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蓝公主喜欢谁?”方暖玉问道
“穆青云。”我淡淡的道,心里百种滋味
方暖玉仔细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道:“将军?”
我点头,道:“是啊,薄情将军。”
比起穆青云,南宫傲更加情深。王府,南宫傲坐在我从前的阁子里,仔细抚摸着我从前的梳妆台,道:“果然是相见陌路,却让我那么心酸。”
蓝彩蝶端着浓汤走进来,见到这一幕,妒忌立刻涌了上来,但还是噙着笑,慢慢走进来,道:“妾身参见王爷。王爷喝点汤吧。”
“起来吧,彩蝶。”南宫傲看见她,情不自禁地想喊若墨,但想到她是蓝彩蝶,就忍住了
“这是鱼汤,补身子的,王爷这几日憔悴了不少,喝点吧。”蓝彩蝶递到南宫傲的面前,道
“嗯,放着吧,我还没什么胃口。”南宫傲只看了一眼,道
“王爷。”蓝彩蝶站在边边,喃喃道
南宫傲眼神恍惚,思绪飘渺。蓝彩蝶要紧嘴唇,暗暗做了一个决定。第二天,蓝彩蝶入宫找陈容月,陈容月正在和许荣华说话,蓝彩蝶走上前,道:“妾身参见容妃娘、许荣华。”
许荣华抬头问道:“你是?好生面熟。”
蓝彩蝶道:“妾身苏若墨。”
陈容月似乎有兴趣,道:“起来吧,雨欣,赐座。”
雨欣搬来凳子,蓝彩蝶坐下来,道:“其实妾身不叫苏若墨,叫蓝彩蝶,只是王爷为了掩人耳目,让妾身叫苏若墨,真真的苏若墨,是宋止安。”
“意思是,宋止安以前是端王的王妃咯?”陈容月微微勾起唇瓣,道
“对,王爷情定于她,妾身实在看不下去了。”蓝彩蝶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别哭了。”许荣华拿来帕子,道,“你想让我们帮忙?”
“对,只要有苏若墨一天,妾身都不可能好过!”蓝彩蝶恨恨的道
陈容月和许荣华相视一笑,棋子,来了。
南宫靖蓝要成亲了。十二月,大雪纷飞,南宫靖蓝看着窗外,神情凝重。宫女快速地帮她上妆,唇上凤袍红霞嫁衣,涂胭脂,绾飞仙髻,就跟第一次见到穆青云时绾的髻是一模一样,但心境已经不复从前。她第一次感到离别,是那么难以忍受。
“公主,走吧。”宫女盖上喜帕,扶着南宫靖蓝,道
“嗯。”南宫靖蓝留恋的看了看四周,叹气
我出去送行,旁边站着方暖玉和凌妃,凌妃淡淡地道:“此去,不能归来,小心。”
南宫靖蓝强颜欢笑道:“多谢凌妃,儿臣会小心的。”
我强忍热泪,靠近她的耳边,道:“穆青云没来么?”
南宫靖蓝听到穆青云的名字,脸颊白了白,摇摇头,眼眶微微有泪。方暖玉叹气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万事小心就对了。”
南宫靖蓝点头,我似乎看见了穆青云的身影,告诉南宫靖蓝,南宫靖蓝快速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苦笑越发深,她拿出一个锦囊,递给我,道:“忍不住的时候,就拆开吧。”
“嗯,我记住了,你走吧。”我收下,神情凝重
“他不会来了。”南宫靖蓝望着身后,最终转头
“公主别伤心。”我于心不忍,便安慰道
“本宫没事,本宫已经习惯了。”南宫靖蓝绽出笑颜,却带着无奈和哀愁,“好了,本宫要走了,你们都要好好的,别辜负了本宫的一番心意。”
我看着她,思绪回到了我要出嫁的时候,一样的心情,只是没有爱的人。南宫靖蓝渐渐走远,我回头,看见穆青云,站在一棵树的前面,双目不离南宫靖蓝离去的方向,我走上前,道:“追上去吧,说最后一句也好。”
“卑职参见宋婕妤。”穆青云见我走来,便道,“卑职想,不必了,公主一定不想看见卑职。”
“你当然负了她,你以为她会忘记你么?会恨你么?其实不然,去不试试,怎会知道呢?”我看着他,淡淡地道,“你真的娶妻了么?”
“没有,卑职忘不了公主,所以拒绝了这门婚事。”穆青云说道,“卑职正要澄清这一切事情的时候,皇上来找卑职,皇上说卑职与公主注定不可能的,不如放手,长痛不如短痛。
“卑职给不了公主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公主一个没有卑职的世界吧。”
“追上去,听我的。”我意简言骇地道
穆青云看了我一眼,犹豫不决,我蹙眉,道:“我不会告诉皇上的。”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跑着追了上去。方暖玉问我道:“这样好吗?”
