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
“大清早地就在那唱曲子,听得本公子耳朵都起茧了。”
秦初雨站在原地,仔细听听,一阵风起,隐隐约约传来一个幽怨悲凄的歌声。
临近新年,有人在府门口唱得这般哀怨,着实晦气。
“这曲子听着熟悉。”
“是醉享楼的姑娘。”
“比那的姑娘唱得差多了,这声音,也老了些。”
“羽公子还真是行家。”
“听得多,自然能听出些门道来。”君凰羽笑得诡异,“本公子想起来了,这曲儿不就是清音阁的嘛!”
花氏以前就是清音阁的舞娘,所谓的五小妾也是清音阁的,其中的关连,傻子都能猜出来。
秦初雨嘴角微微上翘,“二姨娘在会霞院待了一上午,原来只想出这个馊主意。我爹向来风流,在外面没少养女人,她以为请了外援,本小姐就怕她们不成?”
“这次似是针对大夫人来的。”君凰羽提醒她。
卢氏大概是这世间唯一一个会对秦昭阳不离不弃的女人了。
无论秦昭阳做什么,卢氏都能忍,唯独他这拈花惹草的风流,令卢氏痛苦万分,否则她也不会将自己禁锢在赏翠院,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忘情经。
秦初雨顿时冷静下来,她停下脚步,瞅了瞅他手中的酒壶,另生一计。
“采灵,我记得我娘说过,过年的时候咱们府里要唱大戏?”
“大夫人已请了个戏班子住在后院,准备过年让他们唱到元宵,让府里热闹热闹。”
“告诉他们,马上打起精神来前院,本小姐要好好考核他们。若唱得不好,今日就把他们赶出府。”
说罢,秦初雨又扭头问君凰羽,“看戏只喝寡酒?”
“大小姐要听戏,自然要准备丰富些。”
不过半柱香时间,戏班子已经全副武装地站在了前院。秦初雨和君凰羽端坐在屋里,面前摆满了吃食,小炭火炉子暖着黄酒,满屋飘香。
“小姐,请点戏。”采灵送来戏单。
秦初雨看都不看,夹起一块鸡肉,冷笑道:“今儿本大小姐就想听三打白骨精!”
“好嘞!”采灵得令,走到屋外传话。
只听到哐当一声锣响,紧接着如雨点般密集的鼓点,戏班子打起十二分精神,开始唱起了三打白骨精。
外面的小曲声顿时湮没在这热闹的戏曲声中,任外面的女子如何吊嗓子,都比不过这边一声喊打。
秦初雨听得酣畅淋漓,君凰羽也喝得意犹未尽,一壶酒尽,便唤铁木搬来一坛,大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会霞院里,柳氏满脸不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不是说你这小师妹定能闹个天翻地覆吗?你看看外面唱的三打白骨精,怕是要把咱们三给打了吧!”
“二姐姐莫要着急,我与阮师妹在清音阁相处了十年,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什么人?我看她就是个草包!”
“二姐姐错了。那年我跟老爷置气,她说来安慰我,实则趁虚而入,骗老爷在外面买宅子养了她多少年了!这种人,会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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