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云幽幽的说:“你以为我想这样吗?”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怎么会知道,当初的一念之差,会造成现在这样的结局?要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妒忌愤怒报复谷永淳,而去跟傅迪成发生关系了,她怨道:“这件事也不能只怪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婚后谷永淳一直冷落我”
雷医生叹息道,“他就是冷落你,可你也不该跟傅迪成是男人,眼里哪里揉得下沙子?若没有你跟傅迪成的事,他也不至于有借口跟你离婚啊。”
何舒云脸色不好。有些话,有些事,就像刺一样哽在她的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雷敏,我不怕告诉你一句实话,”她苦笑,“即使我跟傅迪成之间没有什么,即使心蕾是谷永淳的亲生女儿,我想,他还是会跟我离婚的。”
“你没有过错,他怎么会跟你离婚?”雷医生诧异。
“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他就会跟我离婚。”何舒云脸上有一抹冷冷的嘲笑。她知道,由始至终,谷永淳都没有爱过她。
“不会的,”雷医生说,“他谷家也是要面子的,他就是不顾忌其他,也得顾忌他自己的声誉和前途,不会没有理由就提出离婚的。”
“你难道没看出来,他为了那个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何舒云冷笑着说,“包括,让所有人知道他戴绿帽子的事。”这原来是她的筹码,不过,最后却成了他制胜的筹码。
雷医生微叹一声,的确,绿帽子对男人来说是奇耻大辱,可谷永淳都敢当众公布,可想而知,当初跟何舒云离婚的决心有多大,“可结婚二十多年,你们之间即使没有感情,亲情总是有的”
“他是个冷血动物,怎么捂都捂不热,怎么可能会对我有情?”何舒云冷冷的说。
“舒云,他要真不在乎你,怎么可能明知道心蕾不是他的女儿,还跟你维持二十多年的婚姻?”雷医生说。
何舒云一怔,旋即苦笑,“这么多年的婚姻关系又如何?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归来全部瓦解?”
“舒云,不要想得太悲观了,”雷医生四下看看,“只要你肯努把力,一切终究又会是你的。”
“是吗?”何舒云笑得有些悲凉。
雷医生低声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沉住气,还有,跟傅迪成之间一定要断得干干净净的为你们之后的复合铺好路。”
想到傅迪成,何舒云的心沉入谷底,对他,心底更多的是恨意,恨得咬牙切齿,咬之入骨。
“我可是听说,谷家老三是最念旧情的,连他的奶妈就赡养到老的,”雷医生继续说,“更何况是你这个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
提到老嬷嬷,何舒云冷呛着,“你知道什么?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女人能和奶妈相提并论。其他人嘛哼”
“你别对自己没有信心,”雷医生又低声说,“我告诉你,你的机会马上就来了。”
“机会?”何舒云倒也没在意冷冷的说。
雷医生四下看看,确定无人,语气稍低,“元首夫人的位置。马上就会给你腾出来了。”
“算了吧!”何舒云哼了哼,她不是不想,而是
“那个女人出事了。”雷医生低声说。
何舒云一怔,“病发了?这么快?”
雷医生点点头,“不是告诉过你,随时吗?”
何舒云之前还沮丧的心情瞬间有了种畅快感:“她死了吗?”
雷医生摇摇头。
何舒云皱了皱眉,“你不是说病发就是她的死期吗?怎么还活着。”
“也那样子,离死也不远了。”雷医生说道,“她现在做了手术正处在昏迷阶段,怕是醒不过来了。”
“你不是说她病发时你会拖延等她死吗?还白费力气给她做什么手术?”何舒云不满的抗议。
“手术不是我做的,是在其他医院,”雷医生看着她,无比庆幸的说,“舒云,不得不说,咱们运气真好。”
何舒云正烦着,怕今笙醒来过来,那么,她费尽心机的事就功亏一篑了,“什么意思?”
“她要真死在300医院,我怕我得费些周折才能脱掉干系,”雷医生说,“不过现在,有了替罪羔羊。”想到在仁爱医院手术室外,谷永淳那股狠劲,她倒真的是心有余悸。
“怎么回事?”何舒云问。
“不知道怎么,她去了另一家医院检查,没想到在B超台上就病发了。”雷医生说。“如果不是那边医生抢救及时,她这会儿早已经消失了。”
何舒云想了想,疑惑的问,“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发现又怎么样?”雷医生说,“有证据吗?再说了,她已经昏迷,濒临死亡边缘了,现在要追究的,应该是那边手术医生的责任。”
“是吗?”
“是啊,她的产检报告一直是我做的,从一开始我就做得很完美,从报告里根本没有发现不了任何蛛丝马迹。”雷医生说,“现在孩子肯定没有了,死无对证。”
何舒云沉默之后问,“雷敏,你确定,她真醒不过来?”
