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轶很惊讶厉泽宴会约自己见面,但还是答应了下来:“去哪里见面?”
“我在你家附近的咖啡厅。”厉泽宴确实已经在咖啡厅里坐了有阵子。
“那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宋轶心头一跳,动作很快地收拾起来。
厉泽宴没说什么,默默地挂断了电话。他心里对宋轶还是有些期待,但他并不能够确定来见他的宋轶到底是哪个人格。
宋轶不知道厉泽宴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见自己,但还是准备伪装成第一人格,一见到阿宴就很淡然地开口道:“阿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厉泽宴想要确定一下他到底是哪个人格,酝酿着开口:“你还记得你前几天来医院找我吗?”
宋轶没有立刻回答,他当然记得,但是当时去医院的是第二人格,第一人格不应该对这件事有什么印象,最终他一脸迷惑地回答:“我不记得我这些天有去过医院。”
“果然。”果然那天见到的宋轶是第二人格,可见宋轶的第二人格恐怕和徐晚秋早就达成了某些协议。
“是出什么事了吗?”宋轶恰到好处地表现出一些脆弱,“是不是,是不是他做了些什么?”
两人都明白这个“他”指的就是第二人格,厉泽宴安抚地笑了笑:“倒也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方便自己了解到了以前不甚明晰的事情罢了,厉泽宴心里这样想着,手指关节下意识地一下一下敲击着咖啡桌的桌面。
在宋轶的记忆里,厉泽宴眼下的状态应该是在思考问题:“你之前说找我谈谈,具体谈什么?”
冷不丁地被宋轶这么一提问,厉泽宴也不知道问些什么合适了:“就随便聊聊吧,我其实更期待来的人是你的第二人格。”
宋轶笑了笑,一脸不信:“我都不愿意他出现,你怎么会更期待他呢。”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产生的,”厉泽宴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或者说,你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大的恶意,虽然我也多少猜到了一点。”
“那你觉得他为什么对你有恶意呢?”宋轶有些在意地追问,他确实有些期待厉泽宴可能给出的答案。
“你不知道?”厉泽宴把问题抛还给他。
“我不太记得了。”宋轶一怔,心里有些奇怪,他确实不记得厉泽宴最近有和他谈论过这件事。
“我也是胡乱猜的,还要以后有机会才知道猜得对不对。”厉泽宴施施然地开口,仿佛和宋轶的第二人格交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一般。
“但你以后再和他见面的机会可能不多了。”宋轶很强硬地说道。
“你有压制住他的办法了?”厉泽宴有些意外。
“倒不是能够完全压制住他,但总归是有些作用,不然今天来见你的人肯定就是他了。”宋轶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
“如果真的能够压制住他,倒还不错,虽然知道你们是不同的,但仍然不是很愿意和另一个‘你’交手。”厉泽宴很诚恳地说着。
宋轶很快就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以头疼要回家休息一会拒绝了厉泽宴送他去公司的提议。
宋轶走出厉泽宴的视线范围,却一直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如果他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厉泽宴盯着他背影别有深意的目光。
宋轶回到家里马上就给徐晚秋去了电话:“你最近要注意一点厉泽宴,他有可能清醒过来了。”
徐晚秋有些莫名其妙地追问了一番,宋轶就把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谈谈从头到尾详细说了一遍。
徐晚秋安静地听完了宋轶对整个事件的描述,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你这样说的话,他最近确实有些奇怪。”
虽然厉泽宴对她仍然像对顾清欢一样好,但他也会在眼底蕴藏着一丝疏离。
徐晚秋一直在等着厉泽宴表现出来到底记不记得他昏倒那天的事情,但厉泽宴一直都没有问过她这件事:“阿宴,你最近都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厉泽宴知道欺骗徐晚秋不能作为一个永恒的战术,但还是试着骗她:“我只是有点心事罢了。”
“什么心事?要不要和我说说看?”徐晚秋很关切地问道。
厉泽宴笑了笑,很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欢欢还是这样,想着要替我分忧,但是你这次可能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了,因为和宋轶的事情有关。”
徐晚秋没有料到厉泽宴会和自己直接聊起宋轶:“他怎么了?”
“我以前不就觉得他有些怪异,但一直不愿意怀疑他么?”厉泽宴慢悠悠地说着,一边打量着徐晚秋的表情。
“换做是我,也不愿意怀疑他,毕竟以前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但徐晚秋恰恰就是觉得宋轶不容易引起厉泽宴的怀疑,才动用他的。
“我一直觉得,我认识的宋轶,不可能做出背叛这样的事情。”厉泽宴声音有点低沉,虽然说这些只是为了消除徐晚秋的戒心,但他说着真有点难过起来。
“阿宴,人是会变的。”徐晚秋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如果是几年前天真浪漫的自己,只怕也不会想到现在的自己会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吧。
“可是,这个世界上有回头路可以走啊。”厉泽宴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徐晚秋赶紧伸手抚了抚他的胸口,说出来的话却不大能够听得出旋律:“如果已经走得太远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就算她,已经走到了如今这个样子,哪有回头路可言呢?
厉泽宴一听她这话,明白她真的没有一丝丝回头的意思,而且也确实如她所说,徐晚秋已经走得太远,以至于根本没有回头路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呢?他居然和徐晚秋走到了如今这种步步算计、步步小心的地步。而她做出来的事情一次次让所有人跌破眼镜,一次比一次更没有道德底线。
徐晚秋打量了一会厉泽宴的神色,心中对他还是十分警惕。毕竟她接触告知到的厉泽宴和宋轶描述出来的厉泽宴实在是大相径庭。两个厉泽宴总有一个是假象,而宋轶根本没有骗自己的必要,那么,自己眼前这个很可能就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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