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哥也不是你的,你激动个啥劲?”
一提及面试,她心窝子都揣得生疼,真是碰了鬼了,既然内定了人,干嘛没事显摆自家公司大,闲钱多得没处花的在外面到处打广告招聘董事办,害得她一个不慎与人撕逼打赌误入了陷阱。
她回头瞧瞧那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恨不得踏着一双恨天高走T台,或者又是几个自命极懂修身养性,摆着个派头不嫌肩痛脖酸的同胞,心里直恶寒,幸好她遇人指点,不然还真得跟个傻逼似的去碰钉子。
这几个女人一看就是正宗的沪城本地人,对粤语就算懂,充其量也就只是皮毛,还不够人家面试官几个塞牙缝的问题,被刷下来是毋庸置疑的事。
蔡豆豆一时忘了她是个帅哥免疫体质,忙改口:“我忘了你对帅哥没感,不过真的很帅,听他身边的小助理们都叫他穆帅来着。”啧啧出声,就差嘴角淌口水:“瞧瞧人家这名头多高大上,就是不帅也得给叫帅了。”
“收起你那百年白痴样走吧!”
蔡豆豆见她脚开始往外走,大惊:“苏大腕,你吃错药了,还没面试呢!你走啥?”
心里的苦水苏芷若暂时只想一个人捂在肚子里,不愿昭告天下,恹恹的抬了下眼皮,说:“突然觉得这个职务还不需要我这种大腕出马,就卖那些个虚有其表的人一个便宜。”
她又不是傻逼,明明知道前方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非得去筛几篮子,这不是打自己脸么!
之前还一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干劲,这下子蔡豆豆倒是实在搞不懂了,嘁了一声,拽着她死活不让走:“苏芷若,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你今天甭想从老娘手里走了。”
蔡豆豆又气又急,南城音都蹦了出来,自己好不容易面试过了,同伙又不干了,合着就让她担惊受怕过后给她撂桃子耍着玩儿呢?
苏芷若也觉得这么做实在亏欠这个闺蜜点什么,刚想要说点好听的给她爽爽耳,候试厅侧面响起一道十分冷漠的女声:“安琳、张小君、冯惠儿、宋佳、苏芷若跟我来。”
这次的女助理和先前的不是同一人,但光看这派头架势和语气都知道远远甩了先前那个几百条街。
苏芷若副科是文秘,她能看出这个女助绝对不是一般凡夫俗女,不论是从头到脚,还是从脚到头,她绝对能让人诚心钦佩,铁真真的金牌女秘楷模。
“快去吧!管她中不中,总得试试再说。”
被蔡豆豆推了一把,苏芷若险些一脚没站稳直接摔个狗啃死,幸好得女助一把搀扶住。
“谢谢。”
女助依旧一副面部紧绷的高层助理职业表情,在嗅到苏芷若身上那件白衬衫散发出的轻微薄荷香时,眼神闪过一抹诧异后便是那种心知肚明。
不过两秒,她松开苏芷若的手臂,朝身侧正神清气爽,笑颜如花的四人冷声道:“今天面试到此结束,请各位回去等候通知,若是三日后还未收到回信的,就是面试不通过。”
一口一个面试,可这面试官的面都还没试就下逐客令,一时间几个女人面面相觑,接头接耳,齐齐扫向苏芷若的目光更是确定她就是穆氏内定的空降兵。
但碍于面子问题,几人都纷纷踱着小步或不舍,或埋怨的离去。
“苏小姐,您不必走,请跟我来。”
苏芷若正要走,又被叫了回去。
她本不想跟着去,可对方的言语和气场都足够强大,压得她实在扛不住,前方又有蔡豆豆把守门,只能紧巴巴的跟着进了电梯。
电梯快速直升,正值上班的高峰时段竟然一路到20楼层未在一层楼层停下过。
“我想问一下,听说你们是需要会粤语的助理吗?”苏芷若甚觉尴尬,就好比临战上场却发现自己忘了佩戴兵器,“可是我不会说粤语。”
女助脸上露出一路来唯一的一个僵硬轻笑,嫣红的薄唇轻启,道:“苏小姐你跟我来就是,其它的不必考虑。”
苏芷若是那种在礼貌的人面前会加倍礼貌,在放肆的人面前会加倍放肆的主,自然是很礼物的回了句好,然后继续跟着走。
出了电梯后有很长一道走廊,走廊四面墙体都是异常瘆人的玻璃材料,加之她穿的还是衣裙,苏芷若大眼瞪着直直看前面的路,一瞬都不敢低头往地面看。
不下三分钟的路程,女助将她领到了眨眼一瞧就知道绝对高大上的办公室门前。
女助伸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门上不多不少的仅扣了两下,绝对的职业套路。
“进来。”
女助推门,侧身背贴着玻璃门,给苏芷若让路进门。
苏芷若不过就是普普通通一个面试的,受到这等待遇让她感觉到的不是受宠若惊,而是深深的疑惑和警惕。
迈步走进去后,门就被女助从外面关上了。
办公室很空旷,只备置了一些必要用品,但每一样看起来的价格都足以一个白领好几年的薪水。
偌大的空间最显眼的当属那个办公桌,要不是苏芷若亲眼见证,她还真不敢相信谁那么显摆,一个办公桌弄得比人家家庭聚餐用的大方桌还郎匡。桌上不隔缝隙的摆放了三台电脑,足够将三个人挡得身影不见都绰绰有余。
也见不着面试官的面貌,谁知道对方是年过半百的老头,还是而立之年的大哥级别,或者是年轻有为的哥哥年纪,甚至连官衔职位牌都没搁一块在办公桌。
苏芷若深吸了口气,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若有半句虚言,后果自负。”
就在她踌躇着打算叫声经理时,对方冷冷的声线至电脑后传来。
这个声音格外的熟悉,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稍微浮现一点点眉目时,对方的问题已经抛给了她:“有没有什么让人忍受不了的恶习?”
