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想你搞错了,我和祁阳彼此喜欢,真心的在一起,怎么会有放过这种说法呢?又不是强买强卖。”
祁妈妈打起了苦情牌,“陶先生,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你以前也帮了我们家很多,我们阳阳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特别,担不起你的厚爱。”
“我这个当妈的,平时也不求什么,只希望陶先生能够看在我苦心的份上,和我们阳阳好聚好散。”
陶陌抱着胳膊,“你如果是要传承香火,那么你还有个儿子祁明,他是妥妥的喜欢女人,这个你不用愁了,怕被人笑话、看不起?虽然我很不喜欢说这种话,让人觉得我狂妄自大,但是呢,事实上,确实祁阳和我在一起,没人敢笑话他看不起他。”
祁妈妈质问,“那现在网上的那些东西呢?我们阳阳一直是好孩子,在网上被人那么说,你懂我们做父母的心吗?”
“我承认是我的疏忽。”陶陌沉声,“我以后会好好的照顾祁阳的,他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他和你在一起,就一定会受到伤害!”
祁妈妈满目的悲戚,“陶先生,是真的没办法,我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承受不起这些大风大浪的,我给你跪下行吗?你就放过我们家阳阳,让他安安心心的娶妻生子吧。”
陶陌捏了下眉心,走到祁阳身边搀着他,“祁阳不会娶任何一个女的,我再说一句不好听的,闹到这个地步,还有谁会嫁给祁阳?”
祁阳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骨,无力的撑着陶陌的胳膊,他想大叫,想揪着头发发泄痛苦,父母在他面前跪了三次了,他就真的错到这个地步吗?
“陶先生,只要你肯放过我们阳阳,不那么着急也可以,只要你放过他,看在我们一把年纪的份上。”
陶陌冷哼,“你们这么阻挠我和祁阳,我没办法把你们当成我自己的父母,所以我为什么要看你们的面子?”
祁妈妈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那我给你磕头!我给你磕头行了吧!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
陶陌倏然沉默。
走廊上病房里的人都出来围观热闹了,祁妈妈见人越来越多,像是有了底气,“陶先生,我给你磕头,你想我磕多少个都行。”
祁阳的声音简直是在泣血了,“妈!”
他还配做什么儿子啊?让父母在大庭广众之下尊严全失,颜面扫地,他也是个罪人。
陶陌没想到祁阳的父母极端到如此,一时间也语塞了,到底他们是长辈,自己不能真的当敌人对待,他说:“阿姨,你太折煞我了,你不用磕,磕了我也不会心软的,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否则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了。”
但这时祁阳开口了。
他轻轻说:“陶陌,你回去吧,不用再来了。”
陶陌的瞳孔微微一缩,“祁阳,你是怪我么……”
“不,我不怪你,我也不怪我的父母,我只怪我自己。”祁阳的笑容里只剩了苦涩。
怪自己不该遇到陶陌,不该对他心动,不该享受这偷来的甜蜜时光。
“祁阳……”
“你走吧,走吧,陶陌,我不想更难堪了。”祁阳顾不得擦一把眼泪,上前把自己的父母扶起来,疲倦到了极点,“我听你们的,我跟他分手,不管他愿不愿意,我不会再和他往来了,我保证。”
陶陌失声,“祁阳——!”
凭什么他就要被再一次的放弃。
祁阳像是听不见他的话了,嘴角的笑意都苍白了,“妈,你不是喜欢玲珑吗,我跟她订婚,我依着你,你别再和我爸一起折腾了,我受不了。”
陶陌上前想要碰他,祁阳却是一侧身躲开了,“陶陌,走,回去,我真的不值得。”
护士也过来,把病人们劝回房间,小心翼翼的和他们商量,“你们要是还有事情的话,麻烦出去解决吧,会影响到其他病人修养的。”
祁阳说了句抱歉,不再看一眼陶陌,先把自己的父母安顿坐下来,陶陌把手指捏得咔咔响,最终负气的转身走了。
祁阳攥得发酸的指节略略松开了。
陶陌走了。
他们这次,是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祁阳摇了摇头,那股眩晕感怎么都挥之不去,然后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浑浑噩噩中,祁阳做梦梦到他俩一起跨年。
启城下雪了,中心广场的大钟敲响了新年的钟声,陶陌捂着他的耳朵,哪怕是人头攒动,他们也坦然温柔的接着吻,陶陌的眼里倒映出了夜空的烟火,他说:“新年快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启城没有下雪,他们没有一起跨年,他们被众人指责鄙夷,他们也许已经没有了永远。
祁阳再度睁眼时,是两天后。
祁明守在他床边的,问:“怎么样,你感觉好点吗?”
“没事,我可能也是太累了,不是不舒服。”祁阳睡了两天,精神本来应该很好的,但是他还是无精打采的。
祁阳给他倒了杯热水,“我把爸妈送走了,玲珑也跟着他们回去了,等你出院,咱们就把行李收拾了,我已经跟陈先生说了,到时候打电话给他,他把房子收回去。”
祁阳沉默片刻,抿了抿唇,“……他怎么样?”
“我也不清楚,我联系了程飒,让我们不用管了,虽然说咱们爸妈……的视频有人发出来,他已经处理好了。”
祁明沉吟了沉吟,“西浦的官方平台发了声明,否认和你在一起的任何事情。”
人人都觉得陶陌是把观众当傻子耍,祁阳明白,陶陌这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俩彻底完了。
祁阳心口抽痛,祁明抽了张纸巾,轻声哄他,“你要是太难过,想哭就哭吧。”
祁阳委屈的哽咽了一声,像是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我真的很喜欢他。”
“我知道,我知道他也很喜欢你。”祁明轻轻的摸了摸弟弟的头顶,“阳阳,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分开了,难过可以,就不要再去想了,你会有新生活,他也会有的,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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