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寒时洲说,“何女士在家里肆意打砸,让我妹妹受到惊吓,所以,必须向我妹妹当面道歉。”
“这一点也在理,谷小姐,你认为呢?”丁所长说。
谷心蕾怒吼道:“我妈向她道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死了这条心,想都别想。”
寒时洲脸色如常,语气冷冷的,“丁所长,如果对方不能接受,那我们只有走法律程序了。”
“寒时洲,你别欺人太甚。”谷心蕾生气的吼着。
他没理她,而是对丁所长说,“既然意见无法达成一致,丁所长,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叫了桑婷宜,转身就走。
眼见他要走,丁所长有点急,对谷心蕾说,语气稍稍有点威迫的意思,“谷小姐,他们的要求并不高,从客观的角度上看,也并不过分。”
呃!谷心蕾哼了声,正在气头上,“想让我妈道歉,做梦!”
“你如果不答应的话,何女士今晚可能就要在派出所里过了。”丁所长说。
谷心蕾一听,到底有点紧张了。
“谷小姐,你就答应了吧!你要是答应,这事就划上句号了。”旁边的女警察也低声劝解道,“我还见过类似的事件,对方要求登报三天道歉的,这相比之下,已经很宽容了。”
眼看着寒时洲和桑婷宜已经走出包厢了,想到何舒云还在派出所,而女警的话真的让谷心蕾到底还是有点不知所措了,犹豫再三,胡乱的一挥手,很勉强的说:“好吧好吧!”
“寒先生!”丁所长立刻叫回了他们。
而后,女警拟好了和解说明,让双方签字确认。
谷心蕾自揣着身份,签了字,眼高于顶的看着他们,见寒时洲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她,她心底到底是忿忿难平,哼了声,自傲的踩着恨天高就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桑婷宜做了个鬼脸。
谷心蕾到底是气不顺,走路时把地上踩得透响,她没注意,在走廊拐角处差点撞到了人,她不悦的抬头,却见是顾北雪,心底那团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冷笑着:“你是什么东西,走路怎么没长眼睛?”
顾北雪眉微微一敛,在这人来人往的公众场合,并不想与她起争执,侧身就要走。
可谷心蕾却伸手拦住了她,怒道:“是你让桑婷宜为难我的吧!你别以为仗着寒时洲我就怕了你。”
她没头没恼的一句话,让顾北雪不明白,不想理她。
“顾北雪,你是不是什么都想跟我抢?先抢了寒时洲,还要来抢我爸是不是?可你别忘了,你姓顾,我才姓谷!我才是谷家唯一的女儿,我爸绝对不会认回你,更不会让你姓谷,你什么也不是!你死了这条心吧,”谷心蕾恶狠狠的说。
顾北雪微微一叹,淡淡的说:“姓不姓谷,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爸知道我是他女儿,就够了。”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谷心蕾的软肋,她其实很怕别人知道她不是谷永淳的女儿,所以她恼羞成怒,撂下狠话,“顾北雪,你别得瑟得太早,迟早有一天我会收拾你!”
对于她的偏激和狭隘让顾北雪微微皱了皱眉,“谷小姐,我劝你好自为之.”
“你……”看她风轻云淡的样子,谷心蕾更是来气,怒气冲冲的指着她。
顾北雪看着她气忿的样子,淡淡的一抹嘲笑:“你这什么意思?用一根手指指着我,却用四根手指指着你自己?”
谷心蕾看了看自己的手,忿然的收回来,像是受了羞辱,一时哑口,却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北雪离开,而她则在原地气得跺脚。
“心蕾?”白沙沙就在隔壁的包厢,听见了声音,立刻出来,看到谷心蕾气得脸都红了。
“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我指手划脚的,我再也忍不了了,”谷心蕾到底是怒火难熄,沉了脸,微吼着:“沙沙,叫人来收拾她,立刻,马上!”
