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凝霜一时之间稍微有一些糊涂,刚刚还在说着什么宝藏,现在怎么就变成了爹爹和娘亲的事情了?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颜凝霜不经意地打量着颜丞相,只见到对方的眼神躲闪,还有额头之上已经渗出汗珠,颜凝霜瞬间就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她稍微犹豫,不知道究竟该不该问。
颜丞相抬眼,看着颜凝霜,他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了然,终究还是摇摇头道:“为父知晓你是一个聪慧的孩子,所以已经看出为父说漏嘴了,也罢,皇上真正不信任为父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关于宝藏。”
“宝藏?”颜凝霜想要继续深问,可是颜丞相却是摇摇头:“现在还不是你需要知道的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晓。”
颜凝霜还想要说什么,可是颜丞相尽皆闭口不言,这让她很是恼火。
明明已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可是就是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当真是……
颜凝霜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去说自己的这个父亲了,只能够说遇父不淑。
颜凝霜现在也没有再追问关于宝藏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头依旧有着隐隐约约的不安,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每一件都让她措手不及,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特别是关于端木永裕的,如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了一些,她想到这里立即就再次看向颜丞相:“爹爹,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皇上,我,我……”
颜凝霜不知道应当如何说,可是颜丞相却是了然地点头:“为父尽皆知晓,皇上不仅仅是霜儿你的夫君,更是这皇朝的主人,亦是为父的君上,所以无论如何,为父都会用尽方法去护住皇上。”
“只是霜儿,你如今究竟深陷何处,为父实在是担心你。”颜丞相的声音之中是浓浓的担忧,是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孩儿的担心。
颜凝霜看着已经苍老的颜丞相,无论他在朝堂之上是如何的巧舌如簧,但是现在他都只是一个父亲。
一个为自己的女儿而担心的父亲。
颜凝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决定不要将自己在西门夜风的宅子里面的事情给说出来,只道:“爹爹,我没事,只是我现在的位置也不好说,若是爹爹想要联络我,就到这十里之外的那个小镇,镇子里有一家糖葫芦店,拿着此物,到时候就将此物拿给那儿的掌柜,掌柜的自然会给我传递消息。”
颜丞相接过颜凝霜手中的信物,他不知道这是黄泉楼的东西,但是也明白事情非同小可。
毕竟现在颜凝霜连自己在哪里都不肯说,若是要传递消息,风险定然极大!
颜丞相稍微犹豫,但是颜凝霜依旧劝导道:“爹爹,今后很有可能会用上的,毕竟无论是爹爹想要见我,或者是关于端木永裕的事情,都需要我们之间的联络,爹爹你说是不是?”
见到颜凝霜依旧如此坚持,颜丞相中间点点头道:“那么此物我就暂且收下,今后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就去找你。”
颜凝霜点点头,她看看天色,道:“爹爹,时辰也快到了,我还是要赶紧回去,爹爹也一路小心才是。”
颜凝霜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不舍,毕竟这么久以来,她才第一次能够看到自己的亲人。
只是若是如今还不能够在此地久留,只因为若是回去晚了,她不仅仅会害了自己,甚至会将墨画一起给害了。
颜凝霜掩盖住自己的情绪,然后站起身来,双膝跪地,以头触地,对着颜丞相磕了三个响头,道:“爹爹,女儿不孝,希望今后一切事情都了结,女儿就能为父亲尽孝心!”
颜丞相的老眼当中亦是泛起泪花,他亲手将颜凝霜给扶起来,擦拭掉她脸上的泪水,道:“都是一国之母了,如今为何还恍若小孩子一般,好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今后来日方长!”
