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纷飞,白雪皑皑,不便于行。卡修斯与道普都是早已习惯了冬季的闲散与慢节奏,但酒酒作为一个现代人,这俩月被“困”在家里既不能出门,又整日无所事事的,家里蹲得骨头都要僵了。这日午餐后,趁着天气好出了太阳,酒酒迫不及待地就拉着卡修斯往外面走去。
“再不出去走走,我怕是连化形都要忘了该怎么做了。”酒酒拉着卡修斯走在前头,小声嘟囔道。
“那酒酒今日不如就以兽形出来逛山吧!”卡修斯道。
“酒酒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万物能量是什么吧?”
酒酒摇摇头。
“也许是因为你还不太熟悉兽形。虽说不一定所有的兽人都能拥有万物能源,但只要在平时多以兽形生活就能很快确定。拥有能源会在生活中给你带来更多的便利和安全感。”
一旁的道普走上前来,听到卡修斯在与酒酒讲解万物能源,不由地插了句:“酒酒姐不常化形?她不是天天都以人形生活吗?”
“酒酒与我们不同,她从诞生开始就是以人形为主、兽形为辅的。比起兽形转化,她的人形更为熟练。”卡修斯向道普解释道。
这也不是什么惊天的大秘密,酒酒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卡修斯也是平平淡淡地,道普倒是极其惊奇。
“以人形诞生?天呐,你们知道在这片大陆上,还有哪个种族是以人形诞生的吗?”
看道普满脸洋溢着激动,卡修斯不由得皱眉。
“你该不会是想要说,酒酒就是那个传说中会逆转这片大陆的天选之子吧?那只不过是一个久远的传说,而那传说中的神马一族也是神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留下一句预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是个没有依据的谣传罢了。”
道普还年轻,性子也是跳脱活跃得很,又是孤身一人在这草原上奔走惯了的兽人,这种稀奇古怪的故事也是道听途说得多了,原本是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此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对的上号的人,可不就开始层起了他一心想八卦的心。
卡修斯无奈地与酒酒对视一眼,不再与道普聊这个话题。酒酒化形一转身化成独角兽后便踏着四只轻盈的蹄子开始在雪地中围绕着卡修斯蹦蹦跳跳起来。
化成兽形后,酒酒也感觉不到周身的寒冷了。厚厚的皮毛层层盖住了她的表皮,半长的银白色的毛发在奔跑时上下翻飞,漂亮极了。
卡修斯随即也化身为一条黑色的蟒蛇,陪伴跟随在酒酒左右。
只留道普一人在原地诧异地感叹不已。
“银白的马形身躯,头顶螺角,身型轻盈飘逸……这也太像了吧!可惜就是少了一对宽大的翅膀……”
道普知道卡修斯不喜他在酒酒面前谈起神马族的事,便摇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想,化为白虎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开始难得的放风。
往日都是卡修斯与道普去河边取水,还轮不到酒酒出来石屋放风,今日一个高兴,脚下一个用力,就蹦了几米远,转眼就到了之前两人摘栗子的树下。
如今这高挺的栗子树已落满了积雪,瞧不见枝干底下葱绿的树叶。若是有栗子也不能吃了。想着糖炒板栗那软糯香甜的美味,酒酒很没出息地馋得咽了咽口水。决定背过身去,不再盯着板栗树发呆了。
转过身来,酒酒透过白皑皑的积雪,瞧见了大雪中露出的石屋的一个边角。
“酒酒,在看什么?”卡修斯跟上酒酒的脚步,站在她身边也往山下望去。
“看见我们的家了!在那儿!”酒酒指道。
卡修斯与后来居上的道普也放眼望去。
“大哥,有些不对啊,我怎么好像看到山脚下有人埋伏啊?”
