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得这样直白,让今笙微微垂眸,沉默以对。
北雪才惊觉说错了话,讪然。一时间,却对努甲多了几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深爱,才会让他默默等待这么多年,才会让他心甘情愿的包容今笙的所有事。
若换作是她,若寒时洲跟别的女人生孩子,那么,不管是从哪种角度来说,她都不能接受。换句话说,若她知道寒时洲又爱上了其他女人,即使他潸然悔悟,她也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由此可见,努甲对今笙的爱,已经包容到了极致。
可今笙,她会幸福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北雪不知道,她也不敢去猜想,当然,在她看来,不管努甲的爱有多深,有多包容。可今笙,只有与谷永淳结合,那才会是真正的幸福。
自此,北雪对幸福,又有了种更深的理解,她暗暗下决心,一定会好好的珍惜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突然,想到寒时洲。她有点懵了,她忙得稀里糊涂的,竟然忘了答应过他,今天会回首都。
他曾说过会在机场接她,丹莱直飞的航班傍晚六点到首都,可现在已经九点过了。
天啦!完了!
北雪皱了皱眉,她不敢去想那个男人会如何的抓狂糟糕,手机呢?又没带,哦,她懊恼不已。
“北雪?”今笙发现她的异样。
北雪回过神来,说“妈,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一想到那个小气的男人会发飙,她的眉就皱得更紧了。
“你怎么了?”今笙关切的问。
“我没事,”北雪心很慌,可表面却故做镇定。而后道别,大步的走出去。
出了病房,北雪借了萨莉的手机,拨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可电话那边始终是茫音,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萨莉的手机没开国际长途。
哎,郁闷之后。她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儿。
回到王宫时,国王的秘书早已经等候在宫门口了,见了她,谦恭的说:“小公主,国王在等您。”
呃!北雪望了望自己住的宫殿,黯然的往国王的宫殿走去。
国王年迈,虽然满头鹤发,却隐约能从他苍老的面容里想象到他年轻时是如何的英俊伟岸,北雪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问安。
等她坐下后,国王看着她,面色和蔼,问,“第一次单独参加内政会议,感觉怎么样?”
北雪说道,“还好。”现在回想起来,会议上的唇枪舌枪,争锋相对,还是很让她惊心的,特别是面对议长的质问时,她心里,是极忐忑的。
“听闻,议长被你问得哑口无言了?”国王问。
他语调温和,倒让北雪猜不透他的意思了,硬着头皮说,“我资历尚浅,也只是就事论事,照自己的想法说了些建议。”她又说,“以后,我会更注意自己的措词,还有方式方法,”
“内政会议虽然只有六个人。可却分门别派,对自身有利的事,就大加赞同,与自已毫无利益的事就推开,”国王微微点头,“北雪,大多时候,他们争执不下时,你不需要跟他们较真,只需要保持中立,站在刻观的立场,做你自己就好了。如果他们实在执拗无理,我会出面帮你。”
“是。”北雪点头。
爱屋及乌,国王原本对这位外孙女就极好,今天又听闻内政会议上的事情后,对她更是满意。聊了会儿后,他乏了,便让她回去休息。
刚走出大殿,她看见了伫立在走廊上的王后,她立刻行了礼。
王后虚扶她一把,与国王关心政事不一样,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母亲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北雪小心的回答着。因为她不知道,王后是否知道今笙怀孕的事,“医生说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王后点点头,她碍于身份,没能出宫去探望,心里始终牵挂不下,眼前站着的外孙女,与女儿长得一模一样,她心里,也多了些柔软,“你母亲现在身体不方便,她的工作,就辛苦你代替了。”
“应该的。”北雪应道。
王后欣慰的点点头,“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跟王后别过,北雪行色匆匆,回到她住的宫殿时,巴莎巴娜迎了过来,她问,“我的手机呢?”
巴莎回身,寻了她的手机,捧到她面前,犹豫之后说,“傍晚有人打电话找您。我看他一直不停的拨打,所以就帮您接了电话。”
北雪一紧张,抬头问,“他说了些什么?”
“就是问你在哪儿?”巴莎说。
“你怎么回答的?”北雪又问。
“我说您去参加内政会议了。”巴莎低着说。
“他还说什么没有?”北雪有点忐忑。
巴莎的中文蹩脚,即使寒时洲又问了什么,她也忘了,便摇摇头。
“你们先出去吧,”北雪支开了巴莎她们,然后点开来电记录,天啦,寒时洲打来的未接来电有近二十个她皱皱眉,连续拨了这么多次电话给她,他该是有多心急?
