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我真的没有和亚欣在一起的想法,她在我这里住了几天,我都没有碰她一次,她知道我没有性趣和她上床。
在这方面,女人是敏感的,所以亚欣走了。
到了夜里,想到亚欣毕竟独自一人在法国,我有点不放心,就给她发了短信问,“你去了哪里?”
一刻钟之后她才回复我说,“在孟老这里。”
我有点意外,以为按照亚欣的性格,她离开孟老就不会再回去。她从我这里出去之后,会另外找地方住,没想到她居然回孟老那里去了。我不解地问她,“你不在意他跟燕姐的事了么?”
亚欣依然是短信回复我说,“我和孟老有交易。”
“交易?”我有点不解。
亚欣回复我说,“我回到他身边,他去找警察放你出来。”
我知道,我是对孟老动手才被捕的,作为受害人,孟老如果去找警察解释,那我的罪会变得很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被释放。我就不相信孟老会这样的慷慨大度,会找警察说情释放我,原来这不过是亚欣和他之间的一个交易。
显然,是亚欣救了我,我的猜测是错的。
我躺在了床上,心里有点失落,没想到这个孟老,无形中成了我的情敌,他夺走了亚欣,也夺走了燕姐,我在他跟前,一败涂地。
我依然对这个老头充满了敌意,而我心里明白,这次在警察局一进一出,我已经没了脾气,不会再做那种冲动的事情了。法国是法制社会,我得遵纪守法,夹起尾巴做人。
第二天,我依然去团里上班,我被警察拘留的事情,除了亚欣和燕姐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大家见面后依然热情地打招呼,就是孟老,在看到我之后,也依然是原来那种和蔼的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可从他的笑容里面,我却感觉到他的嘲弄,还有那老狐狸一样的狡猾。
我心里对孟老充满了敌意,却用理智把这种敌意掩盖起来,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他和燕姐一起排练那个《女神塑像》双人舞的时候,我会转身走开,看也不看。就是这个该死的双人舞,成为了孟老和燕姐接触的媒介,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以后的一些天,我变了个人似的,沉默寡言起来,除了工作上的排练演出之外,不愿意与人接触,总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但不与人接触是不可能的,我必须和燕姐一起排练,和亚欣一起排练,和斯蒂芬,萨娜一起排练,排练就必然要接触,但几乎无话可说。
时间是可以冲淡一些东西的,过了一段时间,我和燕姐的关系似乎不再那么僵了,这天,我和她在排练完了之后,坐在一起休息,这时候旁边没有别的人,她递给我一个饮料,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第一次主动递给我饮料,以前她是不理我的。
我接过饮料喝着,因为此时旁边没有别的人,我就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你要和孟老好?”
我的话似乎有点突然,也有点不合时宜,燕姐听了之后,明显的怔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了困窘和难堪。她低下了头,手在穿着芭蕾舞鞋的脚腕上慢慢地揉着,用很轻的声音说,“你知道的,两个舞伴之间,很容易发生这种事。”
“我也是你的舞伴,可你宁可跟老头也不跟我。”我窝火而又委屈地低声说。
她明显地有点厌烦起来,却忍耐着说,“我早就说过,我答应过小雨,”她的语气加大了,似乎要和我吵架,“她为我们的事自杀过你忘了么?”
我低着头郁闷地说,“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可小雨没有忘记,我也没有忘记,你可以不在乎什么,可我不能不在乎,她是我唯一的女儿,我要是继续和你在一起,就有罪恶感,无法面对小雨!”燕姐说完哭了,低头抹了一下眼泪。
面对她的哭泣,我有些难堪,也有些羞愧,却还是不死心地说,“可小雨现在没有在法国……”
燕姐突然双手把眼泪擦了,烦躁地打断我说,“就算小雨没有在法国,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以为我是什么贞洁淑女么,算了吧,别说我和孟老睡觉,就是我去大街上拉客,也不会再和你到一起!”说完她离开了,留给我一个不耐烦的背影。
以前,我因为爱慕而把燕姐看得很美好,很圣洁,很完美,那应该是一种幻觉,就像人们所说的爱屋及乌,晕轮效应。
现在,燕姐表现出了她的另外一面,她的形象在我心目中一下子跌落千丈,什么叫三观尽毁,什么叫节操碎了一地?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燕姐,她没有必要只爱我一个人,没有必要为我守住什么专一,也没有必要拒绝另外一个男人。
反思起来,我对燕姐的感情是真实的,但也是可笑的,我自己不是也和斯蒂芬,萨娜,安娜到过一起么,也喜欢过她们,甚至还在科西嘉岛上和陌生女人擦出火花,我自己都是这样,又有什么资格要求燕姐只对我一个人好?
