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三爷。”秋北把洗干净的拖把倒挂在阳台上。
燕辞放下手中的书,“弄好了?”
“是。”秋北心里憋了一万句吐槽的话,但因为他在众人面前是个寡言少语的人,所以他决定不开口,只在心里吐槽——
三爷忒不是人!
为了把书小姐骗回来,手段都骚到没边儿了!
先是爆假料给物业,再假装没人在家让物业打电话把书小姐骗回来,仗着自己把上下左右这几间公寓全买了,简直为所欲为!
燕辞的目光从诗集上挪到了秋北的脸上,“你怎么还没走?”
秋北瞥了一眼反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心道:我怎么还不走您心里就没点数吗?
燕辞福至心灵,拿起手机一顿操作,先申请了一个新微信号,取名为“秋北的小号”,再用秋北的大号把自己拉进了刚刚那个微信群里。
在一旁被迫目睹了整个系列操作的秋北:“……”合着您就是想用我的名义视奸这个微信群呗?
秋北在心里默默地替江河、胡海点了两支香。
他前脚刚走,书音后脚就到了。她领着两个物业保安一起上楼,刚开门就看到了燕辞。他穿着白衬衣,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遒劲有力的小臂。手里拿着一个拖把,看样子正在……拖地?
上一次看到燕辞拿拖把,还是高二全校大扫除的时候。不过拖把也只是从他手里路过,因为他转眼就被班主任叫走了。在全校师生的眼里,燕辞和拖把这类带有强烈生活气息的东西都是不沾边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书音问。
“刚到”,燕辞指着洗手间,说,“走的时候忘记关水龙头,溢出来了,刚排通。”
听这意思,他还疏通了下水道?
这一做法,颠覆了书音对燕辞的认知。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书音打算进去瞧一眼。她刚踏进屋里,就脚下一滑……
还好燕辞就站在她身边,长臂一伸,揽住了她,才没让她跌个狗吃屎的惨样儿。
准备进门一探究竟的两个物业保安,一看这架势,默默地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
“当心滑,我放洗洁精了。”燕辞托着她的腰,说道。
“洗洁精?”
厉害了,您还知道什么叫洗洁精呢!
“厨房很多油,我看度娘说,洗洁精是除油污的,就……在水里加了点。”
书音看着惨白惨白的瓷砖,这哪里是加了一点啊,这是把整甁洗洁精都掺水里了吧?
她穿着尖细的高跟鞋,靠在燕辞怀里,完全不敢动。这地板比溜冰场还要滑,随便走两步都能舞出一曲花样轮滑。
“你把拖把给我放下!”书音抓住燕辞的胳膊,脱了高跟鞋,光脚踩在地上。
燕辞从善如流的扔了拖把。
“麻烦您联系一下保洁人员。”书音对着物业保安说道。
保安一看情况稳住了,忙点点头,通知合作的保洁公司安排人过来清理。
一共来了三个保洁阿姨,做起事来干净利落,很快就让屋子焕然一新。
书音给物业打了个电话,“楼下那家受灾情况严重吗?麻烦您帮我转告一下,那边的损失,由我这儿全权负责。维修的费用您直接让小管家用微信发我也行。”
物业说:“您楼下的住户说没什么大问题,他明天要出差一个多月,不用您赔偿,让您以后注意点就行。”
没想到这年头还有这样不计较的邻居,书音想着,改天还是要买点东西去赔赔礼。
处理完这一切,书音才想起找燕辞算账,“出门不关水龙头?你脑子放在家里忘带走了吗?你是不是太久不动脑子,所以记忆力下降了?”
燕辞倒是乖得很,坐在沙发上任由她教训。
想起他之前不在家,又没回自己的微信,书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白天跑哪儿去了?又去找下家了?”
“我去公司接你了。”燕辞低声道。
书音骂人的话一下子全卡在了喉咙里,“接、接我?”
“嗯,去杂志社楼下接你了,听说全聚阁开了一家老油火锅,你最爱吃的。”
还嫌这样不够诚意似的,燕辞又说:“我在你公司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知道,你下午不在公司。”
“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
燕辞把早就关机的手机摸出来,“出门才发现没电了。”
难怪他不回信息……
书音侧目看了眼他的手肘,红通通的,“手怎么回事?”
“不小心磕着了。”
对于温柔又顺从的燕辞,书音没有半点抵抗力。她甚至恨自己刚刚语气太凶了……
她取来医药箱,拍拍身边的软垫,“坐过来。”
燕辞今晚特别乖,仿佛每一根头发都是顺着的。
书音抓过他的手臂,给他擦红花油,只听到男人清浅的呼吸从上至下,萦绕在周围。她抬头,撞进他亮晶晶的桃花眼里,一时失神……
气氛凝固在这一处,总觉得按照这个发展,下一秒就该亲下去了。
两人的呼吸越凑越近……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眼,还想我轻佻又下.贱……”
迷幻的手机铃声在空荡的逼仄的缝隙中突兀响起。
书音一下推开燕辞,接起电话:“喂?”
“Susie,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发你邮箱了,你注意查收。”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性感的女声。
“谢了。”
书音走到卧房门口,脚步顿了顿,转身对燕辞说:“我最近挺忙的,可能不会经常回来。”
说完,她回屋打开了邮箱,接收了一个打包好的秘密文件夹。
看完文件夹里的内容,她抽空在姐妹群里发了一条微信:「齐真桢还活着吗?」
棠溪:「还剩一口气,老纪把人送回去了。」
书音给纪言晟发微信:「让齐真桢明天下午五点半来杂志社接我。」
纪言晟半天没回,他正忙着和齐真桢这个沙雕斗智斗勇呢!他也就是去洗个脸的时间,齐真桢就抱着他的台灯唱起了《分手快乐》,好不容易把台灯从这个沙雕手里抢回来,这厮又把他养的乌龟从水里捞了起来,非要问一只小乌龟“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小乌龟求生欲极强,挣脱了两下没挣开,伸出脑袋就咬住了齐真桢嘟起的嘴。等他把齐真桢从小乌龟的嘴里抢回来的时候,这厮才终于肿着一张香肠嘴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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