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打趣,拦住众演员,“行了,大家也别灌了。咱们洛总还有佳人要照顾,今天放他一马好了。”
洛钥晖兴致本就不高,导演这样子一说,大家纷纷讪讪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只时不时朝他们投过去八卦的目光。
夏然晕晕乎乎的,手撑着额头。
洛钥晖招手找来服务员,让泡了杯蜂蜜茶进来,他伸手扶起她,将茶递到她唇边,“先喝点这个,头不会那么痛。”
夏然似担心烫到唇,细眉微微皱着,样子有些迷糊的可爱。
洛钥晖低笑,“放心喝吧,我让服务员倒的温水。”
她这才放心的大喝了两口。
夏然理了理头发,嘟囔了句:“我想出去透透气,行吗?”
洛钥晖耸耸肩,“没什么不行。你坐着等一下,我去和导演说一声。”
“嗯。”她乖巧的点头。头涨得闷疼。
洛钥晖去和导演说了两句,很快的就回来。
夏然站起身来,身子有些不稳。洛钥晖只好揽住她的肩膀,“怎么每回你都出来你都喝得这么醉?”
他动作很小心,并不会给夏然一种轻浮或者讨厌的感觉。
夏然苦笑,跟着他出去,边说:“我每次这样狼狈的样子都能遇到你。”
“这就是缘分?”
“嗯,应该是孽缘。”
“孽缘?”洛钥晖好笑的重复一句,“这个词不错。”
他们的身影消失,包厢里众女演员们就炸开了锅。
“这新人是什么人啊?洛总居然这么照顾她?”
“你没看报纸吗?这女人可不得了。前两天还和洛总上过报纸头条了!听说,她和fshine的付总还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这个电影也是洛总极力举荐的。不然,哪里有她这个新人的份?”
“啧,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新人,手段这么厉害。”
洛钥晖扶着夏然从包厢出来,坐到大厅的沙发上。
她头有点痛。
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付夫人的话却不适时的在她脑海里不断的转悠,让她更是头痛欲裂。连心都在不住的抽痛。
洛钥晖看她一眼,大方的拍了拍肩膀,“喏,头很痛的话就暂借肩膀给你靠一靠。”
夏然不确定的看他一眼。
他坦然的耸耸肩,“放心,我只是同情你。绝对对你没有其他非分之想。”
“同情?”夏然努努嘴,“干嘛要同情我?”
看她不动,洛钥晖便自己动手,将她的头枕到自己肩上。
静静的幽香,窜进鼻息。让他有片刻的晃神。
夏然也没有从他肩上退开,只是安静的枕在上面。听到他开口:“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她闭了闭眼,没有开口。
“不想说就算了,不过,这年头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眼一闭,再一睁,什么事都过了。”他说得云淡清风。
夏然苦笑,“要是什么事都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那得看个人心态。”
“对了。”夏然突然想到什么,坐直身子,“我还没好好感谢你。”
“谢我什么?”
“当然是谢你极力举荐我参演对决这个角色,还要谢你前两天头条的事”
他挑挑眉,“头条的事没和你商量,我以为你会怪我才是。”
“我知道你是好意。本来我是新人,如果没有你安排,可能几年也不会有那样子的版面。”夏然叹了口气。
“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间一的眼光不会出错。这次的电影,要好好努力。”
“一定不让你失望。”夏然浅笑着点头保证。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无法再想回头和间一毁约的事,所以,她只能努力去向所有人证明她的选择。
两个人正在大厅里的沙发上谈着,夏然却只莫名的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冷。
空气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了许多。
“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变得有点冷了?”洛钥晖问她。
“你也有这种感觉?”夏然挺直背。
“我更觉得好像有人想要用眼光杀死我。”
两个人狐疑的回头,夏然因为身后突然出现的人整个人怔住。
酒意顿时清醒了不少。
洛钥晖坏坏一笑,“啧,原来我第六感还真灵。”
夏然此时就没他这么开心了,面对眼前那张冰冷的脸,她站起身,抿着唇,轻开口:“易琛,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今晚有约,就是约了他?”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半点儿喜怒。
问了间一,才知道她在这里。
万万没想到,赶过来看到的却又是这样一幕。
“我他”夏然看一眼付易琛,再看一眼洛钥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洛钥晖知道他们俩之间一定有什么问题。
原本在一旁看着并不出声,突然想到先前他和付易琛在首尔打的那通电话,便悠悠的拍了拍夏然的肩膀,扬高声音问:“你男朋友?”
