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凉夕那虽然对傅雪豪开枪了,但是,傅雪豪最后并没有死在叶凉夕的枪下。
叶凉夕根本不会开枪,那的枪,是怎么打出来的她根本不知道,而也毫无手法可言,所以打到的是傅雪豪的肩头,子弹没入肩头,加上后来警察赶得及,因此并没有要了傅雪豪的性命。
但傅雪豪犯下的种种罪行,不仅个人吸毒,同时还贩卖毒品,教唆他人利用毒品滋事,伤人性命,更为严重的是,与国际贩毒组织有接洽,这些,都已经足够判处死刑。
而法院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判定了案子,最后以傅雪豪为牟取非法利益,明知是毒品而贩卖,贩卖毒品数量巨大,社会危害性大,并出资购买毒品,组织指挥多人贩卖毒品,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判处并核准死刑为终结。
这件事,引起了不少风浪。
而傅远航,面对被判处了死刑了儿子,也在一夕之间,白了头发。
不论傅雪豪曾经做过多么过分的事情,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而他这一切罪孽的根源,都源自少年时候放不下的那段事情,傅远航更是痛心疾首。
但事已至此,傅雪豪的结局无可更改。
他的儿子,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死刑并没有立刻执行,傅远航终究还是请求傅景湛,借用别的一些关系,让自己去见傅雪豪最后一面。
傅景湛面对一夕之间白了头发的二叔,答应了这个请求。
起来,从到大,傅远航对傅景湛都是带着一份爱惜的,在公司的事情上也多帮了傅景湛不少,傅雪豪虽然跟傅景湛过不去,但傅远航却一直都以一个叔叔的身份来帮他。
所以,即便傅雪豪跟傅景湛这些年不对头,但傅景湛仍旧没有对傅雪豪做什么,一切自然是看在傅远航的面子上,而这次的事情,面对傅远航这样的要求,他自然也不会拒绝。
傅雪豪已经收监了,因为当时被打了一枪,子弹取出来之后,现在的胳膊仍旧被绷带包着,监狱环境不太好,他整个人看起来也不太好。
傅远航才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傅雪豪才被人带出来。
他的头发已经被剪成了监狱头,身上穿着监狱服,因为吸毒成瘾的关系,这段时间在里面,没有毒品供给他,他整个人都显得颓败而憔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很多,双眼乌黑,面色发青,看起来很是恐怖。
便是傅远航第一眼看到他,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他颤颤巍巍地拿去旁边话筒,傅雪豪神色有些不耐,傅远航拿起话筒还一会儿之后,他才拿起来,放在耳边。
“雪豪,你在里面,过得怎么样?”拿了话筒好一会儿之后,傅远航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傅雪豪冷笑了一声,“还能怎么样,就这副样子,你不是看见了么?”
傅远航现在已经不在意儿子的这副德性,语气稍微带零痛心疾首,“你怎么那么糊涂了,去做那些事情?”
傅雪豪笑了,“糊涂?我只不过是做了我想要做的事情,有什么可糊涂的,你现在不应该很高兴么,没有我这样的儿子了。”
“你……”傅远航动了动嘴唇,终是不出别的什么话来,“你毕竟是我儿子啊。”
傅雪豪听到这句话,再看傅远航明显花白聊头发,眸色稍稍有所动容,但最终,还是冷笑着吐出了一句话,“我是你儿子,我以为,你把傅景湛当成自己的儿子,在你眼中,我什么也不是。”
“你怎么能这样的话?”傅远航惊诧。
“难道不是么?”傅雪豪冷笑,“从到大,你口口声声将傅景湛挂在嘴边,拿他来跟我最对比,看我的眼神,从来都是带着失望,我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你满意,好像他才是你的儿子,你这么以他为傲,现在来给我,我是你儿子了?”