没多想,她直接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响了很久。直到茫音,都没人接。
呃!她又皱了皱眉,然后又重新拨了,连续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她皱眉黯然。
他怎么不接电话?北雪在房间里踱着脚步,他会不会遇到什么事了?
越想,心里越觉得紧张,她便直接拨打了乌靖的号码。
“北雪?”乌靖刚刚洗完澡,准备给杨怡打电话,这也刚拿出手机,见是顾北雪打来的,倒隐隐觉得惊讶。
“时洲跟你在一起吗?”北雪问。
“我还在柏林,大Boss已经回国了,”乌靖稍显惊讶,寒时洲回国。北雪竟然不知道。
北雪略显失望。
“北雪,你们怎么了?”乌靖突然想到昨晚,大Boss那郁郁寡欢的样子,难道,两个人真的吵架了?
“没事,”夫妻间的事,自然不好对外人说,她轻描淡写的说着。“乌靖,再见。”
挂断电话后,北雪皱了皱眉,心情越来越不好了,她又试着给寒时洲打电话,嘿,没想到,刚一接通。他就接电话了。
“时洲。”她自知理亏,语气温柔,抢先叫他的名字,话语里带着几许娇嗔,“我今天本来是要回去的,可”
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话,紧接着,是一个陌生男人略显清朗的声音,“是九嫂吗?”
呃!不是他!
她有点讪讪的,语气恢复自然,“你是”
能接寒时洲手机的人,自然是与他比较亲近,而叫她九嫂,那么,应该就是他们这一辈里的兄弟了。据她所知,他们兄弟总共十一个,比他小的,也只有两个,小十和小十一,这两人都来参加过他们的婚礼,只是,她与他们并不太熟。
“我是温云霆,”他开门见山,自我介绍说,“小十一。”
“你好,”北雪心里了然,她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不过,对他的长相什么的一团模糊,“时洲呢?”
温云霆看了看坐在对面,脸色岑冷的男人,说,“九哥啊,他去卫生间了。”
“哦,”知道他无恙,北雪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可隐约听见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喧闹声,她顺口就问:“你们在酒吧吗?”
温云霆扬扬眉看了看寒时洲,而后说,“今天五哥店里做八周年庆,我们兄弟几个过来热闹热闹,捧捧场,”
哦,北雪倒也没在意,想到寒时洲曾因为酒精中毒住过两次院,正要叮嘱温云霆,让他转告寒时洲少喝些酒。可还没开口呢,便听温云霆说,“九嫂,五哥的店叫非靡,你现在要过来的话,我让人去楼下等你?”
“我我就不去了。”北雪讪讪的说,又要叮嘱时,突然想到,非靡?天首都有名的声色场所?呃!突然,她心里膈应的慌,匆匆的道了声再见。
挂完电话,她皱了皱眉,天,他竟然去了那种地方?什么钢管舞,T衣舞,还有衣着清凉。性感娇艳的小姐们他竟然去这种场所?一想到会有各种可能发生,呃!渐渐的,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来越不淡定,心紧绷绷的,难受极了。
然后,她又失眠了。
温云霆将手机递还给寒时洲,似笑非笑的说:“九哥,我可是照你的意思都说了,”他似是玩笑,“以后去你家,九嫂会不会把门关上,放狗咬我?”
寒时洲正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那猩红的液体在杯里微微晃荡,荡起好看的弧度。他脸色岑冷,微微抬眉。凉凉的说,“这很难说。”哼,那个女人,竟然又敢放他鸽子,他膈应死她!
“小九,你这是典型的拿人当枪使啊。”一旁沉默的王宁声嘿嘿一笑。
寒时洲扬眉,不以为意,“还说我呢。你以前,不也老拿我当挡箭牌吗?我差点没被七嫂给”他比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王宁声干笑两声,没说话了。
看这情景,温云霆皱了皱眉:呃,还是少跟已婚男人混在一起,否则,一不小心就当枪使了。
寒时洲浅抿了口酒。蓦的,手机有短信提示,是她发来的,他点开【寒时洲,滚回家去】,看着这火气味十足的短信,他笑了。
她,终是在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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