颜凝霜点点头,然后就跟着自己黄泉楼的人,匆匆离开。
而颜丞相亦是在黄泉楼的人的一路暗中护送之下回到了府中。
颜凝霜一路逃回自己的住所,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心情,总之就是十分复杂。
有对父亲的愧疚,有对端木永裕的担忧,还有对于未知事情的稍微恐慌,她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疯了。
墨画看到颜凝霜回来之后,就从床榻之上起来,刚才她一直都十分担心,毕竟这是西门夜风的宅子,对方很有可能会前来。
不过还好,事情没有那么恰巧,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颜凝霜顺利的回来了,而她亦是能够恢复到自己的身份。
墨画换好衣裳之后就看着依旧扑倒在桌子上的颜凝霜,看着这样的她,墨画不知道究竟要说什么才好。
她能够看得出来现在颜凝霜十分悲伤痛苦,可是现在她自己又要以什么身份去与颜凝霜说话。
墨画可是未曾忘记,自己曾经对颜凝霜说过多么可恶的话,就算是她自己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十分可恶。
正在墨画犹豫的时候,颜凝霜支起身子来,她的脸面上带着一往无前,她的目光十分坚决,这一切都表明了她的决心。
墨画觉得这一刻的颜凝霜恍若闪闪发光的星辰,让她不敢直视。
颜凝霜抬眼,看到一边的墨画,点点头道:“你辛苦了,去休息吧,今晚上我这儿不需要你了。”
墨画点点头,然后就离开。
颜凝霜换好衣裳就躺了回去,她闭着眼,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睡着。
她轻声叹气,强迫自己睡下去,因为他知道还有一场持久战要打!
时间恍若流水,很快,第二天就来临了,颜凝霜因为睡得比较晚,所以一直到中午才醒来,而此时的墨画已经被嬷嬷给使唤得十分恼火。
颜凝霜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由得轻笑道:“嬷嬷,干得好,一定要把当初她打骂你的仇给报了!”
墨画转过身来,看着颜凝霜,她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恼怒,晚上还想要安慰颜凝霜,现在对方就来一个落井下石,当真是可恶!
墨画气恼,然后直接就将手中的箩筐给扔在一边,然后走到一边去生闷气。
颜凝霜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在她的勉强晃了一晃,道:“现在就生气了啊,哎呀,我的物资可不是这么容易生存的!”
墨画也没有再和颜凝霜生气,因为她知道对方现在都只是为了演戏,她已经感受到了西门夜风正在向着这个方向走来。
颜凝霜亦是发现,可是她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逗弄着墨画。
西门夜风看着这样的颜凝霜,心中之前对她的疑惑也尽皆消失,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颜凝霜是真的很讨厌墨画,只想要拿她来出气。
西门夜风走到颜凝霜的身边,一把就抓住她的左手手腕,仔仔细细的查看着她的伤口,因为昨天晚上她骑马抓着缰绳,所以伤口已经蹦裂开。
虽然回来之后又重新上药了,可是现在西门夜风一看就知道伤口出了问题。
西门夜风的双目一寒,直接就对着嬷嬷斥道:“这是怎么回事!”
颜凝霜吓了一跳,猛地跳起来,一下子就撞在了俯身下来的西门夜风的下巴上,咚的一声,颜凝霜捂住自己的脑袋,无辜地看着他:“你的下巴为什么这么硬!”
小孩子的无理取闹让颜凝霜发挥得淋漓尽致,西门夜风吃瘪,但是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够无奈的摇摇头,让嬷嬷走过来。
嬷嬷看着颜凝霜的伤口,然后问她:“霜儿,你的伤口怎么了,告诉嬷嬷。”
嬷嬷忽然就转脸盯着墨画,斥道:“是不是你对霜儿干了什么!”
墨画直接就白了嬷嬷一眼,道:“我若是干了什么,如今她早就已经死了,这点小事我还不屑于去干!”
嬷嬷想着也是,然后继续看着颜凝霜,一定要让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颜凝霜很无奈,之前她回来的时候就想到过这个问题,但是这件事情不是那般容易解决的,所以她昨晚上就狠狠心,对着桌子就是用力一抬。
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直流。
颜凝霜想到这里就指指自己的屋子,西门夜风等人跟着她一同进来,然后他们就在桌子的边缘发现了血迹。
西门夜风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森冷的寒意,他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凝霜扁扁嘴就要哭,嬷嬷赶紧就安慰她,在哄骗之中,颜凝霜才说:“今晨我起来,发现桌子下面有蛐蛐,我就想要去捉,可是它在桌脚那儿动了动就不见了。”
颜凝霜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我的蛐蛐不见了!”
她后面没有再说,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以为蛐蛐藏到桌脚里面,于是就想要抬起桌子来看看,伤口就裂开了。
西门夜风很是无奈,于是就只能够低下头来,让墨画去打来热水,他亲自给颜凝霜清洗,之后又上药。
墨画看着这样的西门夜风,心中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当初口口声声一直都在说自己并不喜欢颜凝霜,但是他表现出来的可不是这样。
是不是他自己其实早就已经喜欢上了颜凝霜,只是自己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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