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晚犯愁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嗓音从人群中传来,“学姐。”
陆晚回过头,看见颜兮兮身后跟着五六个女孩,都是上次在食堂见过的那几个,如释重负呼了口气,笑着道:“兮兮,你们来得正好,我正愁没法弄呢,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全都拿去吃吧。”
“啊!姐是真的可以随便拿吗?”其中一个女孩挤到门卫室看了眼地上的东西,全都是进口零食,平时都买不起的,两眼放光不敢置信地望着陆晚。
“嗯,随便拿。”陆晚末了又加一句,“我一个也不要,都拿走吧。”
听到陆晚确定要把这些都送给她们,几个女孩乐坏了,也老实不客气地开始挑选自己最喜欢的口味,六个女孩很快就将东西拎到手上。
“学姐,那我们就真的拎走了?”最开始说话的女孩,两只手提五个袋子,不好意思地问道。
“走吧。”陆晚微笑着点点头,总算是将东西都打发出去了。
看热闹的女生们看着那些对她们来说很昂贵的零食,一个个后悔得不行,早知道陆晚会把所有东西都送人,她们就不冷嘲热讽了,说不定也能分上一袋。
“让一让,让一让。”
门卫大叔一阵风似的从窗口那边跑出去上厕所,夹着腿像鹌鹑似的走路姿势,引得同学们哈哈大笑。
“兮兮,你走不走?”一个女孩双手没空,用肩膀碰了一下颜兮兮。
颜兮兮见陆晚脸色不好,脖子上也沾着泥巴,便有些担心,让她们几个先回去,自己凑到陆晚耳边,小声问道:“学姐,这是谁送的呀?”
陆晚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敛得干干净净,穿过人群往前慢慢走着,颜兮兮也不催促,只是紧紧跟着她。
过了好半晌,陆晚才道出一个名字:“顾景离。”
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陆晚心里就堵得慌,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不过,她突然把心一横,“兮兮,我去找个人,你先回教室吧。”
说完陆晚就往许昭远的教室跑去,她不敢慢慢走,怕自己一旦慢下来就没有勇气去跟顾景离对抗了。
许昭远在大一班,尽管个子是全班男生中最高的,却被老师安排在中间第二排的位子。
陆晚一眼就看到犹如鹤立鸡群的清俊少年,正认真看着书,而好几个女生又都在看着他。确实,他只是静静看书的侧脸,也是一道十分吸人眼球的风景线,实在赏心悦目。
看着真正干净如天使般的许昭远,陆晚有些退缩了,正想转身回去,听到一个男生大声说:“这不是我们的校花陆晚么?你怎么到我们班来了?”
许昭远抬起头,看见陆晚尴尬地站在门口,便起身走过去,低声询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陆晚若说不是,好像也说不过去,她以前从来就没来到大一班,反正都来了,索性点头,“嗯。”
许昭远用下巴指了下右手边的栏杆处,“到那边去说。”
陆晚跟着过去,不等他问什么事,率先问道:“你上次说要拿那幅画去参赛的事,还作数吗?”
许昭远很是诧异,这么多天不见她回复以为是不同意,便没有去问,这下突然自己找上来,难免要问一下理由。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突然答应了吗?”
陆晚咬唇,想了想,还是不想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说道:“具体的原因我不想说,但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你可以拒绝。”
许昭远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追问原因,点了点头,笑道:“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答应,我都要谢谢你同意让我拿去参赛。”
他这么一说,陆晚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君子一言,不能反悔了。”许昭远看她纠结模样,笑着道。
“那我就先走了。”陆晚抿唇一笑,朝他挥了挥手。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许昭远收起眉宇间的若有所思,双手插袋回到了教室,有男生立刻围上来,问他和校花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还有人说如果他们没有关系,就请帮忙介绍他和陆晚认识……
许昭远把书往桌上一搁,动静不大,却是让七嘴八舌的男生们立刻安静下来,纷纷灰头土脸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大抵就是权贵之人特有的本事吧。
下午放学,陆晚不想再去给顾景离做饭,故意到图书馆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才出去,就是怕顾景离让人到学校堵她。
谁知道她走出校门时,那辆象征着财富地位的迈巴赫就停在大门口正中间的位置,威武霸气得不得了。
陆晚想装作没看见往旁边走,车窗已经缓缓降下,露出一张邪肆紧绷的侧脸。
同一时间,周豹已经走上前挡住去路,“陆小姐,我们先生已经等你很久了。”
跑是跑不了的了,陆晚按捺住胸口的烦躁,前后左右瞧了瞧,好在这个时候校门口没有同学,不然明天学校就又有了她的头条。
她气乎乎地瞪了周豹一眼,抬腿往迈巴赫走去时,故意撞他以出口恶气,还小声骂道:“狗腿子。”
周豹的手臂猝不及防被她撞个正着,心下一凛,偷瞄车子后座一眼,果然对上一道闪烁着寒意的目光,赶紧侧身,却还是有如芒背在刺。
周豹在心里哀嚎,陆晚啊陆晚,你可把我给害死了。
陆晚不愿与顾景离同坐后面,就拉开副驾驶的门钻了进去,重重关上车门,以示心中不快。
顾景离脸色亦是阴沉沉的,目光如刀地剜着前面的女人,冷声质问道:“你刚才跟他说什么?”
