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您全当臣妾什么都没说吧?我这便带她回去。”说着柳茹凤便要拉小翠离开,意料之中的被倾野给喊停住了。
“朕只是想问她到底是不是确定皇后用茶水倒上了她,而不是用别的东西。”
柳茹凤听着,同样也看向小翠,“你不要害怕,既然皇上问你了,你便给皇上说说,是皇后娘娘用茶水烫的你吗?”
小翠点点头,非常肯定的回答道,“我非常确定!”
皇上听到小翠的回答之后,脸上的笑意竟变得更加大了起来,“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去将太医院值班的太医叫过来。”
皇上的一声吩咐下去,办事的小公公赶紧先去太医院请太医,没过多久,太医便带着他的箱子来了,见到皇上皇后还有柳贵妃连忙行礼,心中疑狐着不明白今日这里为何如此热闹?“臣参见皇上。”
“免礼,李太医不如就由你来说一说,皇后娘娘的病况,还有她平日里可以食用的东西如何?”
李太医虽然不明白皇上为何要问这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关于皇后娘娘的饮食习惯,皇上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最近他还听说凡是送往皇后娘娘宫里吃的东西,都要经过皇上的一一验过才可以送进去,按道理不应该出错才对。
“皇后娘娘因为身体虚弱,只能吃些清淡的东西,而且因为皇后娘娘平日里最喜欢饮茶,但是这茶叶之中带着的东西是皇后娘娘这期间最不能用的,但是念在皇后娘娘对此物格外喜爱的情况下,臣每日都会让人为皇后娘娘送来够喝一壶的茶叶,今日皇后娘娘的茶,应该是陪着皇上您用完了,至于皇后娘娘的吃食,臣也一一的检查过,才命人敢送来的,不知是其中哪一环出了错,还是皇后娘娘的身体又不舒适了?”
太医的话一出,小翠整个人顿时颓然地坐在地上,站在一旁本打算给慕浮云一些教训的柳茹凤,此刻脸色也微微有变,太医的话直接将小翠的谎言戳穿,柳茹凤此刻真真后悔,为什么当初她不是让小翠说皇后娘娘是用别的东西烫了她,她偏偏说是用茶水呢?”
可是想到这里,柳茹凤却又觉得自己当初做的没有错,毕竟这茶水是每个宫里都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偏偏这凤仪宫内的茶叶管制会如此严格,更没有想到慕浮云的病居然要限制喝茶,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今天的茶水居然是同皇上一起喝完了。”
难怪皇上刚刚会一直追问小翠,让她一再确认到底是不是皇后用茶烫了她?
原来竟在这个地方等着呢!
“好,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他一听皇上的吩咐,拎上自己的箱子,又离开了凤仪宫,当他走到凤仪宫门口的时候,好奇地转转头朝里面又看了看,实在摸不着头脑,皇上把他突然叫来,只是淡淡问了这些话,又让他走是什么意思?
唉,不管了,这后宫之中是个是非之地,他还是将自己的事情做好罢了。
太医离开之后,房间一度陷入了僵持的局面,瘫坐在地上的小翠连忙都又重新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听咚咚咚的声响,那是头和地面相碰的声音,“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求皇上恕罪,求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知错了。”
小翠嘴里的话如此的循环往复,这个的她早已经吓破了胆,可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她又不得不那样做。
倾野没有发话,他看向百里子衿,见她也是悠悠然的态度,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伸手将她放置在一边的手握住等着她开口。
柳茹凤见状,稍微有些乱了手脚,见他们都不发话,于是开口道,“你这个奴才,竟然敢将这种事情赖在皇后娘娘身上,既然你是本宫宫里的人,那么跟本宫走吧,到本宫宫里收拾你的行囊,以后去奴隶营里干活吧。”
小翠闻言正要起身,哪知道百里子衿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慢着,本宫还有话要问一问。”
柳茹凤见百里子衿发言,脸色有些不好,她不知对方要问些什么,不过还好,小翠的父母性命都捏在她的手里,量她也不敢将实话说出来。
“既然你的手不是本宫烫的,那你来说一说你的手是在哪里烫的?”百里子衿的语气不急不躁,充满了耐心。
“是…是奴才自己烫的。”
“哦!”百里子衿从软榻上下来,庆嬷嬷扶着她,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抬起小翠那双被烫伤了的手,“本宫想知道为什么?既然是你自己烫伤的,为什么要怪在本宫身上?”
