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
路曼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她费力的睁开眼,脑中一片混沌,实在想不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挣扎着坐起身,左手撑着额头,用力锤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她突然回复了一点意识,她记得昨天晚上她和顾淮琛去酒吧喝酒,然后喝到迷迷糊糊感觉全身被火烧一样,最后又突然如坠冰窖,然后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路曼环顾四周,并不认得这是什么地方。
她随意的甩下了左手,却重重打到了被子里一个不知名物体。
被子里的不知名物体发出嗯哼一声,在被子里蠕动了几下,还从被子的缝隙中伸出了几缕黑棕色的发丝。
路曼眯了眯眼,用力一脚把那个不明物体踹下地。
顾淮琛昨晚被活生生冻醒,然后历经千辛万苦,抱着路曼回到了卧室的床上,然后倒头进入了梦乡,没睡到几个小时就被人暴力的踹到了地上,起床气顿时发作。
他揉着因为被人恶意踹到地上磕得生疼的额头站起来,庆幸昨晚记得给自己绑了一条浴巾。他弯下腰,单手把路曼控制在床头,脸贴脸危险地对着路曼说。
“昨晚可是我好心把你救回来的,不指望你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也别恩将仇报吧!”
路曼用力地推开那只手。
“鬼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是假的,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还好好的喝酒吗?为什么早上一醒来我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你真的没有趁机对我做什么?”
路曼也危险的眯起美眸,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顾淮琛。
顾淮琛怒极反笑。
“你顾总我还没有这么饥不择食,需要对一个喝酒喝到断片儿,连自己被人下药了都不知道的女人做些什么吧。”
路曼睁大眼睛。
“什么?我被人下药了?到底怎么回事?”
她这才用手往被子里一探,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更是心下一惊。
又仔细一看,顾淮琛除了一条浴巾,也是身无长物。
“顾淮琛,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路曼扯着一个枕头就往顾淮琛身上砸。
顾淮琛漫不经心地从衣柜扯出一件白衬衫穿到身上,又随手扔给路曼一件。
“昨晚的衣服全部被冰水泡过,不能穿了。我是害怕你感冒上不了班浪费我的工资,所以才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帮你把衣服换下来,你可不要恶人先告状。”
“我房子里没有女人穿的衣服,我一会儿叫佣人拿上来一套,在这之前,你可别给我嚷嚷了。”
路曼恼怒的搓搓脑袋。
“你还没有给我解释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淮琛扯下浴巾。
路曼猛地转头。
“又不是没有看过,路小姐这是干嘛呢?”
第二个枕头飞向了顾淮琛。
终于,顾淮琛在连环攻击之下换好了一身衣服。
他施施然给楼下佣人打了一个电话,吩咐他们送上来一整套女装,并且精准的报上了尺码。
路曼怒火攻心,看手上实在没有东西可以甩了,方才作罢。
“你到底说不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这时,顾淮琛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他穿着白衬衫,下搭深蓝牛仔裤,本该是一个清爽俊朗浊世翩翩佳公子的形象。
可惜佳公子已经开始抱着一盒可抽纸巾拼命的擦鼻涕。
他转头瞪向路曼。
“你还好意思说?”
“昨天晚上是谁拼命往我身上蹭,是谁拼命想要亲我,是谁害得我和她一起跌进了满是冰水的浴缸,砸得我现在还胸口隐隐作痛?”
“你还好意思质问我,应该是我质问你才对吧!”
“要不是我半夜被冻得清醒过来,咱们两个只怕今早都一起拜拜了!”
路曼听着这些指控,不由得捂住了脸。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莫名其妙被人下药,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顾淮琛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华蓝给我打电话,说她有急事,一定要和我谈。酒吧实在太嘈杂,我听不清她说什么,就把你放在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嘱咐酒保看住你。但是我没有想到,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见了,再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
路曼心下冷笑。
华蓝,又是华蓝。
这时,佣人敲了门。顾淮琛清清嗓子,去开门,从佣人手中接过一套衣服。
他把衣服放在床头。
“喏,衣服。”
“我好像感冒了,出去拿点感冒药。”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还装作无意地把门拉上。
路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知是感激还是抱怨。
这个男人为了华蓝的一个电话,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吧里,然后,又费尽心机找她,为了帮她祛除药性甘愿把自己泡在冰水里。
虽然顾淮琛傲娇,不愿多说,但路曼也能想到,他昨晚为自己付出了多少。
她摇摇头,决定不去算这一笔糊涂账。
路曼换好衣服去洗漱,不经意瞥到浴室的一片狼藉。
有些记忆,电光火石一样回到了她的脑海。
顾淮琛宽厚的胸膛抱着她,把她轻柔妥帖的放在浴室墙角。然后自己接了满满一浴缸的冰水,傻子一样泡进去,冻得直咬牙。
然后,顾淮琛艰难从浴缸里爬出来,轻柔的抱着靠在浴室墙角意识恍惚浑身滚烫的她,他有力的臂膀紧紧支撑着她的腰背,手掌轻轻的扶摸着她的秀发。是一个十足安抚的姿态。
她着了魔似的抱紧顾淮琛,她的手指伸到顾淮琛脸上,一寸寸扶摸他俊秀的眉,深邃的眸,英挺的鼻,樱色的薄唇。
然而她还不知足,把自己的脸凑向顾淮琛,她想要亲他。
路曼从这个惊悚的回忆中回到现实。
她捞起一把水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路曼,跟我发誓,以后再喝酒,就原地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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