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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文学 > 赵婉仪沈郁堂 > 第42章 瞧着睿王府的面子
 
沈郁堂没想到她会连话都说不清了,便笑出声来,道:“你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他说的动人,在往常他也是喜欢这样逗一逗赵婉仪,看她面红耳赤、抱着手臂支支吾吾的模样,觉得是一件甚为有趣的事情。

但这次赵婉仪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刚忙站起来,甚至还退了几步。

沈郁堂顿时感到有些无趣,便也站了起来,见她眼神游移,不禁皱眉道:“你为什么躲着本王?”

说来也是那老者挑拨的正是时候。

沈郁堂自从毒素复发的时候起,便一直是少年心智,虽然说不至于痴傻,但是却是总是有一股少年的冲动,不像长大后那般沉稳。

对于一些挑拨也格外听得进去,而且还总是很容易就开始胡思乱想。

尤其是对于在意的人,一腔热情被拒绝,更是容易引起矛盾。

他这一见赵婉仪躲开他,便觉得被她拂了面子,顿时脸上就有了不悦的神情。

他站起来,神色漠然,但是还是将手中的玉递了出去:“给你的,拿着。”

赵婉仪和空间联系的信物就放在腰间,因此对自己的腰部十分的小心保护,方才一见沈郁堂伸手过来,生怕他一下子摸到什么,才侧身躲开的。

一躲便觉得不太妥当,又见沈郁堂脸色沉下来,知道他是生气了,又不能让他再来系一次。

便只能乖乖巧巧地伸手接过玉佩,自己在腰间挂上了,才小心翼翼地瞧着沈郁堂的神色,揣度着开口道:“你不要生气啊,我方才是一下子被吓着了……”

谁知这句话令沈郁堂的脸色更差了,薄唇抿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脱口而出:“本王的触碰就让你这么害怕么?赵婉仪,你到底有没有当本王是和你拜过天地的丈夫!”

赵婉仪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沈郁堂会发这么大的火。

外头落绢听到声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探进头来。

一看沈郁堂的脸色,又赶忙躲了出去,主子们争吵,下人最好还是不要出现了。

赵婉仪被他一吼,不禁也委屈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沈郁堂眸中带火,一直的猜忌也爆发出来,他冷笑道:“不是这个意思?赵婉仪,不然你是什么意思?本王对你这么好,没想到还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

话刚出口,他就看到了赵婉仪受伤的神情,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重了,却又拉不下面子,只重重地冷嗤一声,来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心虚。

赵婉仪从没想过,她自从过来以后一直在为他尽心尽力地解毒,甚至为了他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在他的心里,自己却还只是一批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思来想去,今日沈郁堂一直不太对劲,而这一切就是从那个太医走后开始的。

她顿时又气又急道:“沈郁堂,你怀疑我?是不是那个太医说了什么,你就怀疑我?是你,一开始在新婚之夜就要杀了我!我为你做这么多,你对我的信任却还不如一个太后娘娘派来的太医。”

沈郁堂见被她识破了今日一直以来的怀疑,索性也不隐瞒,不禁也恼羞成怒道:“赵婉仪,我中毒还不是因为你?若不是本王当初心软,你也根本没有命活到今天。”

赵婉仪气的浑身打哆嗦,她抄起身旁的茶盏,就向着沈郁堂狠狠掷了过去:“你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茶杯骨碌碌一滚,掉在沈郁堂脚边,他一脚踢开茶盏,额角青筋暴起。

他沉沉地看着赵婉仪,见她梗着脖子也直直瞪着他,便冷冷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赵婉仪一下子撑不住,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落绢看沈郁堂怒气冲冲地离开,才敢进来,一推门就见赵婉仪跪在地上,赶忙上前扶起她,道:“奴婢扶王妃去走走吧。”

茗月轩书房。

沈郁堂坐在书桌前,手上捧着一本兵书。

在往常,只要他开始看书,就没有什么能够打扰的了他。

而今日却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丙寅见他盯着一页书,眉头皱的死紧,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柱香的时日了,也不见翻一下。

他今日一直在外面办事情,办完事情回府以后又第一时间到了书房,自然是无从得知沈郁堂与赵婉仪之间发生的冲突。

他只是觉得今日王爷有些不对,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浑身都透出一股戾气,这是自从王妃进王府以后,很久都没有过的情况了。

于是不禁上前一步,出言提醒道:“王爷。”

沈郁堂抬起头,捏着书页的手指下意识地揭过了一页。

他看着丙寅,问道:“怎么了么?”

虽是看着淡淡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是太平静了,对于他的出言打断甚至都没有表示不满。

丙寅踌躇半晌,还是问道:“王爷是有什么心事么?怎么一直皱着眉头?”

沈郁堂断然道:“本王能有什么心事!”

