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去了德国,西班牙,德国,比利时,意大利,还去了埃及看了金字塔。
为了省钱,我们都是找那种便宜的旅店住宿,有时候就干脆睡在车里。这种日子几乎没有什么压力,可以完全放松自己,一段时间过去,我们甚至喜欢上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
以前我们是看不起流浪汉的,可现在,我们觉得做流浪汉其实也不错,我和小雨甚至不愿意马上就结束这样的生活。
这天我和小雨在旅店里住宿,还没有起床,手机就响了,是亚欣给我打来了手机,接通后她说,“小河,你在哪里?”
我和小雨现在是在丹麦,可我不想告诉亚欣,就含糊其辞地说,“在欧洲,你干嘛问这个?”
“你怎么还在欧洲啊,我以为你已经回国了呢。”亚欣说。
“没有回国。”我说完就问她,“你最近还好吧?”
我身边的小雨醒了,她看了我一下又扭过身去背对着我睡觉。
亚欣在手机里说,“好什么啊,出了事了,我已经回国了。”
“出了什么事啊?”
“孟老死了。”
“是么?”我有点惊讶,但马上感到很开心,情敌之死,求之不得。接下来我问她,“怎么就死了?”
亚欣说,“你走了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燕姐的老公,就是小雨的爸爸,对着孟老和燕姐开了枪,孟老被打死了。”
我吃了一惊,呆了一下才说,“怎么会是这样,孟老死了,燕姐呢?”
小雨听了这话就转过身来看着我,神色有点紧张。
“燕姐也挨了一枪,没伤到要害,孟老是当场被打死了,小雨的爸爸开完枪之后,对着自己嘴里打了一枪,自杀了。”亚欣语气郁闷地说。
“哦,天那!”我吃惊不已,有点难以置信,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完全就是一桩血案。我问亚欣,“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发生的?”
“时间是几天以前,地点就在咱们的排练厅门口,下班的时候,大家从里面出来,小雨的爸爸坐着轮椅等候在那里,看到孟老就朝他开枪,燕姐跑过去看,他也朝她开枪,然后他就吞枪自尽了,当时大家都在场。”亚欣说。
“天那!”我真有点受不了。
亚欣说,“小河,小雨的爸爸是看了手机里面的视频,知道燕姐和孟老的事之后,才开的枪,那个视频是我发给你的,怎么会让小雨的爸爸看见?”
我愣了一下,用力想了一会,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说,“我知道了!你发给我的那个视频,我发给了小雨,是手机发的,就留在了小雨的手机里,小雨离家出走把手机留在了家里,她爸爸看见了里面的视频……”我一拍脑门,“哎呀,视频惹的祸!”
亚欣说,“原来是这样,可你怎么会把视频发给小雨,你脑子进水了么?”
“对不起亚欣,让我冷静一下。”我关了手机之后发呆。
小雨也坐起来看着我,神情有些紧张。
我对小雨说,“你把手机留在了家里,你爸爸看到了里面的视频,知道你妈妈和孟老的事,出于嫉妒和愤怒,他向孟老和你妈妈开了枪,然后自杀了。”
小雨“哎呀”一下,翻身扑倒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我赶紧抱住她安慰着。
我一边安慰着小雨,一边拿起手机,找到燕姐的号码拨打过去,接通后里面出现燕姐的声音,“小河……”
我哆嗦着说,“燕姐,我刚刚听说你出事了,你现在哪里,没事吧?”
燕姐说,“我当然在医院里。”
“你的伤好了么?”
“差不多快好了。”燕姐说完又问我,“小河,你真的不知道小雨在哪里么?”
这时候我不敢不说实话了,但还有点犹豫,不由得看了一下小雨。
小雨翻身起来抢过我手里的手机哭着对燕姐说,“妈妈,你没事吧?”不知道燕姐说了什么,小雨又说,“我是跑出来找小河的,故意不告诉你,可我没有想到爸爸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凭什么看我的手机……妈妈别着急,我现在丹麦呢,我马上回去看你。”说完她关了手机对我说,“小河,我要回家!”
“我送你。”
我开车和小雨连夜离开丹麦返回法国,我们是夜里走的,第二天上午就到了巴黎。
当我们找到在医院里的燕姐之后,小雨喊了一声“妈妈!”就朝她跑了过去,母女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小雨大哭起来。
燕姐也哭了,紧紧地搂着小雨。
小雨说,“妈妈,对不起,我就是想气气你,可我没有想到爸爸会开枪。”
燕姐搂着她哭着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与你没关系,你没有必要责怪自己。”
看到她们母女这样,我就在那里没有动,过了一会等她们平静下来了,我才走过去问燕姐,“燕姐,需要我为你们做点什么不?”
