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灼唯并没有搭理程欢欢，而是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
“喂！你不要以为你是理科状元就可以目中无人！这里是茵大，聪明的人多了去了。你高傲什么高傲！”
程欢欢见楚灼唯一句话都不说，只当楚灼唯是怂了，大了胆子冲到楚灼唯的面前。
既然楚灼唯没礼貌，那她反正也没那个必要继续捧这人的臭脚。
楚灼唯和邓允薇比起来，简直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欢欢，都是同学，你不要这么说。”
邓允薇心里嗤笑这程欢欢的无脑，但是也没有多介意，只要有眼前的这两个人在，那么就更能衬她。
“薇薇，她都蹬鼻子上脸了。我说几句怎么了？”
程欢欢的嗓门也属实大，楚灼唯离她最近，这鼓膜被她声音震得疼。
“程欢欢同学。”楚灼唯将错开的双脚并拢，双手捧着书，像是要说正事的姿态。
“干嘛？”程欢欢瞪她，做好了准备要当众和楚灼唯吵吵的准备，就连吵架要说什么话，她心里都有了数。
“对不起。”楚灼唯微低头，对上程欢欢的眼睛，双眼满满都是“真挚的感情”。
“对——”不起？
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卡在了程欢欢的喉咙里。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楚灼唯竟然会说对不起？
这不符合常理啊！
“刚才的确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楚灼唯声音平和，让人看着十分舒心，“当然，原不原谅是你的事。我也不会逼着你原谅我的。”
后头的话又摆明了自己的态度，一句道歉，是她的礼貌。
原不原谅，那是程欢欢的事。
“你......你的道歉一点都不真诚！”
“欢欢！得饶人处且饶人。她都道歉了。”
该装的好人还是得装，如果楚灼唯真的和程欢欢撕破了脸皮，那她也好从中周旋，左右逢源。
“那还是很抱歉。”楚灼唯笑着，“再真诚的道歉，我这也没有了。你看着办。”
说完，长腿一跨，这后面的两个人再怎么吹胡子瞪眼的演红脸白脸，她也没时间继续浪费了。
齐明律师事务所。
虽然已经电话预约过了，但是楚灼唯还是提前半个小时抵达律师所。
在同前台员工进行接洽之后，楚灼唯被安排在了休息室里“稍等片刻”。
但这稍等一等就是一个半小时。
“江律师，那位楚小姐现在还在休息室里等着。”
江纪明的秘书姜缘西又接了十个预约电话之后，第三次推开了对面的办公室门。
“恩。”江纪明手里磨着两个是他年龄的好几倍的浑圆核桃，随口答了个恩。
“楚小姐坐在休息室的冷凳上，坐了93分钟，一直在看休息室书架上第二层左数第七本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姜缘西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江纪明转核桃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姜缘西随即秒懂。
“我这就请她来。”
半分钟不到，姜缘西引着楚灼唯进了办公室。
“楚小姐，你好。”
“江律师，久仰。”
楚灼唯态度谦和，没有任何因为久等而不耐烦、焦躁的神色。
如果他没有收到霍齐诚发给他的消息。就目前而言，江纪明对楚灼唯还算满意。
不，准确的来说，已经达到了江纪明心目中的满意级别下的非常满意。
“让楚小姐久等了。十分抱歉。”
江纪明微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确保能够清晰准确地看到楚灼唯的整张脸。
“哪里，是我让江律师久等了。”隔着一张桌子，楚灼唯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膝盖，“我来你的律师事务所一个半小时，江律师就观察了我一个半小时。江律师，我说的对吗？”
“让楚小姐见笑了。”江纪明也爽快，“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我已经知道楚小姐所求，但很抱歉，我无能为力。”
楚灼唯深吸了一口气，在等了江纪明那么长时间，她心中其实也有那么点预感。
但是没想到江纪明竟然就这么果断干脆地拒绝了她。
而且，看这位仪表堂堂斯斯文文的江律师的样子，应该是早有准备晾着她了。
不对，应该是做足了准备的。
“看来江先生十分看重霍齐诚。”
提到霍齐诚，江纪明的目光微微凛了凛，但很快就恢复冷静的情绪中。
“楚小姐很聪明。”
谢谢你啊！呵！
呵，她要是真聪明的话，早就在一个小时之前秘书告诉她江纪明临时有事的时候就起身走人了。
还至于在休息室像个傻子一样死磕到现在？
“江纪明，江先生。霍齐诚他对于你到底是怎样的存在。你要这样小心地护着他？”
跳开她有求于江纪明的事，那么江纪明对于楚灼唯而言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普通人。
那就没必要继续给他好脾气。
她楚灼唯，见人是人，见鬼是鬼，见婊是婊。
不为其他，就图心里爽快舒坦！
“我受人之托，要多照应他。所以，我见不得他被人利用。”
利用？好家伙！还真看得起她。
“名片是霍齐诚给我的。我没有设计任何引诱他帮我。”
江纪明没说话，他不信楚灼唯的话。
在聂终南的公司，江纪明见过楚灼唯，也十分清楚楚灼唯和聂终南的关系。
聂终南危险，也就意味着，楚灼唯不是什么好鸟。
“罢了罢了。反正你也不肯帮我。我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楚灼唯自嘲地笑了开来。
江纪明看到楚灼唯的笑，结合她之前的言语，还有这满分10分，他能给9.8分的外貌。
江纪明的心里就已经评估出了楚灼唯对于霍齐诚的危险程度。
评估的结果是，高危。
“江纪明，霍齐诚主动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帮我。对吧？”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哦，不对。应该是，他主动找你，然后，求你。”
楚灼唯把这个“求”字咬的特别的紧，紧的她牙关都紧绷了还没松下来。
男人似乎有些怒了。
不，不是似乎，是真的怒了。
尽管这怒气只是一闪而过，但楚灼唯还是捕捉到了。
不帮她，可以。
但是拿奇奇怪怪的话和奇奇怪怪的行为折磨她？
真当她这一身的脾气，白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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