在丙寅的心里,已经把“王爷的心事”和“王妃”画上了等号,见此便出言试探道:“那王爷可是身子不舒服?可要属下将王妃唤来?”

果然就见王爷像被烫到了似的,厉声道:“叫王妃做什么!谁也不许去叫那个女人!本王再也不见她了!”

丙寅一怔,忙垂下头不再说话,心里一边盘算等一下去问问落绢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看就是闹了什么矛盾,然后躲到书房来了。

丙寅不禁腹诽,怎么王爷越来越像个毛头小子了?

但是当然还是不敢出声让沈郁堂听见,只是看着沈郁堂一边强忍内心的烦躁,一边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书,就觉得无比的好笑。

沈郁堂翻了一阵书,心里还是放不下,兵书上的字一个个都好像变成了“赵婉仪”三个字,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他恼怒起来,一把扔了书。

沈郁堂没有说话,过了很久才叹一口气,道:“你说王妃会是三皇兄的人吗?”

丙寅一听,便是下意识反驳:“王爷,兴许是有什么误会呢?以属下对王妃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背叛王爷的啊!”

沈郁堂凉凉地一笑,睇了他一眼,那眼神锋利的很,扎得丙寅赶忙低下了头。

他听见沈郁堂平静地、毫无感情地说道:“本王还是她的丈夫呢,难道你比本王了更加了解睿王妃?”

丙寅一听,立马跪下来,大声道:“请王爷明鉴!”

沈郁堂的目光好像有千钧重,劈头盖脸地压下来:“本王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话,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丙寅一愣,紧接着看见沈郁堂眼里的怒意,便知道还是被当作了出气筒,于是紧紧闭嘴,什么也不说了。

果然就听见沈郁堂轻描淡写道:“明日陪本王练练拳脚罢,许久没有练过武了。”

丙寅欲哭无泪,这是要将他当一个出气包了。

沈郁堂说完,便也不再看他一眼,也没叫他起来,便捧起兵书又翻了起来。

他顿时开始希望冬月能够赶紧过来,顺便救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可怜同伴于水火之中。

可能是他的心念太过强大,没过一会儿,就听见外面传进来了冬月的声音。

“王爷,属下能进来吗?”

沈郁堂这才开口,简短道:“进来。”

侍奉在外头的侍女打起帘子,冬月弯着腰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丙寅跪在地上,悄悄转过头来给她使眼色,便知道王爷怕是心情不好。

她走上前去,行礼道:“王爷。”

果然见沈郁堂眉头紧锁,也不抬头,目光放在书上,微不可察地点一点头。

冬月便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禀报道:“王爷,属下察那个叫小叶子的丫鬟,有眉目了。”

沈郁堂不说话,也不抬头,冬月等了一瞬,见他没有反应,便自顾自说下去:“属下找到了小叶子的祖母,她说在小叶子不久前见过她最后一面,去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女人一起。”

沈郁堂这才抬起头,神色难辨地重复了一遍:“女人?”

冬月道:“是。她还说因为她身子一直不好,但那日小叶子告诉她,说带着一起来看她的那个人给了她很多钱,要她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沈郁堂问道:“人呢?”

冬月为难道:“她好似并不知道小叶子已经死了,属下告诉她之后,她的情绪便有点崩溃,现在状况很不好,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冬月一抬眼,见沈郁堂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忙道:“属下已经将她安置在了恒华居里,并且派了人去照料,待她情况好转,属下便带她来见王爷。”

沈郁堂轻轻点一点头。

冬月还惦记着向赵婉仪复命,便又拱手道:“属下还要向王妃回禀一声,便先告退了。”

沈郁堂道:“慢着。”

冬月疑惑地看着他,丙寅本来以为王爷又该动气了,谁知他只是摆摆手,轻声道:“到时候再说吧,今日便不要去烦她了。”

赵婉仪晚间早早便睡了,早上一醒来,意识还有点模模糊糊的,一睁眼却没有看到沈郁堂的身影,便掀开帘子喊了一声:“沈郁堂?”

落绢听到声音,便进来了,她清清楚楚地听见赵婉仪叫了王爷的名字,却也只能当作没有听见,笑意盈盈地走过来扶起她。

“王妃醒过来了?奴婢为您更衣梳妆罢,今日赏花宴,王妃定能够艳压群芳的。”

用完早膳,就有尚书府的人登门来请,冬月也已经等在门前的马车旁。

赵婉仪扶着落绢走出来,门口的几人不仅都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落绢将她扶上马车,又同冬月一同上来,在赵婉仪对面坐着了,才笑道:“尚书府对咱们王妃看来是重视的很呢,还派了人过来请,肯定就等咱们王妃赏光了。”

赵婉仪笑道:“哪能呢,还不是瞧着睿王府的面子来。”

马车很快到了尚书府前,赵婉仪甫一下车,就见一个面目和善的年轻夫人迎上来,笑道:“见过睿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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