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止见宁九儿反应有些激烈,竟无奈微微一笑。
他抬起没了知觉的手臂,不停按摩:“姑娘对我这人手枕头可还满意?”
宁九儿皱眉,站在原地诧异起来,莫非她昨晚是枕着他的手入睡的?
自己怎么能睡着了呢?
宁九儿尴尬站在原地,拱手道歉:“抱歉。”
冷清的话语倒是符合她的严肃表情。
易止一笑,抱着一只手臂艰难坐在床边:“无碍,若是这人手枕头能让九儿姑娘休息得好,哪怕是废了也是值得的。”
每次云殁如此说话,都能打得宁九儿一个哑口无言。
“……”她干脆沉默,不理那床上的云殁公子。
“九儿姑娘可否帮我…更衣呢?”易止开口又道。
更衣?!
宁九儿深怕自己听错,又问了床上坐着的易止一遍:“你说什么?”
易止从容回答:“劳烦九儿姑娘为在下更衣。”
宁九儿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她环抱手臂,气愤道:“不更!”
不更?!
易止换了个坐姿,再次问道:“当真?九儿姑娘莫不是不想要那剑了?”
宁九儿一听易止提金鸾剑来威胁她,额头的青筋暴起:“你不要欺人太甚!”
易止摇头,轻叹道:“我没有欺人太甚,你如今是我的婢女,为主子更衣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者,我也只是让你帮我更衣,没让你为我宽衣呐……”易止的语气越发让宁九儿觉得不爽。
这二者有何区别?
她忍着自己的暴脾气,走去一旁桌上拿了易止的袍子,扔在了床上:“自己换。”
她宁九儿从来没有服饰过别人穿衣服,虽然自己现在只是个小小“婢女”,那自己也是有原则的。
她虽常年待在男人窝里,但还是知道男女有别这种东西。
让她给一个男人换衣服,真是想太多。
宁九儿总是做出让易止惊讶的事情,他看了一眼被宁九儿扔在床上的衣裳,又看了一眼黑脸的宁九儿,无奈的叹笑着。
他自己拿来衣衫,艰难的站起身来,解开了上衣扣子。
他背对着宁九儿,道:“我自行更衣,九儿姑娘莫要偷看的好。”
宁九儿忍着怄气,转身闭着眼睛,不看易止。
易止嘴角一勾,毫不保留的褪下了身上的所有衣衫,并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袍。
…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去门外唤暗邪进来服饰我便好,你有一个时辰的自由之身。”易止说道。
宁九儿听话,转身看了一眼换了衣裳的易止。
淡雅,脱俗,儒气。
眼前的易止像是变了个人,无论是着装还是气场神情,都与方才的道貌岸然截然不同。
“……嗯”宁九儿一时之间竟差点忘了回答。
易止点头。
宁九儿诧异,打开了门,此时只见门外已经站了个身着黑色布衣,头戴红色发带的胡渣大叔。
门外的暗邪见一陌生“怪女”开门,着实吓了一跳。
“你……?”暗邪话没说完,就径直跑进了房间之中。
一入房门,暗邪就看到自家主子衣衫掉了一地,头发还为盘着,一时之间竟想多了!
“尊圣,您这是……”被强占了吗?
暗邪没有问出全部。
易止皱眉,命暗邪:“咳,以后叫我殁公子便是。”
暗邪虽心有疑惑,但还是应了易止的命令。
他转头看了一眼门外站得笔直的宁九儿,道:“她是何人?”
易止回答:“本尊新收的婢女罢了。”
暗邪不解,这国师大人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个长相怪异的女子做婢女了?
