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而来的吻吓懵的洛侯爷愣在原地,僵直的手停在芊芊瘦弱的双肩上,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便一把推开强吻的芊芊,直奔树后的我而来。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收起惊慌失措的目光,落荒而逃,他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喊了一句,“征儿!”
“侯爷,你认错人了,我是云袖,不是你的征儿,还请你放手。”
我挣扎着想要抽回手,他却越拉越紧,稍一用力就被他强行拉进了怀里,带着微醺醉人的酒气渗透全身,“你放手?”
“我不放,我就是因为一不小心放手,你我就变成了陌路,我一直忍着不去问你就是不想让你在受到伤害,可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我也不能知道的。”
“洛侯爷,芊芊公主还在呢,请你自重。”
身后是无声泪流的芊芊,她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哭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我对芊芊也只能说句抱歉,我的心里没法再装一个人了,芊芊的情意我只能来世再还了。”
“我不要,什么来世今生的,我统统不信,今生都没有在一起的人,来世谁还认识谁?宾天我知道你心里有征儿,我不介意,但我请你也不要拒绝我好吗。”
她诉着心里最深最浓的情感,卑微的如同草芥,随风摇摆。我看在眼里,感同身受。
“奴婢蒲柳之姿得侯爷青睐万分感激,只是奴婢不是你的征儿,只是长得想象而已,从奴婢有记忆起就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何来的认识侯爷,更不曾有过一丝的非分之想,还请侯爷看清楚奴婢,好下次不要再认错了。”
他难掩悔意与痛色,失神的放开了我的手,漆黑的眼眸哀伤深不见底,却又不敢转身离去,哑声说着最苦涩的话,“征儿,你到底,是为何?”
“因为他是朕得人!”
一句清冷的话语惊醒了在场所有人,墨临负手站立,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靠近的帝王气息,身影暗的好似与黑夜一起融合,只剩下半边溶于月光的俊美侧颜。
“皇兄。”
“皇上······”
“神武侯饮酒多了,芊芊公主还不赶紧将神武侯扶进殿内休息。”
“是,侯爷是饮的有点多了,刚才借着酒意说胡话呢,芊芊先替侯爷向皇上请罪,还望皇上饶恕。”她拉着怔神的洛侯爷行礼,想要趁着墨临开口之前带走洛侯爷,“侯爷,还不谢谢皇上。”
沉默了半晌的洛侯爷终是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冷静下来,“谢皇上,臣弟先告退了。”
被墨临一路拽回了流华宫,他没有选择去自己的寝殿,也不坐轿撵,身后跟着的一批内监也被他通通屏退,沉闷无声的我被他拉着要用跑才能跟上,一进殿清清浅浅吓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大吼一声,“全部出去。”
空无一人的殿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我低着头等着他的一切旨意,他轻佻起我的下巴逼迫与他相望,“若我不曾看见这一幕,是不是还有更多的未知情意等待倾诉?”
“我······没有。”
“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一点悸动?”
凭着直觉他是不信的,既然芳心许了他为何又要动情于别人,动情于他那为何还要选择他,看着眼前带着几分糊涂和明白的女子墨临内心挣扎,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这样对他,他把她当成内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却还是敌不过失忆后的悸动。
失落夹杂着不甘,他想也不想的抬起我的脸亲了上去,忽轻忽重的吻如雨点般袭来,我呜咽着却推不开近乎疯狂的人,他用手提着我柔软如织的纤腰,一手扯开我胸前的衣衫,一层一层的剥开,感受到丝丝凉意,我害怕的向后退去,退无可退,直抵到墙壁被他圈起来动弹不得。
我感受到他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此刻却只有羞辱的眼泪在横流,“墨临,你不要这样。”
时间仿佛静止,他停下亟待准备的动作,放开半/裸的我起身,替我合上衣衫自己又整理好一切,不发一言的就迈出了寝宫。
我缩在角落什么都做不了,也说不出,只能任由悲伤蔓延,只听得一句:“看好她,不许出去。”
“是。”
被禁流华宫的几日我的心情更加冷静,原以为墨临会因为此事而伤及兄弟之间的情谊,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朝堂之上他们是君臣,朝堂之下还是那般深厚,除了洛侯爷提了一句‘征儿’两字被打断便再无其他。
他还是封了洛侯爷为‘辅国将军’,并享有调兵遣将的特权,受此一封,朝堂的局面便拉开了,一众武官皆自动拜入洛王爷和神武侯的门下,如今国事不平用人就显得尤为重要,墨临重新审视起武将们的虚实,从中挑选可用之人或有能力者推荐,并设立武状元的选拔比赛,考试就定在初春与会考一起。
