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
不等战煜城回答,安宁的亲友团就已经开始起哄。
听了司仪的话后,战煜城的视线,却是不由自主飘远。
他忍不住响起,他和苏茶茶结婚的时候,司仪也问过他类似的问题。
那时候,司仪问的是,战先生,请问,你愿意娶苏小姐为妻么?你愿意不管是幸福还是坎坷,不管是富贵倾城还是一贫如洗,不管身体康健,还是疾病缠身,你都愿意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么?
那时候,他没有回答,气氛有些僵硬,还是司仪故作轻松地调节了气氛,说,新郎娶到如花美眷,都已经开心傻了,那句我愿意,我们大家一起帮他说。
战煜城眼眶微微有些湿,是不是因为,他没有亲口说出那一声“我愿意”,他和苏茶茶,才会没有携手到白头?
他想和苏茶茶白头到老了,他愿意亲口说一千遍一万遍我愿意,可苏茶茶不愿意听了。
当时司仪把同样的问题递给苏茶茶的时候,苏茶茶笑靥如花,我愿意。
那时候的苏茶茶,真生动啊,生动得,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被阳光炙烤过。
回答完这个问题后,苏茶茶还很不矜持地又自己发挥了一段话,她说,煜城,我爱你,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少阻碍,我都爱你,一生无悔。
战煜城,我爱你,不仅爱你年轻时的俊美无俦,也会爱慕你年老时,脸上的每一条皱纹。
所以战煜城,我们一定会白头到老!
苏茶茶,你还没有看到我脸上的皱纹,你就已经不要我了。
苏茶茶,你欠我一场白头到老!
“战先生,请问你愿意娶安小姐为妻么?不管贫困或者富有,逆境还是顺境,疾病或是健康,你都愿意爱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迟迟没有得到战煜城的回答,司仪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今天的这场完美婚礼,安宁成竹在胸,但看着这样的战煜城,她的心中忽而生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慌。
那么多人注视着他们,他们的婚礼,被媒体现场直播,要是战煜城说出一句不愿意,那她以后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安宁小声开口,“煜城哥哥,别让我难堪好不好?”
对于安宁的话,战煜城恍若未觉,他的耳朵里面,到处都是苏茶茶的声音,他的眼睛,能够看到的,也只是苏茶茶的脸。
怎么,天地之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个苏茶茶?
因为,他心中眼底,只有苏茶茶啊!
“战先生一定是太爱安小姐了,他高兴坏了,都激动得说不出话了!不用说,战先生能给安小姐这么一场轰动全城的世纪婚礼,自然是爱惨了安小姐的,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娶安小姐为妻呢!”
司仪生怕婚礼会出现意外,连忙笑意盈盈地打圆场,他将话筒朝向现场宾客的方向,“我们帮战先生一起喊出,我愿意,好不好?!”
“我愿意!”
司仪话音刚落,战煜城就已经大吼出声。
听着战煜城的声音,安宁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他终究,还是愿意娶她为妻的,而且,他的声音那么大,那么激动,可以说是给足了她面子。
安宁的心,热乎乎颤动,她的煜城哥哥,心中还是在意着她的。
安宁还没有开心三秒钟,战煜城的声音,又在空气中响起。
他说,“苏茶茶,我愿意!”
全场皆惊。
记者们更是震惊得忘记了拍照。
这,是战煜城和安宁的盛世婚礼,他怎么会,在这么重要的环节,喊出了他前妻的名字?
这,不科学啊!
可这么不科学的事情,就在这一刻,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叶唯也没有想到战煜城会忽然喊出这么一句话,也是在这一刻,她忽然明了,战煜城,不知不觉中,已经爱上了苏茶茶。
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爱苏茶茶。
可,这又如何呢?!
所谓爱情,并不是能够理直气壮地用来伤害别人的借口,不管战煜城多爱苏茶茶,都弥补不了他曾经对苏茶茶的伤害。
岁月再无可回头,苏茶茶受过的罪,她身上的伤害,这辈子,都抹不去了!
“苏茶茶,我愿意!”
战煜城的声音,还在继续,刚才他忽然冒出这句话,大家都太震惊,以至于大家大气都没有喘一下,现场鸦雀无声。
现在,大家都缓过神来,现场不由得议论纷纷。
“战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大喊他前妻的名字?”
“难不成,战少竟然对苏茶茶,念念不忘?”
“怎么会呢!六年前,可是战少亲手把苏茶茶送进的监狱!”
“难不成,战少这是,中邪了?”
…………
听着现场的议论纷纷,安宁的眼泪,大滴大滴掉,她的心中,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这是,她期待多年的婚礼,她一生中最幸福欢喜的时刻,可她最爱的男人,竟然当着全天下的人,喊出了苏茶茶那个贱-货的名字!
这让她怎么不恨!
“煜城哥哥,我是安宁啊!现在和你结婚的人是我,安宁!”
安宁哭着扑到战煜城的怀中,“煜城哥哥,别让大家看我的笑话好不好?我不想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听着安宁的哭声,战煜城的意识一点点恢复了清明,他僵硬而又机械地拍了下安宁的背脊,他眉眼冷然地看着现场众宾客,似是对他刚才的失态作出解释。
“抱歉,口误。”
口误?
谁会相信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战煜城会口误!之所以会喊出苏茶茶的名字,不过是他念念不忘罢了!
只是,碍于战煜城的身份地位,大家都不敢说出口。
司仪继续打圆场,“新郎官真是太激动了,都口误了!新郎官这么激动,肯定是爱惨我们美丽的安小姐了!也是,安小姐这样的如花美眷,娶到她肯定开心坏了,战先生有福了。”
司仪生怕再出现什么纰漏,连忙略过问题,进入下一个阶段,“下面,请两位新人,交换婚戒!”
战煜城一身的暗沉,丝毫没有作为新郎官的欢喜,但他还是机械地给安宁戴戒指。
戒指还没有戴在安宁手上,现场正在播放婚礼进行曲的音响,忽然变了调。
里面发出的,显然是安宁的声音。
“季枭,我当时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煜城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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