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喧重又回到这间苏夏一直住着的病房,站在窗口前向下望去,正好能望到苏夏刚刚出事的那条马路。
路中央还有暗红的血渍,久久无法淡去,刺目而又惊心。
他承认他曾经想过要苏夏死,他觉得这个杀了冬儿的罪魁祸首死了,他一定会很痛快!
但是为什么她快要死的时候,他的手都有些发麻发木。
身后心电监护仪持续发出微弱的响声,就犹如她的心跳一样,缓慢而虚弱。
苏夏沉睡在病床上,带着复杂的仪器勉强维持呼吸,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吵得人不得安宁。
付晨喧皱眉,不用看他也知道被挡在门口的人是言乐旬,此时他正像一只疯了的野猴子一样,拼命的要冲进来。
床上的人丝毫没有动静,好似与世隔绝一般,外界的一切声音都传不进她的世界。
“付晨喧!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混蛋!你离夏儿远点!我不许你再伤害她!”言乐旬的嘶吼一声高过一声,在走廊中不停的回响。
然而终究还是没能把付晨喧喊出来,反而是言院长赶到医院将言乐旬连拖带拽的架了回去,同时连连躬身道歉。
病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付晨喧看着病床上毫无血色的女人,皱了皱眉头,然后面色凝重的走了出去。
就算这样,他都没有整理一下苏夏遮住脸上的乱发。
直到深夜,苏夏才辗转醒来,迷迷糊糊间觉得身下的床颠簸得很,冷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灌进她的衣服里,冻得她直发抖。
四周漆黑一片,她拼命的挣了睁眼,也只是能够模糊的看见几个人影,正抬着她身下的折叠病床,小心翼翼的在走廊中穿梭。
苏夏瞬间清醒,刚想要大声呼救,却在发声之前被人捂住嘴巴,只能在喉咙里呜呜低吼。
“我警告你,不许出声,否则你死的更快!”耳边传来一个粗犷的男声威胁着她,这陌生的声音让她一愣,然后躺在了病床上。
反正都要死了,又能够怎么样呢。
可这男人似乎并不放心她,撕扯了一条胶布将她的双唇封死,而后又叫了几个男人将她五花大绑给捆了个结实。
大病初醒的苏夏本就虚弱的毫无力气,就连灵魂都好像要飘飞离去。
她勉强分辨出自己被带进了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冷风刮得更加猛烈,几个男人带着她穿行在各个车辆之间,她明白这是在避开摄像头。
最终,她被带到偏僻的一处角落,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紧靠着墙边停着,车灯闪了两下,后备箱缓缓掀开。
苏夏的声音弱的连自己都听不清,后背冷汗直流,病号服黏腻着粘在肌肤上,令她更加烦躁不安。
随后,她被粗鲁的扔进了后备箱中,剧烈的撞击使得她浑身撕裂般疼痛,本来摇摇欲坠的身体更加虚弱。
苏夏的眼中似乎只有一个想法。
想起了她爱了这么多年的那一张脸,就算自己这样了,他还是不肯放过自己么?
苏夏眼前那微弱的灯光,随着后备箱门的扣下,突然消失在眼前,重又置身于一片漆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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