白沙沙眉一紧,看了走廊远处顾北雪的背影,伸手捂了捂谷心蕾的嘴,“我的大小姐,这是公众场合,你小声点儿。”
“怕什么?”谷心蕾掰开白沙沙的手,怒不可揭。
白沙沙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谷大小姐,你有身份背景什么都不怕,总得为我想想吧!”
“哼!”
“好了好了,”白沙沙大事化小,“心蕾,你先消消气……”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谷心蕾怒着,“沙沙,快点儿打电话,让人来收拾她!”
“好好好,”白沙沙安抚着,“你别急,马上,我马上就打。”然后,顺带着拉她进了包厢,里面已经有几个男女坐着了,都认识她,见了,无一不客气的叫了声,“谷小姐。”
被人恭维,被人捧着,谷心蕾慢慢的,气也就淡了些。过了两分钟,白沙沙进来,她扬眉问,“怎么样?”
白沙沙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谷心蕾哼了声,心里终于舒坦了一些,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我的姑奶奶!”白沙沙走过来要抢她的杯子,“你忘了你的肚子了,还是别喝酒了。”
谷心蕾才回过神来,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紧接着又想到寒时洲现在彻底毁婚不娶她了,一时间又气忿不已,怀孕虽然可以让她逃避牢狱之灾,可现在却也成了烫手山芋,她的身份,绝不能做单身妈妈,可这一时间,又能找谁去嫁?
越想越觉得烦燥,被白沙沙抢了酒杯,她索幸拿着酒瓶头一仰,咕噜咕噜的想喝个痛快。
白沙沙再过来抢时,已经迟了,大半瓶洋酒已经进了谷心蕾的喉咙里了。
……
签完字,跟丁所长话别后,桑婷宜有点讪讪的问,“哥,真要何舒云向我道歉啊。”对何舒云母女,她避之唯恐不及啊。
“不道歉的话,她们以后怎么知道收敛?”寒时洲淡淡的说。
“可爷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桑婷宜到底还是有点担心。
寒时洲看着她,开起玩笑,“现在知道怕了,早上跟何舒云斗嘴时的底气去哪儿了?”
“谁让她那么不要脸的!谷心蕾和她妈,真是一对奇葩,”桑婷宜扬扬眉说,“哥,幸好你不娶她,否则啊,像谷心蕾那种没脑子的人,准会祸害咱们家。”
“我是那么没眼光的人吗?”他傲然的说。
桑婷宜挽上他的胳膊,“知道你有眼光。只是可怜谷书记,迟早会被这对母女给坑了的。”她又侧脸,忍不住问,“哥,嫂子真是谷书记的女儿吗?”
寒时洲眉微微一敛,低声警告:“这事你知道就好,不许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她心里有点虚,小小的咯噔一下。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说。
桑婷宜到底还是藏不住话,她声音变得有点点低,“我……我上次不小心,在爷爷面前说漏了嘴……”说完,头一垂,不敢看他。
呃!寒时洲皱了皱眉,抿紧了唇,没说话。难怪,桑老都没再打电话催他和谷心蕾结婚,还在今天一大早去了郊外,还说要等几天再回来。桑老肯定知道何舒云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故意躲出去了。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可千万别骂我。”婷宜小声的道歉。
寒时洲微叹一声,既然桑老已经知情,再骂婷宜也于事无补,于是说:“骂你如果有用的话,你还能乖乖的站在这儿吗?”
“我就知道,哥你对我最好了。”婷宜又撒娇的抱住他胳膊。
“走开!”他假装不悦,推开她的手。
“嗯嗯,”婷宜又撒娇。
等他们回了包厢,菜已经上齐了,顾北雪正微微发愣。
寒时洲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想什么这么入神?”