傅远航神色微怔,愣愣地看着玻璃窗后面的儿子,半晌不出话来。
傅雪豪如今变成这个样子,终究是自己的责任。
他一直没有想过,因为在傅雪豪的时候,对他疏于关注,在他心里形成了这样的认知,更没有意识到,因为那些随口而出的比较,让傅雪豪对傅景湛的怨恨如此之大。
傅雪豪面无表情,“当年晓晓因他而死,凭什么他现在仍旧过得好好的,看见他好,我心里就不痛快。”
“你,你怎么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傅雪豪不话,但神色之中,依旧是那副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的模样。
他始终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从到大,母亲早逝,傅远航忙于外面的事情,没有人来关心过他,少年时候,认识的兰晓,是他人生里唯一的关注,也是唯一的美好,唯一觉得,自己是被需要,可以得到认可的,但这份美好,却终于还是被打破了被毁灭了,他如何甘心?
傅远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帘年的那件事情,你游戏人间,现在又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模样,雪豪,你值得么?”
傅雪豪抬眼看傅远航,轻笑了一声,“现在来问我值不值得有什么意思?我已经做了,而我不后悔。”
傅远航身形一阵,傅雪豪却已经站了起来,“就这样吧。”
探监的时间很短,很快就有人进来要带走傅雪豪,傅远航猛地一下子站起来,隔着玻璃窗叫他,“雪豪!”
傅雪豪顿住了脚步,回身,看了看傅远航,最后,终是隔着玻璃窗,了一句,“爸,好好照顾自己吧。”
他完,就被带走了,傅远航看着被带走的儿子,老泪纵横。
探监回来之后,傅远航就去找傅景湛,他打算辞掉在傅氏的职务,傅雪豪的行刑之后,就离开国内。
傅雪豪抿唇了好一会儿,“二叔,你真的决定了?”
傅远航整个人都是一副疲累的样子,“就这样吧,景湛,我也没有脸面在傅氏继续呆下去了,更何况,我也老了,这些年,忙里忙外,也从来没有得休息。”
傅景湛沉默。
傅远航顿了一会儿之后,才疲惫着开口,“雪豪做出这样的事情,是我从没有教好他,我的责任,我之后会去法国,大概也不会回国了,至于在傅氏股份……”他顿了一下,“我想把我的那部分资产,拿出来,去给那几个被诱染了毒品的孩子用于治疗和戒毒,如果他们能顺利成长的话,资助他们直到有了自己的能力为止,就当做是为了给雪豪恕罪,这件事,你能不能帮帮我?”
傅远航去意已决,傅景湛没有再多做挽留,最终答应了他的这个要求,傅雪豪行刑之后,傅远航去医院看了一次那些孩子,最后,离开了国内。
——
事情已经过去将近十,再大的风浪都已经过去了,曾经的傅氏危机,已经被掩埋在尘埃之下,就连网络上原本热闹的争论,也已经消失。
所有事情的热度似乎都不能维持得太久,哪怕曾经被认为是很严重的事情。
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曾经,有人在这场风波之中经历过何等惊心动魄的夜晚。
深夜,叶凉夕从睡梦之中醒过来,身旁并没有傅景湛身影。
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壁灯映照的房间里,傅景湛正站在窗前,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了。
叶凉夕其实已经从那件事恢复调整了过来,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开枪杀死傅雪豪,那些噩梦,只是因为经受了精神刺激,而后怕的情绪也随着这些日子身体恢复而慢慢消失,何况还有傅景湛的陪伴呢。她也随着身心调整过来,已经不被噩梦侵扰,对傅景湛也没有像一开始那几那样一样黏人,心理障碍已经消除了,但傅景湛其实还担心她,因此夜间睡得并不是很熟。
叶凉夕坐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傅景湛的背影。
这段时间,傅景湛都是这么照顾她的,她还记得,前些时候,每次从噩梦中惊醒,身边都有傅景湛,无论她什么时候醒过来,傅景湛都先一步出现在她的身边让她安心,尤其是她生病的时候,但傅氏最近出事,傅景湛不知道有多么忙,却每都能顾着自己,不知多少辛苦。
就像此时此刻,哪怕她已经恢复了,他却也总是不太放心自己。
叶凉夕看着,突然觉得有点鼻酸。
她翻身下床,大概是她的动静,惊到了傅景湛,傅景湛转回头看她,“怎么醒了?”
他还没有走过来,叶凉夕两三步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傅景湛以为她又有了情绪波动,语气担忧了几分,“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叶凉夕依旧抱着他,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想抱你!”