我看着大雪压寒梅,道:“不留遗憾最好。”
方暖玉看着那条道,轻声道:“他原来也不是薄情人。”
我轻笑,转身离开了,手中拿着南宫靖蓝给我的锦囊。南宫靖蓝就要进入轿子,穆青云一边追一边喊:“靖蓝公主,靖蓝公主。”
南宫靖蓝听到他的呼唤,立刻转头,把喜帕拿了下来,热泪盈眶,穆青云跑上去,道:“公主。”
南宫靖蓝拼命忍住眼泪,冷然道:“穆将军,有什么事么?”
听见她这样称呼,穆青云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千言万语他说不出来,只好强笑着道:“保重。”
南宫靖蓝从心底溢出一阵失望,却不表现出来,道:“多谢,本宫会保重的。”
穆青云苦笑了笑,向后走去,他始终说不出来,他若是说了,南宫靖蓝也许久没有安稳的日子了,他不愿打破南宫靖蓝的平静,选择一个人后悔。蓝彩蝶站在长安宫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进去。陈容月告诉她,要去笼络我身旁的宫女,让她们做证人,小巧打开门口,看见蓝彩蝶,吃惊道:“蓝彩蝶?你怎么会在这里?要见我家主子么?”
“不,我来找你谈谈心的。”蓝彩蝶眸珠一转,道
“谈心?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小巧一边走一边道
“前面有个亭子,我们去坐坐吧。”蓝彩蝶指着前面的松风亭,道
小巧不知道她有什么预谋,但也还是走了上去。蓝彩蝶谄笑着道:“小巧,你跟了苏若墨那么多年了,可有什么好处?她可有真心待你?”
小巧微微皱眉,道:“问这个来干嘛?”
蓝彩蝶露出遗憾的表情,道:“我只是替你不值的而已,你看看容妃的宫女,再看看你自己,苏若墨那么得宠,你却穿戴得如此寒酸,她还是不是亏待你么?”
“你在挑拨离间?”小巧似乎已经懂得她的用意了,却不排除她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你也心动了不是么?不然你早就走了,何必来问我呢。”蓝彩蝶笑着道,“认清局势才是聪明人该做的,到底是容妃比较得势,还是苏若墨,你比我更清楚。”
“你是想让我投靠陈容月?”小巧聪明的问道
“不用我说的那么明白吧?”蓝彩蝶笑着道,“容妃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我考虑考虑。”小巧显然动心了,道
“我先走了,你考虑完后去找容妃吧,她会告诉你怎么做的。”蓝彩蝶笑得不怀好意
我走在路上,物是人非,南宫靖蓝出嫁,少了一人陪我说话。南宫傲站在不远处,我看着他,不想离去,衾蓝提醒我道:“主子,绕道而行。”简言意赅,我心中的期待消失了不少
我点了点头,南宫傲却弹起古筝来,一边弹一边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止,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他唱到这里便停了
这本是卓文君写的《白头吟》,他唱出来却另有韵味。南宫傲道:“婕妤认为,本王唱得如何?”
“虽不是委婉动听,但另有一番韵味。”我见躲不过,便轻轻道
“那不如婕妤来唱一曲?”南宫傲看着我,眼眸情深,我本以为那件事情后他会对我疏远,但没想到依旧如此情深,丝毫未改
“好。”我也不知怎么的,就答应了,走到他身旁,道,“唱什么呢?《子夜歌.人生愁恨何能免》怎么样?王爷觉得呢?”
“自然好,本王为你弹奏一曲吧。”南宫傲嘴角笑意渐浓
我声如莺啭地唱道: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限!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高楼谁与上?长记秋晴望。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我看着南宫傲的侧脸,似乎在梦一般,那么不真实。
我的生辰到了,南宫澈说要大办,我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那日,我穿着一身茜素红的金丝百蝶衣裳,梳着凌虚髻,还专门点上了梅花妆,头上戴着牡丹孔雀簪子,白玉簪子,镂空素银簪子,手上戴着银铃镯子,慢慢走来。南宫澈面带微笑,陈容月的脸上虽然万分平静,但眼神中的妒意和恨意出卖了她,方暖玉笑着看着我,凌妃也是一样,陆婉川依旧那么温婉,没有表情。
“臣妾参见皇上。”我走过去,行礼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不必如此多礼。”南宫澈轻轻抬手,对我道,“入席吧。”
“是。”我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左瞧右瞧,没有瞧见南宫傲
我略带失望的叹了口气,但脸上还是面带笑容。南宫澈说道:“今日是宋婕妤的生辰,大家不必拘礼,随意用膳吧。”
一段段歌舞过去,我无趣的悄悄打了个哈欠,随之把桌子上的酒喝光了。然后对小巧道:“我醉了,出去逛逛,不必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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