虽然是责问的话,小翠却觉得皇后娘娘的语气好温柔,是他进宫当了丫鬟以来从未体验过的温柔,一时之间,她有些被迷了心窍,但心中还算有几分清明,“奴才,奴才是为了另辟蹊径吸引皇上的注意力,所以才会这般,毕竟在这宫中,想要成为皇上的人,不缺乏用美貌吸引的,可能奴婢觉得那种方法太过老套了,就又知道皇上一直宠爱你,经常会来您的宫里,所以今日才出此下策,心里想着不成功,便成仁。”
“原是如此!”百里子衿轻轻地听着,竟然一点也不惊讶,只是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微微抬头同倾野对视了一眼,瞧见倾野一脸的无奈,她心中有些想发笑,但不管这是真是假,对方很显然并不愿将主使她的那个人说出来,只怕这背后不是这么简单,或是对方用什么东西要挟她了。
“既然你这么费尽心力,不如就留在我这凤仪宫吧,这样你便日日可以见到皇上了,如何?”
百里子衿的决定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瞠目结舌,而在这些人当中,最为惊愕的便要属柳贵妃了,“皇后姐姐,这奴婢这样想着害你了,你留她在公里,就不怕她哪日在害你?”
百里子衿闻言掺着庆嬷嬷的手站了起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将她留在身边,本宫才能安全不是?若这期间她跟着本宫,本宫隔三差五的还会出事,那么便说明都是这小小奴婢干的,若本宫没了这些糟心事,讨个舒服又有何不可呢?”
柳茹凤听了百里子衿的话之后,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原不单单只会打仗,没想到后宫的心思也比任何人想的都圆满周到,难怪刚刚小翠诬赖她的时候,她一直都不发声,想必是一直都在看着小翠闹笑话呢。
想到这里,柳茹凤心中更是不平衡,可又不好发作,只能应下了将小翠留下来的要求,带着一干人等回了锦绣宫。
夜色渐深,宫内寂静,其他人纷纷撤了下去,此刻房间内只有百里子衿和倾野两人单单的坐着
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百里子衿觉得氛围有些尴尬,于是便率先说道,“皇上,您不是和我二哥哥一起去处理政事了吗?怎么中途又会返回来?”
倾野将自己的手握得很紧,上面还残留着,刚刚握着她手的余温,答非所问,“你知道我今天同你二哥哥商讨完正事之后,谁又到宫里要见我吗?”
“不知道!”百里子衿也没打算费心思去猜,现在的她谁都无所谓。
“相容与他来了,说是要同你见上一面。”
百里子衿闻言,微诧地对上倾野锐冽的眸芒,她没有说话,但却有些想逃离对方的样子。
“他来了,你想不想和他见上一面?你若想我来安排。”乍见她想要逃离的模样,倾野心中虽然早已做好了设防,可他仍然为之有些气结,顾不得这段时间的隐忍和克制,也忘记了自己态度的反常,握住她的手腕,他只是狠盯着她看,要从她脸上看出蛛丝马迹似的,想要看出她对相容与的厌恶和嫌弃,但终而不得,他看到的只有百里子衿的冷漠和那一丝丝旁人无法察觉的躲闪。
“不用了,臣妾现在是皇后,与他再无瓜葛。”手腕被他攫住,炙烈的感觉在隐隐的燃烧着他,那疼意虽淡,却也不浅,然而百里子衿依旧忍着,淡淡的回应着他,姿态优佳,端着皇后之资。
从她淡漠到不能再淡墨的明眸中,亲眼看到自己几乎失态而且狂佞的自己,顿时他稍稍有些惊醒,但心中的那份担忧依旧无法放下。
时间还短,他真的无法确定百里子衿是否真的已经将相容与置于脑后?是否真的她是从心底不想见这个人?
这种问而不得,又不得不问的状态让他微微眯着的眸子中渐渐地升起了幽深的暗塞,他心中十分明确,自己对她的感情放到以前是清香的柠檬,带着酸酸涩涩的隐晦和单纯。
如今越演越烈竟然发展成了绵长而深沉的爱意,而且这种爱意再出现了对手之后,更为明显,时时时刻刻都纠缠着他的心扉,让他无法解放自己,好像只有等到他真心接受他的那天,他才能获得自由。
百里子衿瞧见他儒雅自如的笑都渗进些微微的苦涩,她的心中莫名的跳动了几下,而这股跳动并不是因为被他的情意所感,而是为慕浮云,觉得可惜。
如果慕浮云没有死,如果倾野不必当皇帝,或许他们两个人之间会有一番属于他们的专属爱情,这样一想,百里子衿更加觉得自己有些厌恶,居然成了盗取别人成果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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