秋日,风也萧萧,叶也飘飘,窗外一片云光霞蔚,风带着成熟的气息撩拨起鬓边的发丝,愁绪如同凋零的落叶,一寸寸被强行剥离,飘落。
“云袖姑娘窗边风大,小心着凉,要是生病了奴婢们可不好跟皇上交代。”
“没事,我就是想看看外面的风景,你看那边有人放风筝多好看。”
清清浅浅顺着我的话语看向外面,“这个季节放风筝奴婢还是头一次见,那么大一只,而且好奇怪的图案,画的可真丑。”
“丑吗?我觉得那上面的图案画的很好看。”这个风筝和图案我依稀记得,是漠野苍。
思忖着他到底想干嘛的时候,远处一只白色的身影在奔跑移动,不一会儿就钻进墙角的矮洞朝我而来,抖了抖身上沾到的落叶蹲在我面前‘啊呜啊呜’的低吟,“哈达,你怎么过来了。”我摸了摸它圆滚滚的雪白脑袋,它轻轻的回蹭着。
“它可真可爱。”可爱呆萌的样子惹得清清和浅浅都伸出手去摸
“它叫哈达,很聪明。”我向她们介绍着,“哈达你怎么到处乱跑呢,漠野苍会找不到你的。”
‘汪汪——汪汪———’它似是听懂我的话语,开心的摇着尾巴在窗下转圈圈。
“赶紧回去吧,别让他担心。”
‘汪———’又一声叫唤,吐着舌头调皮的从刚才的地方又钻了出去。
“清清姐,皇后娘娘身边的冷荷姐姐求见。”一内监入屋禀报,我们相互对视一眼,浅浅拉着清清马上往外走去,我也跟在后面。
“冷荷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朝冷荷福了个身,她轻搭我的手抬起以示回敬,“我这几日跟着皇后娘娘去向皇上请安,不见你的身影,问了海蓝才知道你被罚了,什么事情惹皇上不高兴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说错话惹怒龙颜了,除了不许出宫门我都还好不算被罚。”
说完又想起似的问道:“姐姐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事情需要奴婢去做的?”
“是这样的,皇后想在千秋节来临时绣上一幅凤穿牡丹的衣裳给太后,你上次给皇后娘娘绣的那幅就不错,娘娘想让你趁着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赶制一件,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一个人的话怕是来不及,需要选料子丝线,双面同绣必须要四五个人一起。”
“那你就去司制坊挑上几个好的绣娘你们一起完成。”
我看了看被禁的宫门,有点为难的样子,“你不用担心,娘娘已经为你请了说辞,皇上同意你出宫门了。”
“真的,奴婢谢皇后娘娘。”我开心的行了礼,送走了冷荷拉着浅浅和清清就往司制坊去选绣品。
司制坊的嬷嬷看到我笑脸盈盈,纺内的绣娘们一双纤手白嫩灵巧的如织女,知我是来为太后做新衣,全部停下手中的活站定等我挑选。布料自然是用最好的云锦料子,很是珍贵,绣线也是用的上等蚕丝,绣娘也是要看过各自的绣艺才决定留用,处理完一切我让清清浅浅先回宫,自己又先画了个稿子选样式。
忽然想起太后礼佛,用料太过讲究怕是不大好,如今又正值多事之秋,奢靡挥霍之举太过惹眼,就选了江南早前进贡的织锦缎,丝线颜色选了浅一色不张扬又透露着尊贵低调。
交代完手边的工作抬眼发现天已经暗了,是深秋了啊,记忆仿佛一直停留在阳光通透,花期烂漫斯人如昼的那个季节,露水带着凉意打湿袖缘襟带,草间还有虫鸣嘶叫,风有点大吹得夜灯忽明忽暗,抬头望了一眼漆黑的夜没有一颗星,是要下雨了吗?
我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衫,低头往前走,突然刮起的一阵冷风如鬼魅一般让人背脊生寒,吹灭了我手中的素纱宫灯。
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影?‘嗖———’的一下飞了过去,是我眼花了么?对,一定是我眼花了。
心下害怕不由得脚步加快,只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深不见底的密林,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畏惧感了,那种记忆之前的恐怖感觉,我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脚的瞬间听见丛林里面的对话,“主子,我们要赶在她们回来之前动手,最近宫中的禁军调动的厉害,一半的兵将在西北驻扎,若是错过机会这么多年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来人抬手制止了他后面的话,音色迟缓晦暗不明,“瑶主子哪儿如何了,没到万无一失的地步时不可轻举妄动。”
“可是,老主子等不了啊,拖一日就有暴露的危险。”
“我知道了,最迟不过年底,这药你们拿着,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你们就自由了再也不需要这个了。”
“是,但凭主子们吩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去吧,别让人发现了,马上就有禁卫军巡岗,小心避开。”
我抬着的脚因为他们的话语不敢放下,主子、瑶主子、最迟不过年底,他们想干嘛?刺杀皇上!
“啊———”被心中忽然而来的想法吓到一阵趔踞,身子不稳跌向柔软的草地上,惊起树后两人的察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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