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危险,如果当年的车祸是一场阴谋,那么身负庞大资金回国的骆荨,骆家长女的身份一旦公布,或者被有心人探知到了的话,全滨城的人都会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想要把这笔资产归入自己麾下的人不在少数。
就算她一直隐瞒的很好,但是她既然在查当年的事情,势必会引起暗处那些人的注意,只要稍微一查,就能弄清楚骆荨的身份了,这很简单,所以说查案这个举动,几乎是骆荨在给自己找麻烦。
安习之不敢相信要是她不在自己身边的话,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五年前的事情,他不想重演一遍了,就算是死了,这一次,他也要让骆荨死在他的怀里。
次日一早,骆荨被敲门声喊醒,她睡得很轻,前一晚翻来覆去没有睡着,满脑子都是合同落入了安习之的手里,证据就从这儿断了。
“进来。”
原本因为敲门的是保姆。
门开了,安习之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早餐的餐盘。
骆荨微微一愣,他之前几次进来,都没有敲过门,毕竟现在这里是他的房子。
“早。”安习之破天荒的跟她打招呼。
骆荨皱了皱眉,想到也许他是为了合同的事情想起了不堪的过往,所以对自己心存愧疚之后,她心里的厌恶更深了几分。
“包子,油条,还有小米粥,养胃的,趁热吃。”
安习之的态度异常温和,跟他平时冷冰冰动辄冷嘲热讽的样子判若两人。
骆荨猜想了很多种可能都不能确定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的态度转变这么大。
前一晚,他还抢走了那份至关重要的合同不肯给她看。
“不吃饭,疼的是你的胃。”安习之补充道。
骆荨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你要是把我关在这里的话,那你就看着我饿死。”
安习之神色一凛,他没有想到骆荨态度这么坚决。
“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应该赌气。”安习之耐着新劝道。
“对,身体是我的,但是你非法拘禁了我,之后跟我说这种话,自己不觉得可笑么?”
“合同我会给你,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到底里面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内容,我怎么知道你后来给我的还是不是这份合同。”
“你不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如此咄咄逼人的骆荨,安习之很少见,不管是以前任性刁蛮的大小姐骆荨,还是现在干练大方做事沉稳的海归女精英骆荨,他都没见过她这么咄咄逼人的一面,就像是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一样,恨不能将他炸出一个窟窿来。
安习之皱了皱眉,“你吃饭的话我会考虑把合同给你,但是如果你不吃的话,我立马撕毁。”
闻言,骆荨猛地抬起头,恨恨的看了他一眼。
“这么折磨我,很有意思么?”
见安习之不说话,骆荨收回目光,冷声道,“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我会吃饭的,不用你操心。”
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向来看得开,刚刚不过是赌一把,看看安习之会不会把她放了,显然,她失败了,因为他手里有更高的筹码。
安习之见她松口愿意吃饭了,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只要把她留在身边,不管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他觉得或许可以恢复到和当年一样。
这栋房子,落了七年的灰,一直是安习之心中的阴霾,他发现自己不管多恨骆荨,可是只要她在自己身边,他就很安心,睡觉也很安心。
一上午的时间,安习之在楼下沙发上看当天的财经新闻,没上楼找骆荨,她需要时间冷静下来,而安习之正在想着怎么让骆荨心甘情愿地住在这儿。
中午的时候,保姆做好了饭菜,三菜一汤,摆在桌上,然后照例把骆荨的饭菜撞在餐盘里面端上楼。
安习之坐在餐桌上,朝着保姆看了一眼,“不用送上去了,去叫她下楼吃饭。”
保姆微微一愣,点点头把餐盘送回了厨房,然后上楼进了骆荨的卧室。
“先生让我来扶您下楼吃饭。”
骆荨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很久没有这么休息过,闲的让人心慌。
保姆敲门的时候,她以为是送饭,但是她却是来叫她下楼的,她自打翻墙过来了之后,还没下过楼。楼下白天什么样,她都没见过。
犹豫了一会儿,她点了点头,跟着保姆一瘸一拐地下楼了。
吃饭的时候,骆荨一直盯着肉末茄子吃,别的菜几乎都没吃几口。
安习之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见她还是跟以前的习惯一样,喜欢吃什么就一直吃一个菜,完全不管营养均衡的问题,这样吃饭身体怎么可能会好。
安习之伸手把肉末茄子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把一盘香菇青菜推到骆荨的面前。
骆荨的筷子原本已经伸到肉末茄子里面了,面前忽然变成一盘绿油油的青菜,顿时一愣。
“没毒。”安习之淡淡道。
骆荨眼神动了动,依旧是一副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直接夹起了青菜送进嘴里。
尽管没说话,但是骆荨暗自腹诽,吃个饭而已,也要限制这么多,不如让她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吃。
“吃完饭,你想出去转转么?”
安习之忽然开口,声音温和平静,没有往日的冰冷,也没有暴躁,也没有任何试探的成分,就像是在普通不过的询问。
骆荨狐疑的抬起头,她不太明白安习之忽然的好心是不是另有图谋。
“你同意?”她冷哼了一声。
“嗯,院子里走走。”
安习之淡淡道。
骆荨先是嗤笑了一声,随即点点头,“好。”
能出去看看总比憋在屋里好。
安习之完全不用担心他会逃走,她身上还穿着浴袍,腿也受了伤,车钥匙和手机不知道在哪儿,她不可能这样出去走那么长的一段路去打车。
吃完午饭,骆荨一瘸一拐地朝着院子里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脚踝忽然一阵刺痛,她冷不丁地抽了一下,惊呼了一声朝着旁边摔去。
原本以为肯定会摔在地上的,但是偏偏没有,安习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看到她摔倒,顺手就捞了她一把。
此刻,她整个人都伏在安习之的臂弯里面,尴尬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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