暗邪仔细一想,突然想到了前日国师让他拿着金鸾剑去寻的太蒙国逃奴宁九儿。
“莫非她是那逃奴?”暗邪小声问道。
易止微微点头,不语。
宁九儿站在门外,没有听清这两个男人的谈话,只觉他们行事很是诡异。
她总觉得这叫云殁的男人对她的目的不纯,所以她得小心行事,不能再落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毕竟他还是国师的好友啊。
“云殁公子若是没有其他吩咐,那我就先行告退。”宁九儿冷淡说道。
易止点头:“嗯,只给你一个时辰。”
秋风扫落叶,风吹凉人心。
偌大的国师府前殿上,站满了不少围观的婢女和侍卫,他们都是国师派来保护围观女眷们考试的太子殿下赵储御的。
昨日他说过,他要亲自来看荀姑选人,并要带走其中一位参赛者宁九儿。
那一位让他重新看到“戚九鸾”的女子宁九儿。
可是现在已经日晒三竿了,宁九儿还没有到达比试现场。
荀姑等得有些不耐烦,她不停看着太子殿下的表情,深怕这迟到的宁九儿惹怒太子殿下。
但是太子没有生气,反而是等得着急。
他叫来荀姑:“荀姑,那姑娘为何还没有来?”
荀姑不知怎么回答,只好陪笑:“哈哈,太子殿下莫急,那姑娘估计是在来的路上了。”
太子沉默,没再说话。
荀姑收回笑容,脸色黑沉,心道,这宁九儿今日若是不来,以后就别想再进国师府半步,若不然她见一次打一次。
也正在此时,从国师府内院走来一熟悉的身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迟到的宁九儿。
荀姑讶异。
太子殿下兴奋,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只见这女子走路的姿势和气场,都像极了他心中日日思念的人儿戚九鸾。
“是她,就是她!”太子殿下激动说着。
荀姑扶住激动的太子,道:“太子殿下莫急,很快就能让她和您说话了。”
太子点头,目光不曾离开过宁九儿。
宁九儿来到台下,握拳行礼:“来迟了。”
荀姑严肃呵斥:“哼,你还知道来比赛啊,你知不知道因为等你,太子殿下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宁九儿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太子赵储御。
他看她的目光很是诡异,让她看了心里很不舒服。
宁九儿还是转过身向太子行礼:“太子恕罪。”
赵储御连忙起身,下台扶住宁九儿的手臂,道:“九儿,九儿不用道歉,你跟本太子走吧,你想要什么本太子都给你,只要你跟我走。”
他的语气中透出了重重的恳求与急切。
宁九儿诧异皱眉,移开了自己的手臂,淡淡道:“承蒙殿下厚爱,在下现在已不是自由之身。”
不是自由之身?
太子听后,不解的看了一眼台上的荀姑:“她……?”
荀姑急忙下台解释:“没有的事情,这宁九儿我还没有招入府中,她还是自由之身。”
宁九儿侧身,看着荀姑,道:“昨夜,贵府上的云殁公子已经要下了我做他的婢女,所以我现在确实已经不是自由之身。”
荀姑更加疑惑:“云殁公子?我怎么不知道国师府中还有个云殁公子啊?”
宁九儿也诧异,皱眉询问荀姑:“他自己说他是国师的友人。”
荀姑摇头:“国师大人不曾有过好友,我在这府上十余载,实在没听说过什么云殁公子。”
宁九儿心想,自己莫不是被骗了?
…
“云殁公子确实是本尊的好友,只是各位不知罢了。”就在这时,台上传来了尊圣易止低沉的声音。
听见声音的众人转身跪地,齐道:“参见尊圣。”
宁九儿直直的站在原地,并没有行礼。
这时,太子说话了。
“国师大人,这名叫宁九儿的女子可否给本太子?”
宁九儿皱眉,实在想拒绝太子,她并不喜欢皇宫,绝对不会去那里的。
尊圣易止没有用真面目示人,如同当年一样,他一直都是躲在帘子后面,不让人看的。
宁九儿皱眉望着台上的国师大人,心道,他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曾变过。
十多年过去了,他为何没有变化。
太子殿下赵储御的请求没有得到国师易止的答应,反而遭到了国师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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