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飞还特意公示县丞的处罚结果,特意写清楚了县丞的罪行,张贴在各大郡府县城,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各地官吏议论纷纷,开始探讨韩飞的惩戒是否过重,绝大部分的官吏都认为量刑有些过重,县城只是非法获利1两白银而已,稽私功曹到达县城之后,也有投案自首,检举县内不法之事的立功行为,于情于理也不应该革职永不录用,而这100仗击下去,怕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被免职的县丞,果不其然跟官吏想象的一样,本来对于结果就很不满意,加上100仗击过重,过后没多久,就在郁郁寡欢之下去世。
韩飞丝毫没有愧疚的心理,继续大肆宣传县丞的案例,很显然不满意舆论的环境,认为渠国的官吏都烂在了根上,必须要抓出更多类似的案件来打醒官吏,让他们明白两面人没有好果子吃。
韩飞的性格跟易衡有些相像,都属于刚正不阿之人,但是渠国的官吏偏向于圆滑处世,很少有韩飞这样的性格。
全国上下大搞纠察,准备肃清不正之风,渠国大小官吏人人自危,深怕牵扯进去,可惜韩飞的力度相当的大,深挖狠抓根本不放过任何一个人,不论官职大小,是否为王公贵胄,贪墨数量多少,只要有违法的行为,统统缉拿归案,延尉头都要大了,关押的官吏实在是太多,其中不凡贵胄,这是让延尉最头疼的一点,很多家族已经想办法做出了补救,希望用罚金的方式免罪。
韩飞自然不会同意,新法的核心思想就是一视同仁,如果还同以往那样,爵位护法,祖荫照耀,逃脱刑罚的话,那么新法就彻底失败。
所以韩飞紧盯着延尉,要求延尉从严从快,快速了解羁押在此的官吏。
延尉头大如斗,求言的折子如同雪花一般飘在公案上,渠国贵族可谓是互相联姻,这也是很正常,不仅是渠国如此,各大诸侯国皆是存在这样的现象,韩飞从贪墨1两白银开到县丞开始,就注定了力度极大,可谓是毫不留情,这也导致了大量的官吏被收押,并且韩飞是先收押后审理,丝毫不顾及情面,只要有一丝蛛丝马迹,即刻就押往大理寺,这让延尉非常难办。
这些官吏们进来之后,没几个人不喊冤,有些人可谓是罪证齐全,很难有翻案的可能性,然而依然不停的叫冤,延尉碍于这些人的身份,可谓是十分憋屈,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还不敢随随便便结案,延尉随后把难题交给了公子丹,要求君上做出指示。
公子丹哪有魄力御笔朱批,只能打太极,又把定案的权利踢回给了延尉,要求延尉秉公执法,按律断案,这让延尉怎么断案,他就是想要君上的支持,哪怕公子丹写些暗示的话语也行啊!
延尉实在是扛不住又向易衡请求,易衡现在也是烦的很,贵族不断的向公子丹和延尉施加压力,又跑到易衡的府邸大打感情牌,各种恳求从轻判罚,又明示易衡这些‘小罪’从古自今,都能用罚钱来解决,何必搞得如此不堪,颜面尽失,大家都是人,难免有犯错误的时候,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关于新政的实施,他们也会给予一定的支持和配合。
总之说白了,软硬皆施,就是想要易衡尽快结束闹剧,不要搞得大家太难看,撕破脸皮对易衡不好,同样对渠国也不好。
易衡不是一个怕威胁的人,只不过渠国贵族有意服软支持新政,无异于缓和渠国内部的矛盾和紧张的气氛,所以本着大局着想,他还是愿意做出一定的让步,可惜韩飞不愿意,非得要从严从快办理,并且对易衡解释道,这才是实施新政最有效的办法,同时这才是最为大局着想,抛出去的水,焉有收回的道理,一个国家失去公信力,是最为可怕的地方,一定不能退步,否则前功尽弃,没有人把新法当成一回事,又会回到以前的局面。
韩飞无所顾忌的原因是因为心中的理想,易衡没有办法如此快做决定,乃是因为他的职位,在丞相位置上越久,易衡发现自己的‘胆子’越来越小,总有许多的顾虑,哪有在筱风县当县长的时候,一往无前的气魄,也没有长丰郡叛乱之时,所向披靡的气势,变得有些畏手畏脚起来,总得考虑这一步下去,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会如何影响渠国的局势。
易衡最终还是决定支持韩飞的决定,并让崔炎来担任延尉,对此前任延尉感激涕零,就算易衡不撤销他的职位,他也要主动告病辞官了,压力太大了!再待下去的话,他怕自己会被逼疯。
