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原本躺在床上,眼睛闭着还在不断地撕自己的衣服。
刚才闹那一场,她大概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所以江承御把她按到他胸口的时候,她强行克制着自己那一颗靠近他的心,忍了那么一会儿。
但现在,有些东西就再也不受控制了。
尤其——
她听见了厉憬谦的声音。
他是她的丈夫,现在除了她的丈夫,他还可以当她的解药。
女人像是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般,睁开眼睛就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脑袋从枕头上抬起,红唇直接吻上了他。
厉憬谦身体一僵,阴鸷的眸子霎时眯起。
跟慕槿结婚八年,前三年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她。
三年后的那个春节,叶淑眉提出让他和慕槿为厉家添人丁,两个人因为这个大吵一架,后来晚饭的时候厉憬谦喝了酒,当晚打破自己守了三年的约定要了她。
那时候她是恨他的。
但后来,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厉憬谦觉得愧对于她,所以对慕槿加倍好,两个人的感情终于慢慢发展起来。
他们不再像刚结婚的前三年一样相敬如宾,偶尔也会发生情事,但每一次都是厉憬谦主动,慕槿永远只是承受的那一个。
这是八年以来,她第一次这么热情在主动地吻他。
男人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燃了起来,他直接把女人压在身下,更深地掠夺和侵占。
……
江承御并没有被下药,夏暖敬他的酒是正常的酒。
他那一身的衣衫不整全是被慕槿给扯出来的,她似乎被下了很猛的药。
离开酒店之后,男人也不顾自己喝了酒,直接把车开到了聂宅。
但是他到的时候,除了聂宅院子里暗淡的路灯,不管是客厅还是卧室书房,所有的灯都是暗的。
他打聂诗音的电话,一遍一遍。
但每一遍都是无人接听。
聂宅,二楼卧室。
漆黑的房间内,聂诗音坐在床边哭,斗大的泪珠一颗颗地落下,妆都哭花了,却还是怎么都止不住。
聂老去世之后,她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
跟江承御在一起这四年来,她每一天都在担心他爱自己不够多,她用四年时间让自己安心,但到最后,担心的还是那么突然地就发生了。
在她的订婚宴上。
和他的唯一一任前女友。
她不要和江承御在一起了。
这个想法从男人紧紧搂着慕槿的时候,无比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这四年来,他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男朋友,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很合格优秀,陪伴她照顾她,毫无下限地宠着她。
但这一切,都是在慕槿不存在的前提下。
如今慕槿出现了,需要他江承御在她和慕槿之间做个选择了,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慕槿。
聂诗音清楚地记得那一刻,他连回答她的问题都没有,没有任何的解释,直接抱住了一直想要亲他吻他的慕槿。
也许,只要他解释那么一句。
她也不至于伤心至此。
无数记者涌入的时候,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看着她自己的未婚夫,拼尽全力地保护着另一个女人。
这样的男人,她还要怎么跟他结婚?!
她爱他,所以他哄着她宠着她的时候,她愿意跟他在一起,愿意跟他共度余生。
可是当她清晰深刻地认知到他看重另外一个女人比看重自己时,她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段感情。
什么未婚夫,什么男朋友,她统统不需要了。
她从来都不缺男人的喜欢,又何必选择这么个江承御来委屈自己?
实在没必要。
手机铃声还在一遍遍地响着,但她却丝毫没有要接起来的意思。
女人哭了好久,然后从床边起身,脱掉了身上那件自己亲自参与设计的高定晚礼服,光着脚进了浴室。
她要洗个澡,睡一觉。
明天还有新的事情要做,她要……退婚。
半个小时后,聂诗音从浴室出来了,她没有开灯,抹黑走到床边,准备躺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紧跟着响起的还有冯叔的声音:“小姐,江先生在门口,说要见你。”
“冯叔,我要睡了,你打发他走。”
“哎,那小姐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她没有回话,在床上躺下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闭眼的瞬间,一颗泪就再次落下下来。
她在哭什么?!
为那个男人吗?!
不值得。
真的不值得。
但兴许,她是哭这四年来,被他骗的好苦。
如果早点知道慕槿在他心里那不可撼动的地位,这四年来,她也就不用全心全意地爱他了,甚至她都不会开始这段感情。
可现在一颗心毫无保留地爱了他四年,换来的却是自己被置身于一个尴尬的境地中。
所以她难过。
跟舍不得没有一点关系。
……
聂宅外,冯叔看着江承御摇了摇头:“江先生,你跟我们家小姐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小姐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门锁上了我们谁也进不去。”
说完这句话,他叹了一口气:“她让你走。”
男人脸色极差,盯着冯叔问:“她在房间干什么?”
冯叔无奈地道:“这我哪知道?”
说完,有不喜地看了江承御一眼:“只是小姐回来的时候,眼睛很红,似乎是哭了。从聂老离世到现在,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哪怕靳向阳当初那么为难她,她都从来没有哭过,你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伤了我们家小姐的心?!”
江承御眸光一动。
她哭了?!
不止是冯叔,他也从来没见聂诗音哭过。
她坚强独立,眼泪这东西似乎从来都不属于她,可现在她却哭了。
是他伤了她的心。
男人很失落,他看了冯叔一眼,交代道:“冯叔,我会找时间跟诗音解释,麻烦你照顾她,至少让她按时吃饭。”
冯叔现在看见江承御也是不怎么喜欢,连带着说话的语气地变了:“我们家小姐,我自然会照顾。”
“多谢冯叔,我先走了。”
话落之后,他转了身,身影落寞至极,又失落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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