道普本就生得高,此时站在酒酒身后的石头上向下俯瞰,更是看得一清二楚。
两人定睛望去。一团灰漆漆的东西正如道普所说正沿着山下通往这三座山唯一的道路靠近。速度不快,但在缓缓移动中。
三人急忙下山,将酒酒安全地送回了石屋,便与道普下山去一探究竟。
现在正是冬眠休养生息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蛇族族人都陷入了绵长深沉的睡眠。卡修斯虽身为蛇族族长,但也不好在此期间打搅,只能与白虎道普前去解决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
越往山下的道口去,熟悉的气味便越发浓烈。
果不其然!在不算宽大的道口,卡修斯二人就看到了前不久被驱逐出草原部落系统的犀牛一族,模样极为落魄。盯着卡修斯的眼睛里充满着仇恨的血丝,个个皆恨得咬牙切齿。
“我说是谁,冒着这寒冷的大雪前来进犯我蛇族的土地,原来是前不久被草原部落流放抛弃的犀牛一族啊。”卡修斯也是故作感叹。
“想趁冬季蛇族冬眠前来捣乱,也不巧,我正死守蛇族,并未进入往年的冬眠。这次还是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自己滚出我蛇族的领地;二、我将你们一锅端,亲自把你们丢出去!西勐族长,请选吧。”卡修斯不紧不慢地俯视着这一众落魄的犀牛族族人,似是仁慈。
“今日,我犀牛族不管你们说什么,都要打一场,断了我族人的心头之气!报我族流放之仇!”
怕是上一次的伤势极重,心中悲痛万分,此时本正值壮年的西勐族长已是两鬓斑白,半显老态。他狠狠的敲了敲手中的木拐,暴怒道。他身后跟着的族人皆衣衫褴褛,两颊凹陷,就西勐族长一声令下,化为兽形,想要为犀牛一族讨回最后一丝颜面。
充满血性的西勐族长被激发出体内最强大的能量,在族人的列阵包裹下,直直冲向卡修斯与道普的位置。力量似是地动山摇一般。
卡修斯与道普二人赶紧化为兽身,险险与犀牛族方阵接踵而过。道普纵深一跃,立在一侧的山崖壁上,灵敏地转身又向下方方阵的尾部袭去。一个虎扑,两名兽人被死死压在地上,被拍昏了头脑,倒地不醒,他继而攻向两侧的犀牛族兽人,给前端的卡修斯提供前后呼应的战斗模式。
卡修斯扬起粗壮有力的蛇尾,蓄力砸向方阵中的西勐族长。擒贼先擒王!
第一尾敲下,未能彻底阻止西勐族长的暴动,仅是缓和了方阵进攻的速度与力道。卡修斯一口能源火喷出,烧红了蛇尾,又蓄力向中央的西勐族长砸去。
卡修斯的第二敲威力倍增。西勐族长被夹在方阵中无法躲闪,眼睁睁的瞧着这一棒即将领头,眼里皆是悲切。
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突然跃起一头稍稍年轻些的犀牛族兽人,踏着族人的背脊刚好替西勐族长顶下了卡修斯的这一击,当即被拍死在方阵中,被一大片倒下的族人踩踏于地底。
西勐族长惊诧得兽嘴大张,不可置信地盯着那滩与泥土交融的血迹,最终泄了一身的能源,变回了人形。
“……儿啊,儿啊。”他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扑倒在地。扒开压在那青年身上的族人与砂石,颤抖地喃喃道。
方阵已散,其他未拥有万物能源的兽人也瞬间失去了攻击性,纷纷停下进攻的脚步。
这时众人才发现、才明白原来那舍己救人的青年正是西勐族长那刚成年的儿子。
疯疯癫癫的西勐族长跪在已伤得七零八落的血亲面前嚎叫不已,声声泣血。
卡修斯与道普收了手,化回人形,立在一旁,神色淡淡地瞧着这一幕。
“我犀牛族今后与蛇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此后互不往来!今日西勐以血立誓:将生生世世诅咒蛇族族长卡修斯,失去至亲挚爱、此生无子无女,不出十年,蛇族也将走向流亡与衰败!哈哈哈哈!”
头顶霎时乌云蔽日,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是草原上、森林里最为恶毒的血誓!以血为引,渗入大地深处,天地为证,被诅咒者将永远无法摆脱立咒人的誓言,除非让立誓之人亲自血祭解除,不然将追随诅咒者生生世世,乃至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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