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俏俏察觉出了蒋琬话语中的怒气,假装很后悔地捂了一下嘴:“我是不是不该和你说这个?”
蒋琬一听就确信了这一切确实是顾清欢的“功劳”,于是她更加生气了。
秦俏俏趁机撺掇她:“顾清欢拒绝赡养你是要受到舆论谴责的。”
蒋琬气愤得不行,根本没有意识到秦俏俏话里有话:“就是!她居然拒绝赡养我!一个月两三万很多吗?”
秦俏俏暗地里又忍不住嘲笑了一下蒋琬欠费的智商:“你可以去媒体面前曝光她啊,以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拿到钱了。”
蒋琬虽然极其生气,但她并不是理智全无,听了秦俏俏的建议后,她开始掂量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很显然,并不可行,且不说顾清欢有没有拒绝赡养她,她对顾清欢一直以来也不算太好。如果让人抓住她对顾清欢并不好、却要求顾清欢赡养自己的把柄,岂不是得不偿失。
况且,一旦惹怒了厉泽宴,只怕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蒋琬思索了片刻,缓缓拒绝了这个提议:“这样不行,我对她不是很好,如果被反咬一口就不好了。”
秦俏俏有些讶异这次蒋琬没有被她牵着鼻子走,但她还是觉得有可能劝说动蒋琬,因而搜肠刮肚想出些理由:“你说你对她不是很好,谁有证据呢?但是她拒绝赡养你,你是可以拿出来证据的。大众是站在弱势群体一方的,你完全可以好好利用大家的这个心理。”
蒋琬知道秦俏俏说的没错,但她并不想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就算心理战术用得再好,只要厉泽宴那边把一切消息压下去,就像一颗小石头砸进一片大海里,你以为会激起什么浪花吗?并不会,只会把小石头吞进去而已。”
秦俏俏倒是没有考虑到顾清欢背后的厉泽宴这回事,她现在满心就是不想顾清欢好过:“就算厉泽宴那么厉害,把所有的消息都封锁了,但如果你是直接去找媒体曝光顾清欢的话,他能有什么办法吗?”
“那是彻底得罪厉泽宴的做法,”蒋琬一听吓了一大跳,“难道你想早点死在他手里?反正我不想。”
秦俏俏再也没有劝下去的耐心了,反正她怎么说蒋琬都忌惮着厉泽宴:“就是你忌惮着的这对狗男女把我们的生活弄成了这样,你还不起点作用!”
丢下这句话,秦俏俏生气地摔门而出,留下蒋琬一个人在原地愣神。
厉泽宴晚上回家刚准备进门的时候,就悄然被管家拦下了。
管家一脸慎重地说:“今天有一个自称是夫人母亲的人来访。”
厉泽宴眉头下意识一皱:“蒋琬来了?”
管家点点头,然后接着说:“她好像没有达到目的,和夫人闹腾了好一阵子,被我赶了出去。”
厉泽宴一听差点笑出来:“干得漂亮。这种来我家闹腾的人,来多少就应该丢出去多少。”
管家点点头,没有说话,目送里厉泽宴进门。
厉泽宴突然回头问了他一句:“那她走了以后,清欢心情怎么样?”
“夫人当时没什么太大的表情,”管家仔细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出来,“不过心情肯定受了影响。”
厉泽宴听完以后稍微放心了一些,就径自打开门进了屋。
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顾清欢,那她应该在房间里,这样想着,厉泽宴果然在楼上房间里找到了自己想了一天的人儿。
顾清欢大概能猜到管家会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厉泽宴,所以她直接开口说起了蒋琬:“蒋琬今天来了,说她过不惯苦日子,让我每个月固定给她两三万。”
厉泽宴一听就哭笑不得:“那你答应她没有?”
“肯定没有啊,”顾清欢嗔怒一般地瞪了他一眼,“她分明就是狮子大开口。”
“那你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厉泽宴大概清楚了现在的事态以后,忍不住想怎问问她的打算。
“她毕竟是我的母亲,真的丢开不管我于心不忍,”顾清欢想了想,缓缓开口,“但是我不可能帮助她继续过她本来富太太的生活。”
“你具体打算怎么办呢?”厉泽宴看着她又问。
“还没有想好,只会给她创造安稳的生活,但是其他的什么,她就别想了。”顾清欢淡淡地说着蒋琬听到可能会气死的话。
厉泽宴一时也想不到更好更合适的应对方式:“或者我们可以按兵不动,观察一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总觉得她应该不是单纯地想要钱。”
顾清欢点点头:“我也莫名觉得她好像不算是为了要钱来的,她更像是受到了谁的指示一样。不过,我实在想不通,如果她是受人指使,又怎么是一副急冲冲的样子。”
“你是怎么拒绝她的?”厉泽宴对这个好奇得很。
“我直接和她说了不可能,”顾清欢很淡定地说着,“她还打算和我争论一番,被我怼得哑口无言,可惜她动静闹得太大引来了管家,让管家给赶出去了,不然我还能和她多理论一会。”
厉泽宴颇有些哭笑不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的清欢是一个嘴皮子这么厉害的人呢?”
“那只是我平时懒得和你理论太多,”顾清欢认真回答了厉泽宴打趣她的话,“如果我真的想和你理论,你不一定能够说服我的。”
“好,”厉泽宴并不是真的想和她吵架,话题最终还是回到了蒋琬上,“你到底是出于什么考虑拒绝的她?”
“单纯觉得给多了,给她她想要的那么多未免太对不起爷爷了。”顾清欢只要一想到爷爷,就不那么容易心软,更别提是对着蒋琬那张略显市侩的脸,更是难以同情。
厉泽宴觉得自己的清欢成长了很多,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拆穿了她伪装的心硬:“可是做起来没有说的这么顺利吧?只怕是好不容易才做到没有心软的吧?”
顾清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其实也不是很难做到。”
厉泽宴不说话,继续揉了揉她的头发,只觉得手下的头发柔软美好。
顾清欢直接把他的手从头顶挪开:“你这样揉下去,我迟早要秃头。不过,阿宴,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无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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