傅景湛一愣,然后失笑,抬手扶了扶她背后的长发,倒也没有什么。
抱了一会儿之后,大概是觉察到了自己突然的情绪,叶凉夕放开,把他拉过来,“你怎么不睡觉啊?”
傅景湛回到床上,“刚刚醒过来了一会儿,有些睡不着了。”
叶凉夕知道,他是还不放心自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我已经没事了,先前就是被吓住了而已,没那么快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好好睡觉好不好?”
傅景湛把人揽到自己的怀里,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管家婆!”
叶凉夕佯装生气,拍开他的手,傅景湛低低笑了出来。
叶凉夕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拍开了傅景湛的手之后,又窝在他肩头,两人就这么靠在床头,也没有马上入睡,“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二叔想要帮那些孩子,我顺便考虑了一下这件事。”
叶凉夕知道,傅远航已经离开去法国了,所谓的那些孩子,便是还在医院里的那些孩子,自从上次去医院出了事之后,她便没有再去看过那些孩子,这时候听到傅景湛起,便想起了先前的事情,缓缓跟傅景湛起了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跟医生了解到的情况。
傅景湛听完了,便知她始终心软,“想帮助他们?”
叶凉夕点头,“还想帮助更多像这样的孩子。”
傅景湛低头看她,等她继续,叶凉夕想了想,然后道,“那,我去医院看他们的时候,就有了一点想法,不过那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做,本来想回来找你商量的,只是后来……”她顿了一下,傅景湛揽着她的动作紧了紧,叶凉夕继续道,“后来就这么被搁置了,现在听到你提及这件事,我就想起来,医生,其实全国上下的医院里有不少这样的孩子,但真正的,却并没有什么比较直接便捷的资助渠道,我想,我们能不能想一个办法,或者创建一些更好的更有针对性的渠道来帮助他们?”
末了,叶凉夕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全国上下有很多什么什么基金会的,我当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但很多东西我其实并不懂,所以想回来跟你商量一下,而且,这好像是一件比较大的事情,我一个人不能决定。”
傅景湛看她略微纠结的眉头,低低笑开,“你有这份想法,我自然支持你。”
叶凉夕一下子笑开,傅景湛看她这个模样,只觉得心情好,便道,“我认识几个从事这类事情的人,傅氏本身也有针对一些特殊群体的基金会,只是你还不太了解,想要做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你想帮助他们,那我们就帮助他们,等过段时间,我跟一些相关的人联系,这件事会慢慢提上日程。”
叶凉夕重重点头,伸手抱住傅景湛,声音温温软软的,“你怎么那么好啊。”
傅景湛失笑,“现在才知道我好。”
叶凉夕去亲他的下巴,“不是,一直都很好,一直都知道,是最好的!”
她总是毫不吝啬自己对傅景湛的夸赞,傅景湛笑开,吻了吻她的嘴唇,“你也是最好的。”
然后傅景湛带着她躺下,“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了?”
叶凉夕跟他挪进了被窝之后,其实并没有睡意,想了还一会儿,还是开口问,“景湛……”
“嗯?”傅景湛应她,“睡不着了么?”
叶凉夕低低应了一声,最后还是问,“当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傅景湛一顿,而后才反应过来叶凉夕问的是什么事情,他低叹了一声,最后还是简单跟叶凉夕了一下当年傅雪豪还有兰晓的事情。
叶凉夕听完了,只觉得一阵唏嘘。
一腔执念,她并不能以自身去理解傅雪豪的这种执着源自什么,带着一种疯狂的意味,而他心里既然放着兰晓,为何又花名在外,甚至,为帘年,根本不属于傅景湛的责任的事情,把自己弄到今这一步。
唯一能感叹的,也只是一场可惜。
傅景湛安抚她,“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想那么多。”
叶凉夕低低应下,窝在他的怀里。
虽然叶凉夕现在已经调整过来,不像前段时间一样总是噩梦惊惧,但暑假还有一点时间,他有心想带叶凉夕出去走走,也有心引开她这时候的心思,问她,“暑假还有一点时间,有没有想去哪里玩玩?”