燕姐眼睛红红的,她看着我说,“我要出院,你带我回去吧。”
我看了看她左边小腿上的创可贴,知道她伤得不重,就去找了医生,问她能不能出院。医生说可以,如果发现伤口感染或者发烧,就要到医院来检查。
就这样,我和小雨把燕姐接回了家。
就在我把车停在燕姐家门口的时候,出来一个老人,是小雨的爷爷。
小雨看到爷爷就过去拥抱了他,老人也拥抱了自己的孙女,并且亲吻她。看得出来,老人因为失去了儿子而悲伤,却从孙女这里得到了慰藉。
显然,老人失去了儿子,就更加珍惜孙女。
接下来,老人看到了燕姐,他气愤地谴责她说,“你这个邪恶的女人,是你的行为引发了悲剧,你害死了我的儿子,上帝会惩罚你,让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燕姐被老人谴责,不由得低下了头,神色有点痛苦和难堪。
小雨对爷爷说,“爷爷,你要原谅我妈妈!”
老人对小雨说,“孩子,我不会原谅她的,我要剥夺她的一切,要让她离开这个家,以后你要跟着我,由我来照顾你。”然后他又对燕姐说,“这是我的家,房子产权写着我的名字,从今天起,不许你进这个家门,你给我滚!”
面对爷爷的愤怒,燕姐在车里低头不语,神情甚是痛苦。
小雨看到爷爷对妈妈这样也有些伤心。
看到这种情况,我没有说什么,回到车里开了车拉着燕姐离开。
我把燕姐拉倒我的住处楼下,停好车之后我对她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我上去开了门,把房间整理了一下,又下来打开车门,把燕姐从里面抱出来,抱着她上去,进到房间里,把她安放在亚欣原先住过的床上。
我对她说,“你先住在我这里,由我来照顾你。”
她说,“谢谢你小河。”
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就捏住她的下巴,托起她的脸来说,“妞,来给哥笑一个!”
她果然就笑了,打我一下说,“去你的!”
我笑了,转身出来,去下面开车去了趟超市,买了一些吃的用的拉回来,当我把这些东西搬上来放好之后,我又去医院打听了一下,弄了一辆轮椅拿回来,让燕姐坐在轮椅里。
我看了一下她的腿,伤口已经愈合了,但还有点红肿,看样子是子弹穿过那里,形成了贯通伤,骨头应该受了伤,好在神经没事,很快就会好,她依然可以跳舞。
接下来,我按照医嘱,给燕姐服了消炎药,然后去做饭。
我做饭的时候,燕姐就移动轮椅到门口来看我。
我一边做菜一边对她说,“你知道么,这虽然是个悲剧,可我却有点幸灾乐祸?”
她没有说话,我回头看了一下,她一脸的困窘和难堪,还有几分悲戚的神情。显然,这件事给了她很大的刺激,她不堪回首,我的话让她无所适从。
我又说,“你丈夫不仅仅是想杀死孟老,也想杀死你,不然他不会向你开枪。”
她还是不说话。
我又说,“我理解你丈夫的心情,当我知道你和孟老到了一起之后,我也想杀死你们。”
她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我回头看门口,她已经不在那里了。我走到外面去看,见她在阳台里坐着,在那里低头流泪。
我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后,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地揉着,“其实你也没有必要把这些事看得过重。”
这时候她抹了眼泪说,“你会做饭么,还是让我来吧。”
“你的腿……”
“没关系,我可以坐着做,你把我推到厨房去。”她说。
我就把她推到厨房去,她坐在那里开始做饭,我就在旁边给她帮忙。
做好饭之后,小雨来了,她拿来了一个箱子,里面是燕姐的东西。然后三个人一起吃饭。
小雨说,“妈妈,爷爷把原来咱们住的房子卖了怎么办?很低的价格就卖了,其实他不需要那点钱,他是要惩罚你。”
燕姐没有说话。
我对小雨说,“你爷爷连住处都不留给你妈妈,那也应该留给你。”
小雨说,“爷爷让我去他那里住,可我想和妈妈在一起。”
燕姐这才开口说,“你爷爷让你去他那里住,你就听他的好了,你要讨他喜欢,这样他才会把遗产留给你。”
小雨有点别扭起来,“我可没想这么多。”
燕姐就不再说什么,气氛有点沉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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