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十分欣慰王爷能够理解皇上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清尘方丈看着洛溪云慈悲的笑道,然后从宽大的衣袖取出一块用黑色丝线系着的暖玉放到洛溪云的手里。
“既然王爷已经有所决断,那么现如今这河洛令也应当物归原主了。”
洛溪云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这块玉佩,极品的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龙子睚皉甚是精致。即使是用温润的白玉雕琢而成的,却依然让人能够感觉到龙子的霸气张狂和睚皉的冷冽杀伐之感。
“呵,这就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河洛令?”洛溪云捏在手里看着清尘方丈。
清尘方丈淡笑道:“正是此物,河洛令的重要性想必王爷十分清楚,还请王爷收好此令。”
洛溪云无言,垂眸望着手里的玉佩,淡然的眼眸中涌起阵阵戾气和不甘。
洛溪云现在才知道自己的母妃当年亦是可以逃的,更名换姓远走天涯便又是一种人生。
为了他的将来,也为了对抗他那薄情的父皇,她还是仰着头将赤红的毒酒一饮而尽:“这些年的情分说杀便杀了,真真是枉付了我的一片痴心。”
想当年云妃甘心将自己囚禁在这步步荆棘的深宫里面,为的却并不是人人艳羡的富贵荣华。只是她一心守着的人更看重江山,即便有一丝威胁江山稳固的端倪也不能姑息。他负她,那样的轻而易举。
“王爷,前尘往事,勿要记得那般清楚。”清尘方丈看着洛溪云若有所思的说,“虽然我知道这对王爷来说很难,可是若没有云妃当年的舍生取义,王爷你一位血统不纯的皇子又怎么能够在这深宫大院里存活下来呢?”
“当年云妃临死前把你和河洛令一起托付于我,云妃她并不是只信任我,她是不希望你落在别人手上成为政治博弈的工具。这么多年过去了,老衲终究没有辜负云妃娘娘的嘱托。”
“够了。”洛溪云沉声道,“本王知道该怎么做。”
清尘方丈和蔼的眼眸缓缓的扫过他:“若不是先皇阻碍,太子之位又如何能轮的上他人,虽说是负了你们母子,可皇上现在已经是吊着一口气罢了,王爷不妨去宫里看看他吧。”
“后来皇上因为云妃的事一直自责,常常移驾到清尘寺里为云妃诵经超度,这么多年明明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将河洛令从贫僧手中取走,皇上也没有提过,甚至默认了河洛令是七王爷你的啊。”清尘方丈淡淡的叹息着。
或许他对云妃也是深爱的吧,只是不及他的江山罢了。可是有的时候,一个死去的人总会变得更加重要,因为她比江山更难得到。那么这迟来的悔也只能迟来了。
“他后悔了又如何,本王的母妃难道会因此死而复生吗?河洛令是我母妃留给本王的,本王自然会好生收着,但是他的北洛皇位我却不稀罕的,还请方丈不必再与我提那些陈旧往事了。”洛溪云说完,便推开房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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