然,那女人朝着邱无忌的方向走去。就在她离邱无忌只剰下不到三米的时候,不知为何,她突然转身走向了李舒同。
“哪里不舒服?”李舒同依然机械式地重复着这句话。
黄衣女人将口罩一摘,露出一张满是痕痘的脸来,对李舒同说道:“医生,我脸上长了好多痘痘,都没脸出去见人
了。”
“痘痘?有没有疼痛、或者瘙痒的情况?”李舒同问道。
“有时候会很痒,而且越严重。”黄衣女人回答道。
“你这种情况应该是湿疼,我开点外用的药给你。”李舒同说着就让助手小伟去拿药。
“医生,这种药上一个医生也给我开过,用了非但不好,情况反而还更加严重了。”黄衣女人拿到药后脑袋摇得更拨浪鼓似的,说道。
“还有不到2分钟了。”二狗子又看了一下表,在许天哲的身旁不断地走来走去,急不可耐地道。
“这个病好奇怪啊。看上去像是内火旺盛、气郁化火,可又不完全是。”王守仪皱起眉头说道。
“师叔,你看这个病人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金陵医馆的人群当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好奇地对温吟问道。温吟今年虽然才二十出头,但却是直接跟爷爷温元培学的医术,辈分倒是不小。
“不好说。正常来说,这种症状应该是心中气血积郁、虚火过旺导致。但是我看她的情况又不太像。”温吟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在这个时候,李舒同却似乎并未受到影响,而是继续不停地跟病人做着沟通,并且用笔在纸上勾勾画画。
“哼,装模作样。就剰这么一分钟了,还折腾个什么劲,直接认输我说不定还高看你几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邱无忌的桌前又多了两三个病人,但他知道这点时间也看不了什么,就索性坐着开始看戏。
“师父,不用担心,这第二场我要是能拿下,最后一场您亲自出手,一定可以取得胜利的。”第一局剰余最后的3 0秒,王守仪看许天哲面无表情,赶紧宽慰了两句,然后就准备上场。
就在此时,一直埋头奋笔疾书的李舒同突然抬起了头,他的眼里布满了红丝,看上去有些怕人。
“医生,你没事吧?”李舒同的样子让黄衣女人有些害怕。
“你的病我找到治疗方法了。你按照这张方子服药,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病。”李舒同绷紧的脸渐渐放开,信心十足
地说道。
“吹牛不打草稿!我倒是要看看你开了什么了不得的方子。”温吟本来以为这第一场己方已经稳操胜券,可没想到
李舒同在最后时刻却开出了这样一张药方,这让她很不甘心。
“这,不对啊,你不是西医吗?怎么会在药方中用中药?”温吟在拿到药方后,发现上面除了一些西药以外,竟然
还有淡豆豉,金银花,甘草,淡竹叶这些中药,忍不住惊呼道。
“谁规定西医就不能开中药了?”李舒同深深地看了许天哲一眼,脸上的笑容彻底绽放开来,心中的抑郁也如同积攒
了一个寒冬的雪一样彻底被春日的暖阳融化了。
许天哲对着他点了点头,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然后也同样笑了。他知道李舒同终干战胜了自己的心魔,而且从内心深
处真正认可了中医。在未来,这样一个学贯中西的医生必定会取得极大的成就。
“让我看看。”此时邱无忌也一脸愕然地跑了过来,然后夺过温吟手里的药方。无疑,这药方他此前从来没有见过,
但在看到药方的这一刻,他就知道这药方真的能治好黄衣女人脸上的痘痘。这是作为一个顶级医生最基本的素养。
“既然这样,那我们的第一局就算作平手吧。”温吟无奈地道。
“不,这第一局是我们贏了。”温吟这话一说出来,沉默了许久的许天哲终干开口了。
“你们窺了?邱师兄和你们的人都同样是看了九个病人,就算是你们最后一个病人症状奇怪些,可规则是看人数,
也不能算你们窺了吧?”温吟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不仅是她,连李舒同、王守仪等双木医馆的人看向许天哲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没错,他们的确很想葙下金陵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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