此时周豹恰好坐进驾驶室,听到先生果然因为那个小小的举动生气,忙抢先回答:“她骂我是狗腿子。”
若是在平时,他绝对不会重复这句侮、辱性的话。
差点就要笑出来,陆晚绷着脸朝向外边,懒得搭理他们。
顾景离冷眼微眯,对那句话不发表任何意见,只看了眼周豹被陆晚撞过的胳膊,活像要把他砍下来似的。
周豹浑身直冒冷汗,想要解释自己真的是躲不及才被碰到的,可顾景离没问,他又不敢再提起,还是在心里默默祈祷这事赶快过去吧。
车内的气压极低,陆晚感觉自己快透不过气来,于是降下车窗,新鲜空气扑面而来,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周先生,从今天起,我不会去做饭了,麻烦你送你回去。”陆晚不想跟后面的冷面阎王说话,就对周豹说道。
周豹听着那句周先生,头皮一阵发麻,暗道:这个女人是不是想害死他呀,没看到先生的脸都黑成锅底了吗?
“周先生,陆小姐问你话呢。”顾景离淡淡开口,声音却要把人冷到骨头缝里。
周豹打了个抖,哭丧着脸,幽怨地看了罪魁祸首一眼,她倒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又问道:“你听见了吗?”
“先生……”周豹欲哭无泪,弱弱喊了句。
“那边不需要无用的厨子,告诉她们明天不用去了。”半晌,顾景离淡淡开口。
他口中无用的厨子,指的自然是她妈妈庄静和赵阿姨。陆晚双手捏成紧紧的拳头,压制住心头燃烧的怒火,一张俏脸因气愤而憋得通红。
她妈妈可以再去换份工作,但赵阿姨家的状况却不允许,一个常年在床瘫痪的丈夫,一个读大学的儿子,都需要她一个人撑着。
顾景离给她们的工资是五星级酒店大厨的三倍,失去了这份高薪工作,怕是再也找不到待遇这么好的活了。
周豹拿出手机,翻出管家的号码正要拨出去,陆晚气乎乎地道:“只要某人不怕我在菜里下毒,我去做就是了。”
顾景离唇角扯出一丝没有温度的笑,“到后面来。”
来你妹啊!
陆晚心里暗骂一句,到底还是迫于他的威胁,换到了后面,只是把自己紧紧贴着车窗,在两人中间留下一个大大的空间,就像楚河汉界一样划分开来。
顾景离倒也没再为难她,吩咐周豹开车后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假寐。
周豹为了弥补之前躲避不及被碰上的‘罪过’,在转弯的地方故意转得很急,陆晚猝不及防失去重心,来不及稳住身形已经倒在顾景离的双、腿之上。
脸落下的位置非常敏、感地在他的两腿中间,好尴尬。
她脸红得快滴出血来,双手想撑住座椅起来,手却又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正要退开,被他反手抓住,拉至眼前。
“你故意的?”他低眉敛目,语气淡淡。
“我没有!是你的司机车技太差,连车都开不稳。”陆晚涨红着一张俏脸,羞恼辨驳。
“是吗?那就罚他去非洲的平原练个半年的车技。”顾景离微微挑眉,从善如流地惩罚了周豹自作主张的小聪明。
周豹嘴角一抽,脸拉得跟鞋底一样长,可又不敢置疑。
“你这人耳根怎么这么软,我就随口一说你怎么就信了?”陆晚是气周豹的,可没想让他被罚,于是急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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