想明白了这点之后我有点好笑,却忍不住默默地流泪,又默默地擦了。
这个世界不属于你一个人,人总得慢慢学会长大。
燕姐和孟老这件事让我很有挫折感,必然要经历心理上的疗伤过程,这让我对自己原来那种自信产生怀疑,因此变得谨慎起来。
显然,这是一种痛苦。
这天排练完毕回到住处之后,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后来觉得饿了,就到街上去吃饭,完了之后又在街上看了一会法国人的街头娱乐活动,回到住处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我刚刚准备睡觉,这时候亚欣发来了短信,她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回复两个字给她,“闲着。”
她又问我,“吃了么?”
我说,“刚刚出去吃的。”
她就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我又发短信问她,“你和孟老怎么样了?”
她依然短信回复我说,“很好啊。”
“那现在孟老和燕姐是不是还在一起?”我问。
她说,“当然在一起了。”
我问她,“你不嫉妒?”
“没必要吧。”她说。
我说,“我不信。”
她说,“真的,燕姐刚刚还在这里,走了不到一个小时。”
“是么,她在那里干什么?”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寻欢作乐了。”亚欣倒也不避讳什么。
“你们两个一起陪孟老玩?”
“你说呢?”亚欣以问作答。
“你们陪着孟老玩双飞?”我难以置信。
“不可以么?”亚欣显然承认了。
我眉头皱了一下,“你就胡说吧。”
亚欣没有再说什么,她给我发过来两个视频文件,然后说,“晚安。”
我没有理会亚欣,把手机里面的视频文件打开看,和上次一样,视频是用手机录制的。
视频里面,孟老和燕姐一起坐在沙发上,孟老一个手搂着燕姐,一个手拿着个高脚杯,酒杯里面是红酒。燕姐穿着比较短的那种连衣裙,灰色的,发型是一根大辫子盘在头上。今天排练的时候,她就是这个发型。
孟老把她搂得紧紧的,像是把她夹在腋下。她紧紧地靠着孟老,眼睛在看着拿手机录像的亚欣,笑着说,“是在录像么,别录了,万一流出去不好。”
孟老笑着说,“亚欣是个手机迷,天天手机不离手,没完没了的按按按,她也不烦,我是不喜欢用那个东西。”
“你不爱玩手机,可你爱喝酒,没事就喝。”这是亚欣在说话,因为她拿着手机对着孟老和燕姐,看不见她人,只听见声音。
孟老说,“法国人爱喝红酒是全世界都知道的,就像德国人喜欢啤酒一样,我喝的红酒都是自己酿制的,真正的法国风味,在我的家里,有一个葡萄园个,一个酒窖,秦,到时候我请你去参观。”
燕姐笑着说,“是么?”
亚欣说,“是真的,他的酒窖我去过,一个地下室,里面都是酒,够喝一辈子了。”
燕姐笑了。
孟老对她说,“秦,你尝尝我自酿的红酒,看看有什么不同。“说完他就拿着手里的高脚杯让燕姐喝酒。
燕姐扶着他的手,就他的手喝了一口红酒,品尝了一下之后笑着说,“感觉不错,也许这是最地道的法国红酒了。”
“那就多喝点。”孟老又拿着杯子让燕姐喝。
燕姐笑着说,“会醉的。”
“没关系,红酒度数很低,女人喝了会更加美丽。”孟老一手搂着燕姐,一手拿着酒杯,半劝半喂地把剩下的红酒都给燕姐灌了下去。
燕姐喝完酒之后就笑了,“哎呀,不行了,真的要醉了!”
“醉了没关系,有我在呢!”孟老把酒杯放在一边,本来他是一个手搂着燕姐的,这时候就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搂着。燕姐坐在孟老怀里,双手捧着他的脸,两个人开始亲吻……
我看不下去了,把手机扔在一边,内心的妒火在燃烧,我甚至有把孟老杀掉的念头,想着开车撞,用砖头砸脑袋,或者是一顿暴揍,但最后,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我去卫生间用冷水淋头,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次我已经因为冲动对孟老施暴被警察逮捕了一次,这一次,我不能因为嫉妒把自己毁掉,毕竟,我还没有冲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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