雷医生点点头。
“万一她命大”何舒云问。
“你放心,她命再大,”雷医生说,“也是终会落在我的手上的”她看着她,“是生是死。也是你说了算。”
何舒云听罢,轻嗤了声,想到下午与今笙的一番言语较量,心里,终是畅快了些。
*
何舒云来到护士站,从护士手里抱回了小婴儿,拿着钥匙开了病房的门。她见傅心蕾正睡得香。心底腾的一下子又怒气冲冲了。
要不是心蕾脾气坏气走了保姆,她又如何会被傅迪成折磨,那不堪回首的一幕让她觉得羞辱不已。
啪啪!
傅心蕾正在睡梦里,挨了两耳光,懵懵的疼醒,看到何舒云,气没从一处来。“妈,三更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疯?”刚说完,看到何舒云怀里的小婴儿,心里咯噔一下,没敢再说话。
“这孩子要没了,后果怎么样你知道吗?”何舒云怒着,将小婴儿塞到她怀里。
傅心蕾委屈着,她根本不会抱孩子,手一松,孩子从她怀里掉了出来,还好,落在了床上,小婴儿估计吃饱了,嗯都没嗯一声。
何舒云虽然很生气,可这在医院,她倒有所收敛,不敢太过责骂心蕾,怕被人听见。
心蕾不敢抱孩子,将他顺到床边,不悦的问:“妈,保姆呢?她滚哪儿去了?”
不提倒还好,一提何舒云又想到那通电话惹的祸,忿然道,“你还好意思问?”
心蕾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哼了哼,“她去哪儿偷懒了?”她说,“一定要扣她工资,否则”
“住口!”何舒云微怒喝斥道,心里有一肚子气话,却只能生生克制着。
心蕾撇撇嘴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何舒云问,“赵子易呢?”
提到他,心蕾委屈极了,“他走了”
“是不是你又任性把他气走了?”何舒云问。
“你别什么事都怪我,是他硬要走的。我拦都没拦住。”心蕾皱着眉,气得不轻。
何舒云脑子里乱糟糟的,这都是一摊子什么事啊!看着女儿身上的糟心事,想到雷医生说的话,心里懊悔不已,若当初不曾生心蕾,她现在也不至于落魄到如斯地步。心蕾。就是她一切苦难的根源,一时间,对她更没有好脾气了。
*
寒时洲和北雪回到寒家时,小家伙又已经睡着了。
看着小家伙在婴儿床中的睡颜,北雪想到了自己那早夭的小妹妹,还有生死未卜的今笙,一时间。忍不住,泪如雨下。
寒时洲略略皱眉,心疼不已,将她揽入怀里。
翌日清晨。
寒时洲刚下楼,桑兰琴见只有他一人,便问,“北雪呢?”
“还没醒。”寒时洲说。昨晚北雪一直哭,她睡着之后,还在梦里抽泣着,让他心疼不已。
桑兰琴问,“发生什么事了?”昨晚小夫妻回来太晚,她就发现北雪情绪不对,可又不好直接问。
寒时洲眉微微一紧。脸色也不大好,“她妈出事了。”
桑兰琴一惊。
“突然发病,孩子没了,人还在。”寒时洲低声说。
“怎么会这样?”她问。
寒时洲摇摇头,“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大清楚。”
桑兰琴唏嘘不已,“难怪北雪这样难过。”
“她很自责。”寒时洲说,“觉得是她的原因。”
“这生老病死,谁能说得清呢?”桑兰琴微叹着,“时洲,那你今天就别上班了,在家里陪陪她,安慰安慰她。”
“我知道。”寒时洲点点头。
而后,他给许谦打了电话,“我今天有事,就不去公司了。”
此时,乌靖和子瑞正在分公司的会议室等着寒时洲来开会,当许谦转达了寒时洲的意思后,子瑞皱了皱眉,“Boss是不是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啊。”他还等着这个方案定稿后去西部呢。
“Boss不是这样的人,”乌靖说道。“他既然答应让你去,又怎么会故意阻拦呢?”
“那他今天为什么不来开会?”子瑞哼了哼,他这边负责的数据已经备齐,如果顺利的话,这两天这个方案就能定稿。
“Boss是个工作狂,什么时候无缘无故取消会议了?他应该是真有事吧。”乌靖也在心里默叹着,莫明的。他也在期盼着这个方案定稿后好回呢。
抱怨归抱怨,两人面面相觑之后,心里同时都有点担心,子瑞说,“要不,打个电话问问?真要有什么,看咱们能不能帮上忙?”
乌靖刚好也是这个意思,于是他利落的拨通了寒时洲的电话。
见乌靖打电话的时候一直皱着眉,脸色不大好,所以,他刚挂了电话,子瑞就问道,“Boss出了什么事?”
“北雪的妈妈昨晚出了意外。”乌靖脸色凝重的说,“现在正在,Boss正要陪北雪去医院。”
“是吗?”子瑞倒真吃了一惊,站了起来。他们与北雪,交情也不错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去关心一下:“乌靖,咱们也去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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