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然却浑然不觉自己的这个决定有欠妥的地方,已经动手去搬他。
思远率先回过神来,推了推雷御天,“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帮忙啊!”
“哦、哦。”雷御天连连点头,看夏然勉强的去扛付易琛,心下忽然欣然起来。或许,老付也不是再没有春天的!
“来,我来就行了。”雷御天将付易琛扛在肩上。
“我先去铺床。”夏然从他手心里挣开,率先进了房间。
雷御天将付易琛放到床上,夏然连忙拿了被子替他盖上。
雷御天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思远拿了毛巾替他擦干额头的汗。
雷御天美滋滋的笑,握着思远的手,突然开口:“今天我生日,你答应今晚陪我过的。”
生日?
他生日不是刚过吗?怎么又生日了?
思远正要说,只见雷御天直朝她挤眉弄眼的。她一下子就懂了。
侧过脸去,看夏然正拧了块热毛巾细心的替付易琛擦脸。
“夏夏,今晚我要陪御天过生日。你一个人能照顾得来吧?”
还不等夏然回答,雷御天已经快速的接过话,“肯定能的,对吧?反正老付睡着了,很好打发的!走了走了,我们再不走,0点就过了。”
雷御天说着就拖着思远出了门。
直到坐上雷御天的车,思远还不放心的回望了眼亮着灯的窗口。
“把他们单独留在一起,不会有事吧?”
“老付不容易,让他们好好处处也好。”雷御天也回望了一眼,一会儿才回过头来看着思远,“你放心,他那么爱夏然,不会乱来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思远坐正身子,长吁了口气,“只是不知道夏夏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诶,你说,我今晚住哪?”
雷御天心下一跳,“你今晚不回家?”
思远柳眉一挑,“你想让我回家?哦,那我回去好了。”
“不行!我等这一天都等得发疯了!”他是疯了才会在这种时候送她回去!
“哦?那你说说你等这一天到底想干什么。”思远故意逗他,促狭的眯起眼。
“我反正你迟早会知道。”雷御天嗓音变得暗哑起来,在狭窄的车厢里,性感得要命。
思远顿时红了脸。
咬了咬唇,半晌才轻开口:“那今晚,我住你家好了。”
声音如蚊蚋一样轻,连他的反应都不敢看,只羞得把脸偏到另一边去。唇角,却已经忍不住扬起。
雷御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激动得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不稳,又怕自己会错了意,只小心翼翼的又说:“那个思远,我得先和你说清楚了,我家是没有多余的床的。如果你去”
“雷御天,你再说下去,今晚就一个人睡沙发好了!”思远气得低吼,羞愤得简直不敢见人了!
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谈恋爱啊?简直纯情得和矿泉水没两样!
可是,怎么办?
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行行行,我闭嘴!闭嘴”雷御天乐得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嘴上还在不住的喃喃:“今晚打死也不睡沙发。”
“喂!你慢点开。前面是红灯!”
“喂!这儿限速啦!”
雷御天哪里还顾得了交通规则?他真恨自己现在开的不是火箭。
房间里,只剩下夏然和付易琛。
他睡得很不安。似闷得难受,手不断的扯着系在脖子上的真丝领带。
几番拔扯都解不开,他懊恼的用大力气,几乎连扣子都要扯下来。
夏然担心他伤到自己,忙放下手里的毛巾,俯首轻开口:“别乱动,我帮你”
宁静的夜里,她的声音轻得宛若蒲公英,柔柔的缭绕在付易琛耳畔。
他心弦颤栗。
付易琛动情而专注地凝着她一举一动,连扇动眼睫的动作都不想放过。
终究,让她整张小脸都映进自己眼里。
这个动作,却惊到了她。
她一愣,抬头,跌进他深如漩涡的眸底,心下一颤,忙坐起身,“你醒了?我看你可能不舒服,所以才帮你”
只稍稍一个用力,她整个人措手不及,被他一把勾了下来。
忽的
昏暗的夜里,手机铃声轰然作响。
这铃声
夏然陡然一惊。
是钥晖!她特意给他设置的铃声。
那一刹那,仿佛一桶冷水自头顶浇灌而下,浑身一凉,夏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现在她到底在干什么?!