崔炎当初被贬值到彬县担任县丞,就是因为太过于正直,如今易衡安排他来担任延尉,崔炎立马领命上任,没有任何的抱怨。
崔炎上任之后,结案速度就要快了不少,直接从严从重,该杀就杀,丝毫不顾及背后家族的感受。
这一番举动让渠国贵族再也受不了,认为与易衡已经势同水火,再无缓和的余地。
易衡同样很清楚,安排崔炎担任延尉后,按照崔炎嫉恶如仇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徇私枉法,肯定会秉公执法,相当于跟渠国贵族们彻底撕破脸皮。
渠国贵族一看易衡如此的不上当,‘倒行逆施’严重危害了本族的利益,终于开始了反击。
首先就从朝议上开始攻击易衡派系的官员,紧接着地方的牧民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骚乱,很显然全部都是冲着新政而去。
禁军统帅颜霄担心易衡的安危,特别命令易衡的府邸至少需要安排500名弓弩手,以及3000名刀斧手保护。
易衡看见府邸外一片喧闹,密密麻麻的都是军士,大为恼火,训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将领连忙向易衡行礼,说道:“丞相,末将奉命前来守卫。”
易衡说道:“保护我干什么?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暴徒敢冲进来行刺我?”
将领不为所动,吩咐军士按照计划开始巡逻,易衡说道:“把军士给我撤了!”
将领为难的说道:“丞相,这是颜帅的命令,末将要是撤走的话,第二天人头就落地了。”
易衡吼道:“颜霄?来人传颜霄过来。”
颜霄没有来,副官倒是来见了易衡,直接向易衡道歉,军士较多打扰到了丞相府的清雅,但是此时渠都风云涌动,为了丞相的安全,只能暂且委屈了丞相,反正说什么都不肯撤军,直言没有颜霄的命令,身为副官的他,无权调动军士。
易衡气乐了,没想到颜霄给他玩这一手,迟迟不肯见面,易衡知道颜霄顾忌他的安全,不惜以这种危险的方式来强行实施军令。
冷静片刻后,易衡说道:“马上派几队人马保护好崔炎和韩飞,明白吗?”
副官连忙答应下来,易衡说道:“告诉颜霄,出发点是好,但是有些过火!让他忙完事情后,滚过来向我请罪!”
副官一愣表示会传达丞相的话语,这才满头大汗的退了出去。
“老爷,怎么如此大的火气啊。”只见赵婷笑吟吟走了进来。
看见赵婷出现后,易衡火气瞬间消失大半,赵婷揉着易衡的肩膀说道:“颜霄也是为了老爷安全,老爷不怕,奴婢却是很害怕,怕这群渠国的人丧天良冲进丞相府,到时候就危险了。”
易衡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会怕?骗鬼呐!赵婷继续说道:“这的确是奴婢的意思,老爷要责罚的话,就责罚奴婢吧,跟颜霄将军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易衡假装愤怒,说道:“你现在还敢干涉禁军的调配了!好大的胆子!”
赵婷也假装惶恐的跪了下去,柔声说道:“奴婢知道错了,请老爷责罚。”
易衡说道:“行了,别演戏了!太过于拙劣,简直辣眼睛。”
赵婷起身说道:“一切都逃不过老爷的法眼,只不过颜霄也是关心则乱,这才做出了不合适的举动,倒不是有心如此。”
易衡点了点头,说道:“颜霄这件事情做得有些不对,算了,烦心事太多了,顾不得追究颜霄。”
赵婷附耳轻声说道:“老爷太累的话,就不要想那么多,不如做些轻松写意的事情。”
易衡感觉到了异样,抓住赵婷的小手,说道:“胡闹!天都没有黑!又开始想那些事情了!”
赵婷故意坐在易衡的腿上,说道:“老爷怎么了,怎么还开始装起正人君子了,昨夜小楼西厢,着实让奴家承受不住啊。”
易衡啐道:“不知羞耻,那是我的问题吗?明明就是你的问题!”
“老爷,夫人,该用膳了。”小翠弱弱的在门口说道。
赵婷连忙起身,结果被易衡拉住,说道:“小翠啊,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
小翠弱弱的说道:“老爷,我敲门了啊,但是你没理我啊!”
易衡故作严肃的说道:“下次敲门没得到回复就别进来,或者直接在外面喊,别跟个鬼一样的出现,老爷倒是不怕,就怕吓到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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