“没有。”
“对军人你是什么看法?”
苏芷若几乎没有片刻迟疑,说:“光荣、值得人民爱戴。”
这个她倒是打心底实实在在的回答,虽说姥爷不是什么大官级别的军人,最起码在她心里都是引以为傲,值得爱戴、钦佩的。
停顿了两秒,男子悦耳懒散的声音再次响起:“有没有感情纠葛?”
这世道是咋了,专挑着人受伤的时候往伤口上撒盐?
这个问题给她问懵了,也问火了,这不刚跟顾瑾言闹了揪心的分手,后脚就被面试官追问感情问题。
“请问面试官,这个和我面试的职位有什么直接关联吗?”
她这语气说得也不善,像是存心不想答故意找了托词的,本以为对方会毫不犹豫的给她PASS掉。出乎意料的没有,他一腔公事公办的口吻说:“女人都是感性的,我们董事长年老心脏承受压力不太好,不喜欢身边呆个成天因为感情或喜或忧的助理。”
这话糙理不糙,人家高薪聘请的就是一个踏实办事,秉承职业操守的助理,这女人她天生就是感性动物,难免会把感情带到工作上来。
苏芷若想了想,反正现在她跟顾瑾言是分手已定,没得回头了,情场失意,她不能再商场也失意,索性心一横,说:“没有。”
“是真的没有,还是为了这份工作才故意说的谎话?”
她好不容易建设起的防御,对方还要试图给她清甲卸刃的,苏芷若强忍着心底的别扭,说:“倘若您不信任我,可以再找其它人。”
本来这就够让她心里憋屈的,往伤口上洒了盐还不算完事,还得伸手揉两把。
当然这世道大,有些人为了生活迫不得已,舍弃感情谋职的不在少数。可她苏芷若也不是非这份差事不可,也不是非得等着这份差事救命。
不过就是跟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打赌,再加上酒醉迷乱跟人上床,欠了某笔劳务费……劳务费,对,还欠着人劳务资呢!
顿悟的她,溜溜大眼一翻,改口:“在才华经纶、社会交际、商业谈判方面我确实不如很多人,但我相信既然董事长是一个成功的人,那么他一定明白一个人真正的成功不是靠的外身能力,而是心,只要走心,就能战胜一切……”
苏芷若想留住这份工作,却不知道到底对方将她排列到了那个群列,是PASS,还是待定,还是否定,只能靠着最后一点以情动人的小心思博输赢。
“对于一个以商业化为主的公司面试官,你想要以情动人,觉得是比其它选手更胜一筹还是会适得其反的将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
真他喵的碰上了专门克她的,苏芷若心底那叫一个慎得慌,要不是欠着一屁股的债,还跟人打赌,她今天非得骂这没人性的家伙缺德败性,专挖人家伤口,再踹他办公室门板,直接大跨步走人,气死他丫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今天就做一回财迷,软着声音说:“您说得在理。”
“你的资料显示毕业院校是沪大,如果公司聘用你,你觉得自己值得哪个价位?”
说到钱,简直就是点到了节骨眼上,苏芷若早就有些按捺不住,可心底寻思着要是叫价太高又怕折在贪财卖主这莫须有的罪名上,只好谦卑有度的说:“能得到穆氏赏识本就是能体现我价值的事情,关于薪资上,我还是全权听从公司上层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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