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受伤了?”方洋紧张不安的瞅着君祁阳的胳膊,“嘶”的一下子撕了半截袖子,要给君祁阳包扎。
君祁阳推开他,摇头道:“本王没事。”
君临墨眸光微动,沉声道:“三哥,你受伤了,还是尽快回去包扎一下吧。”
“小伤,没那么严重。”君祁阳望了薄如素一眼,薄唇微抿。
点点头,君临墨揽着薄如素的肩膀,“那三哥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与素素就先回去了。”
君祁阳点点头,“好。”
“成王爷保重。”薄如素丢下这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跟着君临墨上了马。
目送着薄如素和君临墨二人离去,方洋小声抱怨道:“王爷,您为了宁王妃受了伤,宁王爷就这么走了?真是过分!”
君祁阳视线落在地上之前被自己拍掉的香囊上,俯身捡了起来。
香囊在打斗中被踢来踩去的,掉出来一半的玉佩也已经变脏了,沾了不少灰土。
染着血的手将玉佩一点点擦干净,他动作小心翼翼,可是却越擦越脏。
血和泥混在一起,将原本光洁莹润的玉佩染了一团脏污。
想着刚才薄如素决绝的背影,君祁阳自嘲一笑,喃喃道:“这玉佩,叫血鸳鸯……血鸳鸯……”
薄如素带着清雅刻意接近他那日,他在古董店淘到了这玉佩。
店老板说,这玉佩神奇的地方就是遇见了心上人的心头血,隐在玉佩里的鸳鸯才会显现出来……
薄如素虽收了这玉佩,却不知道这玉佩的寓意。
而他,应该也没有机会再告诉她了……
君祁阳站起身来,闷声道:“刺客是谁的人?君临墨又是从哪里来?”
方洋小声道:“回王爷,属下不知刺客的来历。”
顿了顿,又道:“宁王爷是从宫里赶来的。”
“宫里?”君祁阳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他去宫里做什么?父皇不是谁都不见吗?”
方洋想了想,道:“兴许……兴许是因为宁王妃的事情,宁王爷才进的宫。”
君祁阳听罢,冷笑道:“也对,父皇得宁王妃的身份后,必定要动怒,他是该去宫里给父皇好好解释一下。”
在谣言传出来后,虽然君临墨在第一时间想法设法去控制,可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的嘴更快。
一张一合之间,一句话就能传个沸沸扬扬。
此事不用想,君祁阳也知道是谁做的。
上次莫离擅作主张的刺杀君临墨,自己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
这次,莫离竟又从薄如素身上做文章,君祁阳同样很是恼火。
但自打莫离上次被君祁阳重伤后,就没了踪影。
君祁阳就是想找莫离算账,也没法子。
在君临墨为薄如素压制流言蜚语的同时,君祁阳给薄如素写信,是想要与她商讨对策,只不过心烦意乱,又恰逢染了伤寒的薄如素没心思理会他……
听说她与清雅来了夕颜湖,他也就跟过来了……
只是不曾想,竟遇到了刺杀……
望着血迹已干的胳膊,君祁阳攥紧玉佩,心头苦涩。
如果君临墨没有赶来,那么薄如素看到他为了她受伤,会不会改变主意,会不会心软?
可惜,没有如果……
眸光骤冷,君祁阳道:“方洋。”
方洋立即应声:“属下在。”
咬了咬牙,君祁阳幽幽道:“立刻派人去查洛亦然和林南笙的下落,一旦找到他们二人……将他们交给七夜,带去逍遥阁!”
方洋一怔,不解道:“王爷,为何要将他们带去逍遥阁?”
君祁阳冷冷的瞥了方洋一眼,“本王自有打算。”
当初,他带着薄如素去落梅居的目的很单纯,只是想靠着薄如素的医术来给洛亦然治病,还真没有任何私心。
而现在……薄如素已与他断了关系,也彻底的断了他的念想。
所以……洛亦然于他而言,是一个牵制薄如素的绝好人选……
不能怪他,真的不能怪他。
有时候,人在没有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只是远观,也会心满意足。
可一旦近在手边,那么若是没有得到,便会不甘心。
这不甘心,会由执着变成偏执,偏执变成偏激……
方洋点头,“是。”
将玉佩收入怀中,君祁阳转身上马,扬鞭而去。
驶往宁王府的马背上,君临墨将薄如素环绕在胸前,唇贴着她的脸,轻声道:“冷吗?”
薄如素摇头,坐直了身子,想要离着他远一些,“不冷。”
“鼻子都冻红了,还嘴硬。”君临墨又将自己身子往前贴了贴,瞧着薄如素略带抗拒,无奈道:“嫣儿,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这么别扭?”
薄如素不语,半晌才缓缓道:“除非……卫国复立,父皇复活。”
“你啊……”君临墨无奈,将脑袋搭在薄如素肩膀上,轻叹:“没事,我等你,会一直等你。”
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他又道:“你身份的事情,我今日在宫里已经给父皇解释了。散播谣言的人是想借着你来针对我,一切与你无关。”
“嫣儿,不要担心,一切有我。”
他刚从宫里出来就收到薄如素出府的消息,因为担心她,他便直奔过来。
果然,那躲在暗处的人有所行动了……
不管君祁阳是有意还是无意出现在夕颜湖,但只要嫣儿安全无事就好……
心里发堵,薄如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一声“嗯”来代替。
清雅骑马跟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亲密的二人,羡慕的心又被勾了起来。
但羡慕完后,想起了还在痴心等着薄如素的萧子誉,感慨无限。
唉,能找到一个中意自己,同时自己也中意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啊!
某个山洞里,莫离盘膝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头顶冒着腾腾的热气。
每日的这个时候,都是莫离自行疗伤的时间。
慕容瑾萱站在一旁,不敢发出丝毫动静,生怕打扰了他。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等莫离缓缓睁开眼睛,慕容瑾萱连忙上前擦着他额头上的汗水,关心道:“义父,你感觉怎么样?”
莫离声音沙哑道:“君临墨那边怎么样了?”
慕容瑾萱道:“君临墨去宫里了。”
莫离听罢,森然一笑,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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