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来到医院,慕斯明显感觉到病人的排场比前两次大,住院部整个顶层都被易家包了下来,供阮玉康复。
深知此趟前来是赴鸿门宴,慕斯拒绝了刘毛毛的陪同。在家庭纷争的问题上,她已习惯一个人扛。
最豪华的病房,慕斯刚进门,还没来得及看清都有谁在,就被易苏寒冲过来扼住脖子:
“你好大的胆子!敢买凶对曹主任的外甥女下手?!”
慕斯挣扎:“我……我没有!放……放手!”
“休想狡辩!”易苏寒怒目狰狞,一把将她扔到地上,恶狠狠道,“那几个混混都承认了,是你买通他们老大,叫人来家里对小玉下手!”
喉咙刚被他掐得有些喘不过气,慕斯干咳了几声,正欲出声辩解,又被姜爱萍抢先:
“这次幸好有苏寒在,否则,小玉肚子里的孩子指定被你个毒妇害死。”
她迫不及待给慕斯定石锤,其实心里直发虚……
甘志奇是怎么办事的?居然派人去家里闹?不知道应该等我家苏寒不在场时,再下手吗?现在可好,那女人肚子里的野种没流掉?
尼玛,亏大发!
一边的慕斯也怔了下,原来阮玉没流产?那为毛还要大张旗鼓的把她叫来欲加之罪?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不及理清头绪,就见那厢的姜爱萍已跑到靠窗的曹主任身边,一脸焦急的说着:
“曹主任,您都看到了吧?不是我家苏寒不负责,而是这毒妇死活不离,还暗中找人对小玉的孩子下手。”
“既然幕后黑手是你们易家人,我家小玉又是在易总的公寓里遭袭……”曹主任懒得看姜爱萍一眼,走过来直接对易苏寒撂下一句,“那么这件事,易总你得给我个说法。”
男人只有连连点头的份:“是我管教不严,改天亲自上门给您赔礼。”
“赔礼就不用了,尽快把小玉的事解决就成。”
曹主任冷冷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易苏寒不得不跟在身后送他出门。
慕斯秒“开悟”……
原来是阮玉一箭双雕的自导自演?
“阮小姐,高啊!”
她冷笑了声后,也离开。
而病床上自始至终都在修着指甲的阮玉,虽然连头都懒得抬,实则心里也犯着嘀咕:姜爱萍这次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今后指定还会找时机对她的孩子下手。
那么,她要想个万全之策……
出了病房的慕斯没走几步,走廊那头突然传来易苏寒的怒吼:
“老子不离!!”
如雷贯耳,震慑整层楼。
只见空荡荡的走廊上,电梯口的易苏寒撕破脸,阴狠的气场逼近曹主任那一身横肉的躯体,字字凛冽道:
“听着,当初若不是你出馊主意,说用你外甥女做桥梁,借怀孕找个名头,老子也不会被她缠上!”
慕斯的心一怔,想起录音中易苏寒说过,曹主任拿那两百万是借着阮玉养胎的名头,那么此刻易苏寒这番话什么意思?难道……
刚有点思路,就被前方二人的争吵打断,只见曹主任无限愤怒却又战战兢兢:
“你,你疯了?胡,胡说什么?!”
“姓曹的你给我记好了,我易苏寒娶谁自己说了算!你若再步步紧逼,休怪我一拍两散、玉石俱焚!”
人被逼急了,就啥也不顾,一点恐吓算什么?更何况易苏寒本就是骄傲的男人!
说着不等无限惊恐的曹主任有反应,他霸气转身,直接撂下一句:
“哼,大不了一块坐牢!”
这话一出,病房里的阮玉心一沉,手上的搓甲镊子自然滑落……
万万没想到她和姜爱萍的自作聪明,竟是给慕斯做嫁衣?易苏寒对老婆到底是哪种感情?明明不爱她,为毛要圈禁?还不怕行贿罪曝光、不怕坐牢?
也许只有慕斯明白他为哪般,骄傲的男人一心只想掌控别人,又岂会甘心被人步步紧逼的威胁?阮玉还是太嫩,不懂男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正暗暗感叹着,突感一阵强冷的气流袭来,慕斯浑身一哆嗦,猛地抬眼,就见易苏寒那张足以将她凌迟处死的脸已凑到跟前。
他仇恨的双瞳中明明发射出无数把寒剑,偏偏要倏地将她壁咚,和她额头贴额头,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你满意了?!”
“我……”
慕斯浑身一凛,很清楚他还在误会她是罪魁祸首。刚开口想解释,突然被易苏寒的唇堵住嘴。
他吻了她!!
他有多久没吻她了?自洞房那晚后……
可慕斯却浑身冰凉,没法惊喜,更没法欣慰。因为男人的牙门紧闭,只是用两瓣唇死死夹紧她的娇唇,直至淤青。
不仅如此,她肩头还一阵刺痛,被男人留下深深的爪印。这样的吻很炙热,却没丝毫温情,有的只是无限仇恨。
在他这里,她依旧是个笑话……
可旁人却不懂!
只见那头的曹主任已气急败坏的走掉;
而病房门口的姜爱萍看到这一幕后立马慌了神,跑回病床前跟阮玉嘀嘀咕咕着什么;
走廊上的观众已离开,易苏寒也不用再演戏。他猛地松开唇,将女人的身体重重往墙壁上一推,取出湿巾使劲擦了擦嘴,还将湿巾嚣张的朝女人脸上一扔……
“听着,不管你做什么,老子都不会放过你!”
压低声音撂下这句话后,男人绝情转身,甩手离去。
无底线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是我干的!”
慕斯爆发,冲他的背影喊道。以为他擦嘴的动作是故意羞辱她,却不知易苏寒是出于本能……
这些年为毛不碰她?除却仇恨不说,还有一点:脏!
洞房夜那晚的阴谋,让处女座的易苏寒产生心里洁癖,总觉得她被猥琐的老男人碰了,脏!
前方男人无视她的怒吼,离去的步伐匆忙而坚定。
让慕斯的泪水再度倾巢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句:
“易苏寒,离婚!”
“……”男人依旧无视,叮铃一声电梯门打开,男人没半点犹豫踏进去。
这一刻,五年的忍辱让积怨如火山喷发般决堤,慕斯撒开腿便追上去。不为解释“流产的戏码”她不是主谋,只为果断和他摊牌离婚。
可还是晚了一步,她追到电梯前,门已缓缓合上,夹缝中只剩他那张阴冷仇恨的脸。低着头微微勾唇,无限诡异的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慕斯不惧,火速转到楼梯口连连往下冲,过程中耳边只有一句话,刘毛毛的那句话:
“你已被提出麻将桌!”
是的,走到这一步她再没理由坚守这段荒唐的四人行婚姻。刘毛毛说的没错,孩子的事,可以另想办法。
离开易苏寒,地球就转不动么?她慕斯就找不到孩子么?!
这次慕斯是破釜沉舟要离婚,可偏偏上帝要跟她不如愿?
因为同时,电梯里的易苏寒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易总,我家少爷想见你。”
来电号码易苏寒不陌生,是易家父子很想攀上的一棵大树,那人的助理。之前对方一直不给机会,今天竟然破天荒主动要见他,那还不飞奔过去?
因此当慕斯追到楼下后,还是没机会跟易苏寒摊牌,只远远瞧见门口的他,急匆匆上了一辆熟悉的辉腾车。
而驾驶座上中年男人的侧影,她有些眼熟,竟是井炎的司机——航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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