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高冷人设崩塌。
讲道理,像他们这种人……只要愿意,随时都能以一个崭新的面孔和性格形象出现在人前。
他从江府出去,脸上的笑就没收过。
林晚秋要见十一哥,江鸿远又不在,是不是十一哥就有机会了?
美滋滋。
而被他念叨着的江鸿远这会儿正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手里抓着大红色的两件蕾丝小衣,眼珠子瞪得溜圆。
这盒子很早就送过来了,只是江鸿远当时不在,负责送盒子的人只好将盒子放在江鸿远的房间里,后来又有人送东西,东西一多就把盒子给掩埋了,然后……江鸿远回来后大手一挥,将一堆东西扫到箩筐中,拿脚踹进了犄角旮旯……
今儿若不是他顺嘴问了一句……这些东西就会被他随手赏人了!
一想到媳妇儿的私密东西有可能被别的男人拿到手中把玩……
江鸿远心底的火都要把天灵盖给掀了。
然后,负责接送东西的两个亲兵就倒了血霉了,被江鸿远下令山上山下来回跑,五个时辰,不准歇息……
“你是要我的命啊!”江鸿远抓着丝滑的小衣凑近口鼻,深深地嗅了嗅。
“主子……”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江鸿远顺手将小衣塞进自己的怀里,这才把门打开。
“太太那边儿的飞鸽传书。”来人递上一个小竹管儿,江鸿远拆开之后从抽屉里拿了本书出来,一一核对翻译。
看完之后他的脸就黑了起来。
“收拾收拾,跟我下山。”江鸿远道。现在山上的一切都已经理顺,这帮士兵只要照着规矩训练就成了。
之前的考核全是训练内容的考核,等下一次考核,就该是实战考核。
“是,主子。”
这不是林晚秋给他的信,而是他留在西桐城的人给他的信。
这几天西桐城发生的事情有些多,桩桩件件都扯上了小媳妇。
不能忍啊,以为他是棒槌呢?
江鸿远将山上的事情交代给乔归和孙仲泉就下山了,孙仲泉问乔归:“江百户这是要去干啥?”
乔归道:“太太的庄子被山匪抢了,大人要去给太太找场子,太太庄子周遭的几个山寨怕是悬了。”说完,乔归想起什么似的:“你瞎打听啥?”
孙仲泉道:“我也就跟你扯扯闲,这不是好奇么。”
乔归:“这事儿大人不想让人知晓,带的都是江湖上的人手,你可别说出去……干活儿吧,大人信任咱们才将山上的事情交给咱们,咱们可得把事情做好了,别给大人拖后腿。”
孙仲泉拿胳膊肘靠了靠乔归,笑道:“知道,我还要靠着大人积攒军功,等着以后升官发财娶小老婆呢!”
乔归:“知道就好。”
孙仲泉跟乔归分开之后,就去灶房找了个仆妇,跟她说晌午想吃鱼。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他迅速道:“江鸿远下山了,要对大丰村附近的山寨动手……”
“知道了。”仆妇低声应了之后,便扬着声音道:“成,小的这就找人去捞鱼。”
孙仲泉从灶房走后,乔归从暗处出来,他看着孙仲泉的背影摇了摇头,心中冒出浓浓的失望。
当初江百户让他盯着孙仲泉的时候,他还替孙仲泉说话,说他不会背叛大人,结果……现实真的太打脸了。
他心痛,想去打醒孙仲泉,但是他不敢。
谁知道百户大人让他看着孙仲泉是不是也在试探他?
难怪大人要他每顿饭都要先验毒,原来山上的钉子还没清干净不说,还有人隐藏在灶房。
乔归在心痛多年来的兄弟叛变之余又十分的钦佩江鸿远,他真的是运筹帷幄,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睁眼看着这些个蚱蜢瞎蹦跶。
难怪总兵大人会那么看重江鸿远。
乔归回去放飞了一只信鸽。
“将军,来消息了,江鸿远匆匆下山,这两天就要对几个山寨下手。”大丰村的一处民房中,有人跟鹤都禀报。
汉人的兵书上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鹤都故意伪装成庄仆躲在大丰村,走的就是这个套路。
他觉得江鸿远和林晚秋就是抠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
“将军,咱们怎么办?要设伏么?”
鹤都摇头:“不必!”谨慎点儿好,谁知道江鸿远那个老狐狸是不是在试探孙仲泉。
孙仲泉这个钉子还有大用,现在根本就不能暴露。
策反了江鸿远身边的人,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林晚秋劫虏到北狄去。
所以,他们要十分耐心地在庄子上等着。
鹤都不知道的是,他们商量的事情,通通被隐匿在一侧的秦月峥听了去。
秦月峥离开之后直接做了布置,调动人马,在附近的几个山头设伏。
他对手下道:“不惜一切代价,杀了江鸿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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