男朋友?
夏然愣了一秒。
抬目,对上付易琛深沉的视线。
付夫人的那些话,又像魔咒一样缠着她浑浑噩噩的头,她几乎是下意识摇头,“不。不是”
这答案一出,空气里的温度陡然又下降了好几度。
付易琛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她,渗透出来的寒意几乎能将她冻成一根冰棍。
夏然心里抽痛得厉害,她闭了闭眼,不敢去看他。
洛钥晖则悠闲的将两手兜在口袋里,有些幸灾乐祸的睨着付易琛。
他承认他就是个小气的男人,上回在电话里输付易琛一次,这次算是有什么仇都给报了。
气氛,正冷凝得要结出冰来时,付易琛突然上前一步,弯身扣住了夏然的手腕。
他手心,冷得几乎没有温度。
她一怔,狐疑的望着他,“易琛?”
薄唇紧抿,他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往前走。
“你放手。”夏然挣扎。
“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要乱动!”他回头,出声警告,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不要跟你走!”夏然有些慌乱。
付易琛顿住步子,他望着她,眼神也出奇的冷。
今晚
她很奇怪,很奇怪
夏然甩开他的大掌,深吸了口气,“付易琛,我们之间的协议在首尔就结束了。所以”
心痛如刀搅
后面的话,她真的很想一口气说出来,可是,不管怎样深呼吸她就是说不出来,喉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她难受得喘不过气。
“协议?”他用力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里迸着火花,仿佛要将他吞下去。
现在,她居然在和自己谈‘协议’?!
所以,在她眼里,他们之间那些亲密全不过是因为协议?!
两手紧握成拳,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成了冰,最后,只是冷冷的问:“你在玩我?”
不!
当然不是!
她甚至冲动的就否认了,可是,出口的却是
“就当是这样吧。”
她将视线投向其他地方,逼着自己将眼泪倒回眼眶。
她希望付易琛立刻走,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撑多久。
“连夏然,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他上前一步逼近她,大掌不客气的扼住她的下颔,逼着她直视自己。
夏然已经撑不住了。
她颤抖着,抓住他的手哭起来,“易琛,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根本没办法在一起!我们没有将来!”
眸子眯了眯,他手上的力道松懈了几分,但开口,语气仍旧是那样冷,“我母亲找过你?”
夏然咬着唇不语。
痛心的泪一路下滑,落到他手上。
付易琛松开了她。他神情越发的冷了,望着夏然,“连夏然,我之于你就真的这样可有可无?随随便便就能放弃,甚至一点坚持都不愿意?!”
不!不是这样的!!
她摇头,想解释。可是,胸口满满的痛却让她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用力的捂住胸口。
他眼里是浓浓的失望,“连夏然,你真行!你总有办法让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就像个傻瓜!”
转身。
没有再回头。
他一步,一步,从她的视线里走出去。背脊,僵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化石。
拉开车门,坐进车里。
发泄似的,一拳狠狠砸在方向盘上。手上的痛,远远不及胸口的痛。
那里,仿佛又破了一个洞
他愿意为了这份爱,傻傻的坚持这么久,甚至,在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回应下,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儿都不愿意为他坚持?!不愿意为他拿出一点儿抗争的勇气?!
是不是,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其实一直都是他在一厢情愿?
电话,在狭窄的车厢里响起。
心烦,并不想接。侧目,看到手机上的照片,到底还是拿了起来。
“爹地。”甜甜的嗓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却暖和不了他此刻冰封的心。
“爹地说今晚要带阿姨给妞妞认识,怎么还没有来呢?妈咪都到了耶!”
“不会再有阿姨了。”他说。
木然的看着他消失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沿着冰冷的墙壁,她徐徐滑下,哭得缩成一团。
他们又走出了彼此的生命
她真的真的不是不愿意为他坚持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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