想到洛钥晖,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动手去推付易琛。
可他却固执的不动,反而双臂一紧,手指穿进她发间,将她压得更低。
夏然慌起来,请求:“易琛,你放开我!”
付易琛不管她,想到只要自己这一放,她便会彻底消失,他便抓了狂,奋力的去扯她身上的衬衫。
“你别这样!我要接电话。”
那急促的铃声,就仿佛一条条皮鞭抽在她心上,让她一刻不敢和他纠缠下去。
“易琛,是钥晖的电话!我们不能这样!”
夏然一句话,让付易琛所有的动作都僵在那。心,猛然跌进谷底,砸得七零八落。
手臂,一点,一点松懈下来。
趁着这空当,夏然赶紧起身,粗喘着气息,红着脸飞快的整理自己凌乱的衬衫。
跑去拿了手机,忍不住回身望了眼他。只见他已经侧过身去,只用背对着她。
背脊,僵硬,如石
夏然轻咬了咬唇,拿着还在继续响着的手机,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床上的某人,仍旧一动不动。
“喂。”好不容易平顺了气息,夏然才终于接起电话。
“没出事吧?”洛钥晖关切的声音传来。
“别担心。在家里,哪能出什么事?”她的语气里,不无心虚。
“已经回去了?”洛钥晖语气里不无失落,“我恰好经过你们上课的这里,原本还想送你们一程。”
“我们好早就回来了。这么晚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我知道。”
“那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夏然情不自禁的望了眼自己卧室的门,想到那僵冷的背影,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别急着挂,夏夏。”夏然正要切断电话,只听得洛钥晖叫住了她,他顿了一会,才问:“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去给你送夜宵。”
“不!你千万别过来。”夏然心下一慌,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拒绝了他。
“怎么了?”洛钥晖心下觉得奇怪。
“没,没什么。”夏然也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她呼口气,缓解了下自己太凌乱的心跳,才尽量平静的开口:“我是觉得你腿脚不方便。而且,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睡。”
那边,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徐徐开口:“这样的话,那你早点睡吧。”
夏然悬起的心,这才终于放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电话就挂了。她怔忡的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一切。车水马龙,一切都和五个月前没什么两样。可是,又似乎变了很多。
像她的心一样。
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不会心跳加速,不会心悸动情,却会难过他的难过,会三番两次沉沦在他的吻中,还会因为他而拒绝钥晖
难道,这真就是自己的不爱了吗?
前一刻才笃定的事,现在,她却越来越怀疑了
整理好思绪,夏然重新轻轻推门进去。
床上的付易琛,还维持着先前的姿势,没有任何动静。
也许,是睡着了吧!
抿了抿唇,叹息一声,夏然顺手关了灯,带上门转身出去了。
房间里连最后一点星辉都被门拦截住。整个房间里,陷入一种彻底的黑暗中。床上的他,才缓缓翻了个身。
黑暗里,双目睁着,有些空茫
清晨的阳光洒进房间里,付易琛头痛欲裂的从床上苏醒。熟悉的幽香,让他将头沉沉埋在枕间,不舍得抬起头来。
直到房间外传来锅碗瓢盆热闹的声音,他才终于起身。
只稍微整理了下身上过了一夜已经皱巴巴的衬衫,便拉开/房门出去。
半开放的厨房里,夏然正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他立在厅里,眯着眼望着,不由得沉醉在这难得的画面中,迟迟抽不开视线。
夏然似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
经过一夜的沉醉,清晨的他有些慵懒和颓废。淡淡的胡茬生了出来,使他看起来更成熟一些,也更有魅力。‘
夏然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想起洛钥晖清早起来的样子她也见过不少次,可她却突然觉得自己竟然不记得他到底是络腮胡还是八字胡。
“什么东西烧糊了?”付易琛在空中嗅了嗅。
“糟糕!”夏然这才猛然抽回神来,望着锅里黑乎乎的东西,一阵哀嚎,“我的煎蛋!”
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付易琛怕火烫着了她,连忙挤进厨房,伸手替她关了火。看她一眼,又望了眼锅里,安慰她:“没事,还能吃。”
厨房本就不大,他进来以后,空间立刻变得更小。夏然的肩几乎贴着他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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