北雪回过神来,“没事,”看看他们兄妹,特别是婷宜一脸轻松的样子,问,“事情都处理好了吗?”她大抵也猜到,刚刚他们处理的事情跟谷心蕾有关了。
“圆满解决!”桑婷宜笑咪咪的,“多亏了哥及时出现,否则,我肯定又要跟她吵起来。”
寒时洲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桑婷宜收到,立刻乖乖的闭了嘴巴,目光在桌上的菜品上掠过,“哇,地锅鸡,我的最爱!”说着,就不客气的伸出筷子,不过,还不忘先夹一块给顾北雪,“嫂子,你也尝尝,这可是招牌菜。”
看她这么可爱,顾北雪看了看寒时洲,抿抿唇笑了,对她说:“谢谢。”
“嫂子,可别谢我,”婷宜又夹了一块给寒时洲,“这可是你们请客,”她扬着精致的小脸,笑咪咪的说。
有了婷宜在,她偶尔偶尔说几句活泼气氛,倒也挺轻松自在的。
寒时洲去阳台接电话了。
不知道是不是湘菜太辣了,顾北雪就觉得肚子疼得有点难受,她起身想去卫生间,婷宜搁下筷子,“我陪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北雪按按她的肩。
婷宜可没忘之前在超市发生的事,于是说:“我也正要去呢。”说着挽上她的胳膊,“走吧。”
顾北雪洗手时,隐隐感觉异样,警惕的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她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个男人,看他们的眼神,不好相与。她一惊,正要转身时,其中一个男人已经擒住她的手往后一扭,一只明晃晃的匕首抵在她喉咙。
男人眼睛里色迷迷的,对另一个说,“这货色,不错嘛。”
“你们要干什么?”她感觉到那匕首冰凉的触感,动弹不了,眉一皱,冷声问。
那个男人嘿嘿一笑,说,“男人和女人,你说,我们要干什么?”
“跟她废话干什么?”另一个男人说,“还不快带走。”
就在这时,马桶间的门突然打开,桑婷宜走出来,见着这阵仗,惊吓不已,失声叫道:“嫂子!”
“嘿,这一个也不错,”另一个男人又嘿嘿一笑。
“一起带走!”那个男人说。
桑婷宜正要叫时,那个男人已然擒住了她,用匕首威胁到,“闭嘴!”她几时见过这种场面,几欲哭出来了。
顾北雪经历过不少险情,想到这里是酒楼,人来人往的,所以她还不算紧张,只是在想,应该怎样扭转现在的局面。
这两个男人一脸痞像,又如此顺利的得手,到底还是有些得意洋洋。
他们用胶布封上她们的嘴,然后拿出黑色垃圾袋正准备将她们套上时,只见面前人影掠过,下一秒,便见两个男人倒在地上,张大着嘴巴,似是在哀嚎,却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萨莉?”北雪看着帮她解开绳子的人,颇有些吃惊,她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刚刚那一幕,说不怕是假的。
萨莉并没有回答她,就在几秒之间,她和洛莉已然将两个男人装进垃圾袋,像是拎着水果般轻轻松松的带走了。
“萨莉?”北雪起身,追出洗手间,哪儿还有她们的身影。
桑婷宜扑进她怀里,抱住她,哭了,她后怕不已。
顾北雪安慰着婷宜,“别哭,没事了。”
“我吓死了。”好一会儿,婷宜才能说出话来。
北雪想了想,也有些后怕,可到底还是有点惊讶,萨莉和洛莉怎么会突然出现?
“刚刚那两个男人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抓我们?”婷宜眼泪汪汪的说,“嫂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报警?”
想到萨莉,顾北雪说了声,“婷宜,”她扶着婷宜的肩,“刚刚发生的事,不报警,也别告诉时洲,好吗?”
“为什么?”婷宜问。
“我不想让他担心。”顾北雪微微一叹,若他知道了,又要紧张了。而她,大约也猜得出来,是谁要绑架她的。
婷宜稍稍冷静之后,问,“嫂子,刚刚救我们那两个女人,你认识吗?”
顾北雪微怔,然后点点头,帮她擦眼泪,“婷宜,没事了,咱们回去吧。”
她们刚走几步,寒时洲就找来了。
婷宜年纪轻,到底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哥”
“怎么了?”寒时洲眉一紧。
婷宜后怕,哭着。
顾北雪见瞒不了了,便说:“刚才,我们差点被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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