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诗不太擅长安慰人,只好闭嘴不说话。
“回去跟少爷道个谦,这事就算过去,只要你安心呆着没人可以欺负得了你。”这算是一种承诺。
“跟他道歉,他冷的跟块冰似的道谦有用?”韩诗还记得之前也是听席叔的话说什么胃口好心情就会好还会放她走,到最后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嫌弃又被扣工钱。
“辰少也就看着冷,其实他心里没那么坏。”
“你也知道说他没那么坏,本质还是坏的。”
“……。”席贵有些想笑,“当我没说,反正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席叔,我总听你们叫他辰少辰少,他到底叫什么?”
“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现在不用问。”席贵显然没打算告诉她。
“哦。”
韩诗的心情宕到谷底,既然逃脱不掉,那就认呗,不管这位辰少是什么人,至少只是管她要钱没要她的命,虽然也很可恶,可比起吃人不吐骨头的韩家不知道要善良多少倍。
打工还钱换一个栖身之所,如果这位辰少爷真能保得她不受韩家人迫害,那这笔买卖也是划算的。
韩诗在心底盘算着。
回到别墅已接近傍晚,韩诗又饿又累。
“少爷在房里。”席贵替她打开车门,没有要陪她一起进去的意思。
韩诗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往前走。
符询站在门口,“韩小姐回来了。”
“嗯。”韩诗觉得这句话等同于嘲笑,仿佛自己爬树翻墙的身影就在他们眼前。
“辰少就在里面。”符询替她打开门。
韩诗小心翼翼地往里看了一眼,“他没生气吧?”
“韩小姐进去就知道了。”符询面无表情地开口。
韩诗知道逃不掉,低着头走进去,打眼就扫到桌上的合约,直接拖过来就要签。
席慕辰有些意外,还以为这丫头要硬气到什么时候,这么快便要服软?
“那什么,咱能不能商量一下?”
就知道有妖必有异,能吼出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野丫头哪能这么快就服软?
“你想怎么商量?”席慕辰挑眉看着人,目光森冷没有温度,像似没有感情的机器。
“碰瓷就碰瓷吧我也认了,不就是一千万赔给你就是……。”
“不是碰瓷。”男人义正言辞地纠正她的话。
“啊…你说不是就不是吧,重点不是这个……。”
“嗯?”
韩诗仰着脸冲他笑,小丫头长得白净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软棉棉的,看起来比泥水里捞出来的狼狈样要可爱不少。
咳咳…乱想什么,就这动不动又是爬树又是翻墙的野丫头哪里可爱了,打断腿。
“重点是,你是想要钱对吧?”韩诗不懂为什么刚刚还和颜悦色的脸(相对的)突然就变得戾气冷然,声音越发地小了。
“我不缺钱。”
日子太过无聊,找个人逗个趣,更何况是敢逃婚的女人,打断腿。
“讲真,你这人讲不讲道理,你既然不缺钱为什么又要盯着我不放,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你这人是不是……。”变态俩字在对上男人阴森森的眼神给强咽回肚。
“有钱的是我,欠钱的是你。”凉薄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玩味,“还是说你更想被韩家人带回去?”
“你知道我是谁?”比起威胁,韩诗更在意这个。
“不知道,还钱。”男人脸色一变,冷淡地道。
韩诗控制着自己抽到男人脸上的手,这个人比魏勋还叫人讨厌。
“你大爷的。”韩诗嘟囔一句。
“你说什么?”
“嘿嘿,我说要钱可以但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我得上学、工作,见朋友。”韩诗冲他笑得特别的甜,好像刚刚并没有骂过人。
“刚刚那句话可没这么长。”
“哎呀不重要,挑重点挑重点,你要没意见我把这点加进合约里,现在就能签。”
“加吧。”男人眼皮往下,扫过她握着笔的手。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这双手握紧机车从眼前府冲而过的场景。
细嫩的手指看起来那般脆弱,确能够赢过无数男人…莫非是有魔力?
韩诗狐疑地看男人一眼,这么好说话?莫非是吃错了药。
“还不签?”
韩诗紧了紧笔,咬着下唇又道:“我今天赢了比赛…奖金有一百八十几万,所以这个数据得改……。”
“你逃跑一共踩坏了五盆花,加上折断的树枝一共是……。”
“行行行,我错了,一千万就一千万。”韩诗拧着眉刷刷签下自己的大名。
跟无赖是不能好好讲道理的,否则容易把自己给绕进去,尤其是她这种脑子不太好的。
“按一月两万的工钱来算,差不多四十一年就能还清,不过也不一定,你表现好的话还能拿到小费如果我心情好也有可能给你涨工钱,所以你很快就能得到自由,别气馁加油。”
男人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真的是相当的和善。
和善你大爷,你怎么不去死。
“四十一年……哦好短哦半百都不到,你真善良。”
“过奖过奖。”
“……。”当我夸你呢,“没事我先走了。”
韩诗背过身就是一句:“无赖混蛋王八蛋,想姑奶奶陪你四十一年做梦去吧。”
“你骂我?”
“没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还知道我在骂你,你就欠骂,韩诗脚底速度加快,头也不回。
“让我听到一句,扣一万。”
“……。”这特么是黄世仁转世吧。
韩诗扒着门框看他一眼,弱弱地问一句,先生你祖上是不是姓黄。”
韩诗没等席慕辰有反应,转身溜了。
站在门口的符询听到这话,嘴角一抽,没忍住笑出声。
“笑屁。”韩诗睨他一眼,黄世仁的打手也没比黄世仁好多少。
她可记得符询是怎么让人盯着她的。
符询表情一僵,还头回被女人骂,有点不习惯。
“辰少?”符询推门进去,就看到席慕辰维持着手抬至半空的姿势,不知道是被韩诗气太狠还是没理解那句话的意思。
“她为什么会觉得我祖上姓黄?”
果然……。
符询退后一步再退一步,小声提示,“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有个地主也姓黄……。”
“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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