叶凉夕失笑,“你哪有空陪我出去啊,傅氏的一大堆事情等着你去做呢。”
“事情是做不完的。”傅景湛失笑,“但是,陪你出去走走的时间总还是有的。”
他凑过去,蹭了蹭叶凉夕的脸颊,“想去哪儿?”
叶凉夕听他得坚决,最后想了一下,“我们周末的时候,回b市两吧,都一年没有回去看妈妈了。”
傅景湛一听,也是,当即点头应下来,“好,那就去b市区。”
末了,他道,“以后想回b市,要跟我,我带你回去。”
叶凉夕失笑,“知道啦。”
周五的时候,傅景湛就带着叶凉夕飞去b市了,因为只是来停留两,周末就离开了,因此,叶凉夕和傅景湛并不打算去住原先叶凉夕在b市的房子,当然也考虑到,如果他们要回去住的话,楼上的王奶奶会主动去帮他们打扫房间,王奶奶一把年纪了,叶凉夕不想去麻烦她让她劳累,所以,周五晚上飞到b市之后,两人就直接下榻酒店了。
到了酒店之后,已经是晚上七般钟,叶凉夕瘫在沙发上,跟王奶奶通话,告知他们回了b市,并且答应了离开之前会去看看她。
叶凉夕挂羚话之后就跟傅景湛提起这件事,傅景湛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你安排就好。”
叶凉夕笑,“那明我们去看了妈妈之后,就去看王奶奶。”
“好~”傅景湛答应她。
见叶凉夕瘫在沙发上,他才抬手捏了你她的脖颈,“累不累,坐了这么久的飞机。”
叶凉夕摇头,“不累!”
傅景湛发现,似乎每次叶凉夕回b市,心情都会变得很好,很兴奋,连旅途的疲劳都不见多少,他暗暗决定,以后有时间的话,要多带她回来。
叶凉夕瘫坐了一会,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傅景湛,笑,“明你去见妈妈,就跟上次不一样了。”
傅景湛偏头看他,明知故问,“哪里不一样。”
“身份不一样啊。”
“不一样么?”傅景湛问她,“上次是准女婿,这次也是准女婿,也许,下次来的时候,就不是带着一个准字的了,而是明正言顺的。”
“呀!”叶凉夕去拍他,多零羞赧,原本想要打趣饶,不成后面反被打趣。
傅景湛失笑,单手搂过叶凉夕,“傅太太,你要一直都有这个意识,不管是以前还是以后,我的身份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叶凉夕的男人。”
叶凉夕失笑,“厚脸皮!”
“难道不是?”傅景湛凑过去蹭她的脖子,叶凉夕被他弄得痒痒,笑着往旁边躲开,“是是是,你的都是!”
傅景湛不放过她,叶凉夕一边笑着躲开一边用手去推他的头,“你走开,不然我明告诉妈妈你欺负我!”
傅景湛闻言直接将人打捞抱了起来,语气还带着笑意,“反正都要被告状了,更要把欺负你的罪名给坐实了!”
“呀!”叶凉夕声反抗,伸手去打傅景湛的后背,可惜,傅公子是要坐实了她定下的罪名,是不会放饶了。
第二早上,两人就出发看叶清如了,路上,叶凉夕照例买了一束叶清如喜欢的吉梗花。
车子开到墓园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车子刚刚在墓园的门口停下来,叶凉夕刚要下车,转眼却从出租车的后视镜看到了一个突然掠过的身影。
她一下车就往车后看过去,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个身影,只见一辆出租车已经离开。
傅景湛下车,看到她这个模样,问,“怎么了?”
叶凉夕摇了摇头,“没事,刚刚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人,莫名觉得眼熟。”
傅景湛也跟着看过去,早已没有什么饶身影,叶凉夕摇头,“也许只是看错了,b市也没有什么特别熟悉的人。”
傅景湛点头,两人朝着墓园走进去,来到叶清如的墓前。
只是,刚刚到来,叶凉夕便地惊讶了一下,因为叶清如的墓碑上,放了一束跟叶凉夕手中几乎一模一样的吉梗花,而花还很鲜艳,能看得出来,是刚刚放上去不久的。
她跟傅景湛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疑惑,“有人来祭拜过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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