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云瞅了瞅马小健,不禁嗤的一下笑出声来,旋即掩了掩唇,也没说啥,拿起筷子,默默地吃着马小健给她夹的青菜。
马小健感觉气氛有些古怪,摸了摸鼻子之后,索性敞开肚皮,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酒好菜,不能浪费不是?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张秀云抬起头来,看一眼脸颊泛着红光,双眸已有醉意的马小健,忽然说了句:“小健,嫂子有个事,想问问你的意见。”
马小健眨眨眼,看似一脸醉意,实则脑子特别清醒,淡声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张秀云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我要跟赵全贵离婚,跟他提了几次,他都没同意,还说我害了他爹妈,要找时间回来跟我算账,我想跟他打官司,但是我又不懂怎么操作,你能不能帮帮我?”
马小健眼睛微微眯起,张秀云要跟赵全贵离婚,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私事,马小健是外人,不方便插手。
张秀云见马小健有些为难,咬咬唇,端起白酒猛地灌了一口,吐出一口酒气:“我知道,这事可能会让你为难。但是,我也是真的没啥办法。”
张秀云面露苦涩,像是自说自话一样:“我娘家那边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既不懂法,也不懂官司,我自己对这方面也一窍不通,我倒是不怕赵全贵找我算账,我是怕他把孩子带走,我听人说,夫妻闹离婚,孩子一般都会给他爹带走,要是孩子跟了他,我怕他们要遭罪啊。”
她说着说着,眼眶便泛起了红,或许是怕马小健看见她的软弱,举起白酒,又猛灌了几口,直到呛得脸色通红,咳嗽不止,她才放下酒瓶,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马小健见她这样,心有不忍地说道:“嫂子,你不用急,说实话,我也不懂官司,不过,我手里有些人脉,下午我帮你干完活,找人帮你问一问吧。”
马小健这番表态,虽有些模棱两可,却也足够诚意。
他的确不懂官司,毕竟从小到大还没跟任何人闹上法庭。
农村人嘛,处理纠纷和矛盾的时候,无非是叉腰骂街,互喷道理,撸袖子动拳脚,打官司上法庭什么的,那是稀有且罕见的事情。
但是,以马小健现在的人脉关系,帮张秀云问一问官司方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
张秀云和赵全贵之间的婚姻关系有些复杂,寻常手段难以解决,而张秀云既要离婚,还要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打官司是必然之举。
张秀云刚才灌了大半瓶白酒,颊飞双霞,身子歪歪扭扭的,好像要往地上倒去。
马小健抬手扶了一下,她却顺势握住了他的胳膊,身子也往他身上靠了过来。
“哎,你别这样。”
马小健也不傻,抬手推开张秀云的手腕,起身离桌,往后退了几步。
这明显就是“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的局,换做从前,他可能懵里懵懂的半推半就了,毕竟张秀云长得不错,她愿意主动,身为男人哪有拒绝的理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但是,此刻马小健脑子清楚得很,他既不想占她便宜,也不想跟她产生瓜葛,男人可以有心动的想法,却不能见色起意,没有原则。
张秀云见马小健这般疏远,虽还是醉意腥浓的模样,眸子却是幽幽地凝视他片刻,她知道马小健是故意的,因此在心里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按住了刚刚故意撩高的裙摆,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离桌,晃晃悠悠地去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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